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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罗多利正思忖间却见裴童卿将乔凌菲拉至一旁轻声耳语,随即便道:“都知妹妹且先忙着,姐姐去大堂看看。”
乔凌菲抬头看向摩罗多利道:“姐姐且自便。”随即便拉着裴童卿往寝屋走去。进屋之后四下张望见摩罗多利已然走远,随即便掩了木门。
“凌菲,你知这步摇当中暗藏玄机,为何不取这支仿制步摇来。”
“童卿,”乔凌菲一边看着窗影一边说道:“这步摇真假难辨,若不细致分辨,怎能知晓,我只是随便取了一支。”
“你呀,向来如此,这步摇且先由你保管,你便取这仿造之物,将那七明九光芝涂抹于其上即可。若是真如你所说,那以步摇传信之人当真在这醉月阁当中,她定会来窃取这步摇。届时......”
“嘘,谨防隔墙有耳。这七明九光芝之事仅我等几人知晓,切莫声张。若是那贼人听了去,便不会夜间来盗取了。”乔凌菲故意压低声音说道。
乔凌菲对这摩罗多利前来偷听自有七分把握,若问缘由,那便是源于在警校时习得犯罪心理学一门。这好奇之心人人有之,犹以女人为最。
一来这案件本就关于这摩罗多利,她自是会上心,二来她是着实猜不透这乔凌菲明知身份暴露,却依然要如此行事,吊起了她的好奇心。再者以她推测,以乔凌菲这般聪慧机敏,这步摇当中的密函一则已毁二则已解,可如今却依旧拿这步摇说事,着实可笑。再者,以自己的身手及易容之术,想于这醉月阁中盗取一支步摇,岂不如探囊取物一般轻巧。
正如乔凌菲所猜测,摩罗多利果然于窗外偷听,听罢之后便只莞尔一笑心道:“这姑娘,想以这步摇引我现身,呵呵,当我萨摩雅娜混迹江湖这些年是徒劳么。”
“依我看,这青烟一案,及那卢翁夫妇案皆与那胡姬有关。”乔凌菲低声说道此处便又无心多言道:“若是能将这诸多案件一并侦破,兴许便也能带出李珩一案的线索”
“凌菲,那胡姬狡猾奸诈,且行事狠辣,你当要小心为上。”
“狡猾奸诈!行事狠辣!”窗外摩罗多利心内不由内心骂道“还不是为了你们那个烂人司丞。竟敢说我狡猾,我那是聪慧,行事狠辣,哪里狠辣!杀个舞姬就叫狠辣?那卢翁又与我何干......官府之人皆是如此,哼!李珩......李珩......”
“前番那人与我演示如何解开这步摇。自以为会上当,切,小把戏,这步摇内里机密,若是毁于我手,那我岂不是千古罪人。我才没那么傻,宁可不解这步摇,也不愿这步摇当中密信毁于我手。诶,童卿,你说林小鱼那厮上疏阁老暗里寻找精通机关术之人可有结果?”
“方才你离开之后,头儿说阁老回信,三两日之内那倭国遣唐使便会往长安来。”
“倭国?”
“正是,那倭国人于太宗时便有遣唐使往大唐来,据说那倭国人祖上便深得机关术真传,恰逢近日往东都拜谒。阁老便奏请圣人由那遣唐使亲自往长安走一遭。”
“哦,林小鱼这厮,竟不告知于我。若是两三日时间,那我不必留于这醉月阁中了。”乔凌菲起身说道:“待今夜,哦不,明日,既已答应那吴妈子,便多留一日。”
“凌菲,依我看,论舞乐诗词,你可胜过那花魁几分。”裴童卿亦起身说道。
“那是自然,走吧,往大堂去,林小鱼可在大堂之中?”
“方才,头儿回了衙门,晚些时候才会来。”
说罢二人便开了门往大堂中走去。
几人听罢乔凌菲所述,不由沉思。
“凌菲你说这醉月阁月余前便已有一宗命案发生?”林笑愚问道。
“正是,听那把式所说,诶,对了,依我看那把头冯鹤远与把式朱通绝非护院这般简单。”乔凌菲说道。
“如你方才所言,那二人定非寻常之人。一来以醉月阁这等地方,根本无须似朱通那般功夫,二来这把头冯鹤远,能将女尸之事查至如此也并非易事。”林笑愚斟了盏茶水说道。
“你既已知有命案,那可会插手?”
“既不报官,又何须插手。”林笑愚轻抿一口道。
“邻伍知见,当告而不告,一日杖六十,”裴童卿淡淡道:“部司徒两年。”
林笑愚将口中茶水艰难咽下看着裴童卿道:“唐律?”
“《唐律疏议贼盗律》。”裴童卿无奈看向林笑愚道:“头儿,既已拜职大理寺少卿,当熟读律例。”
“就是,平常让你多读书,就是不听。”乔凌菲附和道。
“你......”林笑愚无奈道:“你可知这醉月阁为何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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