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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风看了一眼写着“天一阁”三个字的古朴招牌,信步而入。
门口的少年侍者,一身干净的黑衣,笑脸相迎,边走边道:“客官要玩什么,小的给您引导。”
二十两银子做了房租,这几日又花费了一些,徐风身上此时也就剩下五两银子。
徐风道:“无妨,无妨。”
那侍者也就不再打扰,招呼其他客官去了。
徐风会玩的不多,最简答直接的掷骰子押大小,然后是搓牌九,再复杂的就不会了。其实赌就是赌的刺激,玩的就是心跳,越简答直接,作弊的机会越小,赌的也就越刺激。
徐风走走停停,在一摊牌九的赌桌前停下。
十几号人将一张大桌子围的严严实实,全神贯注的盯着庄家切牌。
此刻庄家赢了不少银子,用一个木推子推成一座小山,杀杀赔赔,已经激战多轮,只待最后一把顺利收场,移庄下家。
把庄的是个胖子,此刻早已进入疯魔状态,满是油腻的肥脸上细汗直冒,眼里放着精光,两撇小胡子激动的上下颤抖,一声高过一声的嚷嚷: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对面天门站着一个青衣文士,手里攥着两锭银子,眉头深锁,双目紧闭,嘴里念念有词:财神保佑,财神保佑!
在庄家开始发牌的最后时刻,青衣文士猛的睁开双眼,将手里的银子狠狠的砸在自己门前。
牌行各门,有哭有笑。
庄家一圈通比下来,吃了足有一百多两银子,卖过这个生死局,胖子顺利下庄,满意的咧嘴直笑,将门前的银子全部收进一个小布袋里,紧了紧口,又从里面摸出一锭碎银子,准备开始下一轮的投注。
那青衣文士却开始破口大骂,完全没有半点文士的样子:“奶奶个熊的!真他娘的背!”
输了最后的两锭银子,青衣文士转身离去。却给了徐风一个补缺的机会。
……
仙台城郊,有一座占地极广的庄园,正是号称“仙台铺王”汪老板的一处产业。
传闻汪老板早年只是个不入流的戏子,奇怪的是近几年突然发迹,在仙台城盘下十几间铺子,经过几年的苦心经营,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如今的“铺王”绝非虚名,汪四海的铺子不是一个一个算的,而是一条街一条街算的,仙台城百街千衢,有至少五分之一的铺面都是汪家的。生意上往来的朋友又送给他一个汪半城的雅号。
汪四海在自己的花园里喝茶,女儿汪明明在边上陪坐。
汪四海把着手壶,轻轻的押一口茶,又叹了一通气:“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这么任性。那盘西林是天下皆知的纨绔公子,你跟他打什么赌啊!又能赌到什么东西,白银院就算丢了,毁了,也不算什么,我教你的是为人处世的态度啊!”
汪四海年过半百,只这一个掌上明珠,平日里早被骄纵惯了。汪明明耳朵里根本就没有听见父亲的话,一心想着前些日的晦气事,纵横商场的千金大小姐怎么就栽在一个乡下土包子手里。
丫鬟小竹在花园极远处的一片竹林里藏着,红裙一闪,又躲的看不见了。
汪明明眼中一喜:一定是竹儿带来什么消息了!
汪四海的训话终于结束了,满眼慈爱的看了看自己漂亮的女儿。
女儿虽然赌气任性了一点,但心地还是善良的,总有一天会走上正道的,现在生意越来越凶险,天下大势趋于失控的前夜,汪四海突然又觉得,女儿还是这样天真任性一点好吧,毕竟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太长久了。
“好了,爹也是为了你好,如果说了过头的话,你也不要往心里去,去玩去吧!”汪四海随手指了指身后的竹林说道。
汪明明快速的朝父亲鞠了一躬,朝竹林哪里跑去。
“我有意躲着老爷那边的,怎么还是被发现了?”丫鬟小竹讶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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