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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日光阴,与人不同,有人觉得似箭如梭,便有人难熬至极。
三日里,北鉴司衙中众人每日亥时折返衙中,互通有无,然而信息却寥寥无几,
这摩罗多利,依旧如常,每日里歌舞饮酒,偶尔出趟醉月阁也是达官显贵步舆相邀。
并未单独出过醉月阁,而经多方打听,那日来传信时,摩罗多利并未在醉月阁,而是前夜为礼部侍郎所邀,在侍郎府中直至第二日傍晚时分方才归去。
再说那青烟,数年来为等杨清怀赎身,与众舞姬关系皆都善好,既不存在利益之争,那自然是深得众舞姬青睐。并未发现异常。
由此可见那日前来传信之人并非摩罗多利,而能易容至此般相近,令众人均无察觉,想必也是与她亲近之人。
而苏落衡,三访卢墨衡而无果,虽是动用了祖父,却依然未得那卢墨衡相助,卢墨衡只以年事甚高,手脚不利为由几番推脱。
故而这诸多线索一时竟也毫无进展。
倒是那醉月阁中传来不少朝堂之上的消息
圣人欲立魏王为皇太子,而辅国大将军岑长倩极力反对,而后坐罪谋逆,惨遭诛杀。
同凤阁鸾台平章事格辅元与辅国大将军一并遭陷,致满门抄斩,祖坟遭掘。
而林笑愚听闻这些消息眉头更是拧作一团,这魏王这般得宠,圣人自是袒护。乔府一案则更是难处。
而魏王武承嗣此番长安之行一曰昭德,二为监斩。
名为昭德,实为与长安众官员施压罢了。
这日清晨,众人早早便出了衙门继续盯梢去了,
堂中只剩林笑愚、苏落衡二人,裴童卿则又去往了地牢探望乔凌菲。
二人正交谈间,忽闻堂外行人马嘶之声。
苏落衡立即起身出堂去看。
“诶?苏绣衣”这苏落衡还没跑出多远便听行人招呼道“东都八百里加急书信。劳烦苏绣衣签典。”
“有劳小哥”苏落衡签了信件,便疾步跑回堂内,忙道“头儿,阁老的信!”
林笑愚急忙起身接过信件,仔细翻阅道:“
予墨足下:
垂鉴,
两度得绣衣书,顷诵华笺,具悉一切。
而其问何下而恭也。能如是,谁不欲告生以其道?
然家听于亲,国听于君,天光有蔽,被谤议不能自明者,计以百数。
虽然,不可不为生言之,
左司郎中,此诚知疑似之不可辩,非口舌所能胜也。
乔女不然,始奇其能,以五听察其情,以三虑尽其理,谓可以共立仁义,裨教化。
假令万一除刑部囚籍,若为己用,则堪当世用矣。
然识之正伪,与虽正而不至焉者,昭昭然白黑分矣,而务去之。
生所期者,甚似而几矣
故怀英欲开正直之路,以敦风节,上疏大家。
圣人广听,蒙恩特赦。
伏惟珍摄,谨此奉文。
书不能悉意略陈固陋怀英白”
随即大喜道“落衡,唤童卿来大堂!”吩咐罢,便信步回了大堂,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这就去”苏落衡亦是大喜,便转身往大堂去了。
林笑愚自然是想亲口将这喜讯告知乔凌菲,但思前想后,还是由裴童卿去较为妥帖。便命苏落衡去唤裴童卿。
林笑愚负手立于大堂内,见裴童卿来时,仍是一脸不悦,便猜那苏落衡并未将阁老书信之事告知于她。
“唤我何事?”裴童卿冷道。
“阁老来信”林笑愚佯装悲痛。“信中......”
“如何?”裴童卿见林笑愚这番模样,顿时急了。
林笑愚作不忍状,扶额,将信件置于案台之上。
裴童卿急忙取过信件,阅后喜不自矜,笑颜如花,向林笑愚嗔道“头儿,又作弄于我。”再看身后苏落衡早已憋笑不住,笑出了声。
裴童卿随即立即跑向地牢将消息去告知乔凌菲。
乔凌菲这三日是度日如年,打从裴童卿告知她那教坊司当中暗地里各种污秽勾当,当中不乏有殒命女眷。便是日日难熬,夜夜不寝,几日下来,虽是餐餐丰盛,却是瘦削不少。
听闻裴童卿所言,犹觉梦中,待向裴童卿再三确认后,一时不知是悲是喜,眼底竟弥漫了一层雾气,眼泪随即夺眶而出,旋即与裴童卿相拥而泣。
待乔凌菲抹去眼泪,方才道“走吧,我们出去吧。”
“不可”裴童卿随即说道“阁老虽说是已请圣人旨意,圣旨未达,凌菲你仍得监候于此。”
“也罢,三天都等了,不急于这片刻。”旋即她又想到今日便是乔知志行刑之日,虽未得几日相处,却倍受乔家宠爱,她想着等出了这木石笼子,定要为乔知志立碑明志,便一时又伤感涌上,不由得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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