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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不满二十岁的蒙自强跟定了乡长表叔祁天民,认识了表叔的朋友,表叔朋友的朋友、朋友的同事以及朋友的上级。
刚开始他年轻,也没念多少书,在酒桌上话语不多,不爱跟别人谈论问题,生怕别人笑话他才疏学浅,便以酒量拼杀。
三五场酒局下来,他发现县城的交往根本不需要文凭,更不需要文化。人们好像坐到酒桌上就是朋友,三杯酒下肚,便是乡野趣闻,段子满天飞。
蒙自强顿悟,原来文凭是文凭,文化是文化。在临曲这个小县城里,白酒文化是一般文化,段子文化是高级文化,金钱美女文化才是顶级文化。
蒙自强有个爱好——钓鱼。偶尔的闲暇时光,他开上自己的桑塔纳,远离喧闹嘈杂的县城,找个僻静的乡村水沟,一个人一坐就是半天。
什么环境打什么窝儿,什么季节用什么饵料,沟里会有什么鱼,甚至几点鱼要午休,他都研究的透透的。渔获往往颇丰,收杆儿时却是倒过来鱼护,让鱼儿重返沟渠,从不带走一条。
“我是那钓鱼的人,还是钩上的饵,亦或也是一条贪吃的鱼?”望着平静的水面,蒙自强时常发呆,以至于经常忽略掉那根细细的上下跳动的鱼标。
蒙自强没有读过李嘉诚的发家史。但他清楚一点,同样的事情,“如果别人挣十元钱,那我只挣六元”。
钱是挣不完的,那四元钱要留给上下游的关系人——这年代,保持良好关系就是钱!
跟着乡长表叔祁天民,然后跟着乡党委书记祁天民,然后跟着县委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祁天民,直到县委常委、组织部长祁天民。
随着表叔祁天民职务的步步高升,蒙自强结识了当时的周市长、当年的临曲县委书记周永同,随后工程一个比一个大,腰包一次比一次鼓。
当然,鼓起腰包的不是他一个人,和他鼓腰包的还有各级领导。
“谁当县委书记,我就跟谁好。”这是蒙自强的信条,他把这句话暗暗的记在心底最深处,从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
但是这句话却让林影知道了。
那是前两年的一次招标会,君雨建筑公司中了县水泥厂办公楼装修的标。
晚上蒙自强宴请县建委主任房刚和招投标中心主任林影,三个人去了半山腰的“悦来山珍”农家院。
人家提前准备了新打的野山鸡和狍子肉,油炸后除去多余油脂,再小火慢炖六个小时,要的就是这个外酥里嫩。
刚要出县城,情况有了变化。
房刚的岳母摔了一跤,大胯出了问题,媳妇火急火燎的打来电话。
房刚忙着往医院赶。
蒙自强说我也去吧,看看老太太去。
房刚说不用了,你也不是大夫,去了也没用。
蒙自强想到晚上还约了林影,便也没再坚持,掏出两沓钱硬塞进房刚的公文包,便独自开车接林影去了山里。
在小县城里,林影也算是有点儿背景的女人,公爹是县政协副主席杨振山,老公杨再忠已是县商业银行的副行长。
这女人三十六岁的年龄,微胖的身材,化着淡淡的工作妆,不笑不说话,留着短短的发型,看上去倒也清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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