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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狱内灯光已是昏暗,狱卒前来点燃烛火,将狱内照的明亮些许。
昏黄的灯光将三人的身影投影在墙上,随着烛火晃动。
乔凌菲见李珩并无动作,便说道“今日为时已晚,多有叨扰,待擒获那胡姬,再来向司丞请教。”
李珩笑道“劳乔姑娘费心,若是擒获那胡姬,李某也想见见这世间竟有此等奇人。”
乔凌菲与裴童卿行礼之后便离开了地牢,留下李珩一抹孤红,随烛火明灭渐渐隐去身影。
乔凌菲与裴童卿二人离开地牢之后,并未返回大堂,而是直接去了那地牢的窗口,逐个找寻,直到看见李珩的那所监室的窗口时方才停下,不得不说这监狱的墙着实是厚,待乔凌菲看了看地牢内里,却因墙的厚度,并未见李珩的身影,只是发现那窗口的席草,变作了两只。
“凌菲,这不是司丞的监室嘛,你在这做什么。”
“哦没什么,我看看这通风如何,毕竟是地牢嘛。”乔凌菲便打着哈哈,拉起裴童卿往大堂去了。
回到大堂见众人已然在堂内,各自忙碌着,乔凌菲说道“怎么样。”
“凌菲果然如你所言,”白辰海说道“我差衙役往东市药肆逐户询问。那卢翁家街口一药肆,告知衙役,这药方正是卢老夫人所服,已达一年之久。”
乔凌菲闻言点头道“那么这卢老夫人便极有可能死于意外了。”
随即又看向其余众人,见众人正在查阅典籍,而林笑愚咬着笔,在发呆。
“你们在干什么?”
“哎,帮头儿查唐律。”方鹤临牢骚道。
着实看着这一群人长于查案之人,却不得不研究这唐律,实在好笑。
裴童卿看了眼众人说道“那青莲的罪状呢?”
林笑愚急忙将这卷宗递与裴童卿手中。随即取下口中鸡距笔,在衣服上擦去口水,一并递与裴童卿道“童卿,你这过目不忘,可曾看过唐律?”
“看过。”裴童卿头也不抬的回答,继续翻阅着卷宗,看到中间几行时,突然顿住问道“头儿,青烟手臂处的擦痕,本是抓痕,为何又变成擦痕?”
“哦,那青莲说折回醉月阁时见青烟手臂被抓伤,方为她擦了药。”林笑愚说着说着,竟卡住了,随即问道白辰海说道“辰海,那青烟手臂处本是抓痕,为何又录为擦痕?”
“啊?我只负责记录勘验,那青烟手臂处,却为擦痕。”白辰海说道。
方鹤临说道“哎呀,头儿,别在意那些细节了。既然那青莲已然认罪伏诛,便依律处刑便是。”
方鹤临是看的头大,自然不愿再折回细节,重新探查一番。
“嘶,头儿,那杨清怀手臂处抹去血痕一事,当初是断定另有其人抹去那擦痕对吧。”
苏落衡说道“那这青烟的抓痕变为擦痕,会不会是......”
林笑愚似是忽然想到什么,便差方鹤临与裴童卿去狱中问询那青莲,可否知晓。
片刻之后二人返回大堂。
“头儿,那青莲姑娘说,有一日,恰巧听闻花魁摩罗多利与另一胡姬闲聊之际正好说到那官府查案的手段。仅凭伤口即可断定凶手,而另一胡姬则说道,这类似抓伤等小伤,以擦伤掩盖,方可掩盖伤痕。”
堂内众人顿时醒悟,难怪那日青烟去往北鉴司,故意露出擦痕,原是背后有人有意无意的提点。
“与摩罗多利相谈的胡姬是谁,那青莲姑娘可有说明?”林笑愚急忙问道。
“只是听的耳熟,却并不知晓。”裴童卿坐回原处拿起卷宗说道。
“这问题的症结又集中在这醉月阁了?”乔凌菲内说道“鹤临不是去盯梢了嘛。”
“去是去了,只是那摩罗多利并无异常。”
“好啦,先处理这杨清怀案吧。”裴童卿说道“已经拖延数日了。”
方鹤临才又闭嘴继续去看那令人头大的《唐律》。
“依律,一曰公私分明,二曰自告从轻,三曰累犯从重,四曰参例类推,五曰老幼从轻,六曰共犯殊罪,七曰保辜之例”裴童卿将《唐律》中量刑准则一一背于众人。
乔凌菲是听懂了个大概,但是仅懂个大概也知晓这大唐律例的法理人情之间的权衡。
参照基础准则,对青莲的罪行怕是要以赐死告终。
待乔凌菲将卷宗整理完毕。拟了上呈文书。林笑愚加盖了少卿印之后。众人才各自回了寝屋。
次日,凉风习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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