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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两方人马闻声均向院外看去,只见院外门前赫然立着一袭红衣,左右各搀扶一人,来人正是李珩。
方鹤临等人,看门外李珩这般狼狈模样,立即脚尖着力越过一众羽林卫,向李珩冲了过去,接过方鹤临与那昏厥男子。
那领头羽林卫拨开人群,迎向李珩谨慎问道:“阁下又是何许人也?”
李珩并不答话,只是自顾的说道:“即便捉拿谋逆亦须以圣诏为信,如尔这般竟将圣诏随意丢弃,莫不是要忤逆圣人?”李珩本就出自皇家,自是有几分王者气度,加之这一番话语义正言辞,倒是将那羽林卫唬住。
那领头羽林卫随即示意身后羽林卫将那圣诏拾起,接过手中圣诏并不宣读,只是将那圣诏递与李珩面前。
李珩接过圣诏,负手向大堂走去,众羽林卫竟是不自觉的散向两侧,为李珩腾出一条小道来,李珩行至石阶前看向白辰海与范无咎,见二人点头示意,随即转身向那领头羽林卫说道:“昨夜里大理寺遭吐蕃亚归士围袭,苏落衡重伤不治,夜前已然毙命,此刻尸身正于后院之中。”
那羽林卫闻言回道:“即便身死,亦须我等验明正身。”
李珩转身看向白辰海与范无咎说道:“领将军前去后院。”
白辰海随即转身向左侧回廊,沿回廊往后院中行去,那领头羽林卫随即遣两名羽林卫跟随前往,而后又看向李珩问道:“若是验明正身无误便罢,可若是有心人欲欺瞒,本将军自会如实回禀。”
李珩淡然道:“将军请自便。”言罢便看向方鹤临道:“将予墨及那葛萨一并搀往后院寝屋。”
方鹤临并不回答只是依言行事,将二人往后院搀去,各自做了安顿。
“禀将军,那苏落衡着实身中数刀,腹部刀伤尤为致命,已然陈尸于后院之中。”自后院中折返两名羽林卫向那领头羽林卫行礼道。
那领头羽林卫看向李珩又问道:“可有勘验仔细,那死尸是苏落衡无误?”
“当是无误!”
那羽林卫闻言皱起眉头,一脚将那羽林卫踢翻在地嚷道:“是便是,不是便不是,何来当是?”
同去后院那羽林卫将这遭踢翻的羽林卫扶起身来应道:“是,正是谋逆家眷苏落衡,已然气息全无,不治身亡。”
那领头羽林卫看向李珩冷哼一声转身便率众羽林卫向大理寺外行去,走了几步忽得顿住身形说道:“你二人便于此等候,待那苏落衡下葬之后,往神都复命。”言罢便率其余羽林卫出了大理寺往北行去。
见众羽林卫离去仅留下二人,李珩这才松了松紧握的双拳,双拳之中俨然已满是冷汗。
李珩转身看向与那二羽林卫一同往前院来的范无咎说道:“好声招呼,我往后院去看看予墨伤势。”
范无咎闻言称是,便看向羽林卫二人道:“二位且随范某往大堂稍候。”言罢便转身将二人引向堂内随即为二人斟了茶水说道:“方才之事有劳二位。”
那二人摆摆手说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我等亦是奉命行事,无意与狱丞为难。多有得罪之处万望海涵。”
范无咎随即笑道:“二位哪里话,此番之事来的蹊跷,多亏二位明辨是非,方才能保住那苏家一脉。”
那二人相视一笑道:“实属官职卑微,也是无奈之举,我兄的二人昨日早起便得阁老手书,差我二人随左羽林卫令将闫敬容一同往西都来,督办这苏家一案。”
三人正谈话间,李珩自后堂之中走了进来,见三人似是熟络,便向范无咎问道:“这二位是?”
不待范无咎回答,那二人便起身向李珩行礼道:“末官郭栩,见过李司丞。”“末官郭栎,见过李司丞。”
李珩随即回礼道:“李某谢过二位兄弟。”
范无咎随即招呼二人坐下,又为李珩斟了盏茶水递与李珩面前说道:“郭家两兄弟乃是受阁老所托前来相助。”
那兄弟二人便将昨日之事来龙去脉告知李珩与范无咎二人。
原是昨日清晨之时,早朝之上,来俊臣旧事重提,提及三年之前琅玡王谋反一事,而此番冬官尚书,寿命往越州办差,折返之时途径魏州,专程往那李冲墓前拜祭,随即又呈上不知何时伪造书信,弹劾苏干自数年之前便与那琅玡王李冲暗中互通,图谋反叛。
圣人闻言,犹恐当年之事复起,尤为恼怒,当即下诏鞫讯苏干,命来俊臣严查此事,这武承嗣则是在一旁煽风点火,便将这莫须有的罪名坐实,乃至圣人一怒之下,诏令苏氏满门抄斩,罚没家产。
饶是狄仁杰,娄师德,张柬之等人阻拦,却也未能拦下此事,此事一出,苏落衡自然是难逃一死,散朝之后狄仁杰立即修书,飞鸽传书告知李珩等人,随即又差罗敬昀暗中差遣郭氏两兄弟随闫敬容一同往西都督办,暗中相助。
李珩闻言方才想起昨日里接那密函“护苏”二字,随即不由为乔凌菲当时命白辰海调配那假死之药。正思考间郭氏二兄弟又言道:“我二人此番前来并非只为此事。”
李珩随即看向二人道:“哦?所为何事?”
那郭氏两兄弟随即相视一眼,郭栩说道:“亦是为那二人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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