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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秀静会如此高调的出现是我始料未及的事情,而哪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妈恍然若失的样子。
韩秀静来之前一点预兆都没有,我当时和李航远正坐在病房里想着怎样应对那张法院的传票,就在这个档口上韩秀静来了。
大竹过来告诉我和李航远我们马上去了妈病房那边,可去的时候韩秀静已经强行进了门。
“李总不在,韩小姐还是等等。”周助理的声音从妈的病房里传来,我和李航远的脚步都顿了一下,相互看了一眼谁都没说什么,李航远先一步迈步进了妈的病房。
病房里站着许多人,其中有两个手里带着公文包的律师,和两个看似像保镖一样的人,最显眼的就是韩秀静了,站在妈的面前,面朝着妈和妈说话,对身后周助理的言语置若罔闻。
我和李航远进门她都没回头看我们一眼,足见她这次来有多不把我和李航远房子眼里,归根究底这里是我和李航远的地方,她来了,起码的招呼都不打就想要把人接走,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可韩秀静却做得那样平静从容,从容的这一切都理所当然,从容的她都不曾有过丝毫犹豫。
“妈,我带你回家好不好?”韩秀静的声音本来就好听,龙吟凤哕,娓娓动听,但凡谁试听了都十分悦耳,此刻说的话又是那样绵言细语一般,听着更动听了,连我都轻轻的被打动了。
我有些担心,看了一眼身边站着的李航远,周助理一看到我和李航远马上走了过来,到了李航远身边贴过去说了什么,李航远的眉头随即皱了皱眉,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妈,我现在就给你收拾。”韩秀静说着准备给妈收拾,李航远这才过去拦住了韩秀静。
“怎么?你还想一个人霸占着妈?你有什么资格么?”那一刻我看到了一个心灰意冷的女人,看到了一个明明心死了,却能笑的很美的女人。
韩秀静笑着,委婉的像朵正在芬芳的花,美早已经不能形容她的脸,可我想不到美之外的词再来形容她了。
蓝色的长裤,白色的高跟鞋,配上一件黄色的时尚小外套,一切看来都是那么的美艳动人,衬得整个人都婀娜了,那一刻我才发现,韩秀静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妈的身体现在不适合到处挪动,妈在这里很好,我不阻拦你看妈,你也可以留下,但不能带走妈。”李航远说着看了一眼妈,韩秀静却很轻很淡的笑了一下,随即看向妈问:“妈你想不想和我走,要是想就眨动一下眼睛,我现在立刻就带着你离开,要是不想我现在就一个人离开。”
李航远眉间一个深深的川字,我看向妈,想过去又不敢,这是这么长时间来我第一次当着妈的面跑进来,要不是刚刚心急,也不会跟着李航远进来,但是妈却没有漏出激动的表情,但到时很呆滞的注视着我。
“她是我妈,不是你的,别忘了,你只是她的养子。”韩秀静说着把手伸了出去,身后的一位律师马上把一份早已经准备好的资料给了韩秀静,韩秀静接到手里只是垂眸看了一眼,便抬头朝着李航远看去,随后给了李航远。
李航远只是看着韩秀静,并没有伸手去接,但害羞经还是拍在李航远的胸口上,只是即便是如此李航远也没有伸手去接那份文件。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会误会你是不是爱上了我。”韩秀静说着,把那份材料直接扔到了地上,就扔在我的脚下,我抱着小石头低头看了一眼,一旁的周助理马上弯腰捡了起来。
“我还是妈的儿子,我要奉养妈,我有这个权利和义务。”李航远字字铿锵有力,韩秀静却忽地笑了,笑声是那样好听,面容又是那样的张狂。
这就是爱,一段没有将来的爱,足以让一个女人发狂发癫到这种程度,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要了。
“你有什么权利和义务,你的一片心么?我又妈全部财产的继承权,包括你留给妈的那些财产,而你呢,有什么?你现在身无分文,说句不好听的,你还要靠着一个女人吃饭混日子,你用什么养她,用你的嘴么?我不想动用法律援助,但我可一奉陪到底,看看法律会站在谁的一方,现在的你身无分文,全身上下除了一个穷字什么都没有,你以为法律会把妈判给你么?”
“我没有,有人有。”李航远咬了咬牙,明着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还是硬质头皮说,反而给韩秀静一阵取笑。
“她?”韩秀静轻蔑的扫了我一眼,轻笑着,“她自己都自身难保,她也是靠着别人吃饭,你们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谁不是靠着她过日子,从小到大身上穿的嘴里吃的,什么不是她给你们的,没有了她,你们以为你们是什么?
你们赚过一分靠自己赚来的钱么?和我说这些,告诉你们,我既然来了就不会空手而回,欠我的都要还我,你们欠了我二十年,我绝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李航远,这都是你自找的,别怪我无情,是你先无义。”
“那是我的事,和妈有什么关系?”李航远冷声质问,声音虽然不大,可目光却无比寒冷。
“和她没关系么?要不是她自以为是,自作自受,我会被韩国人领养么,要不是她认错了人,你会对连话都不会说的女人不依不舍么?现在你还会不爱我么?
李航远,我告诉你,我永远也不会忘你哪天你的无情,你说你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我现在就让你好好看看我,总有一天我会要你服服帖帖来求我,求我回到你身边。”韩秀静像个疯了女人,瞪起的双眼都寒光凛凛,让我看着她突然想到了当年的妈,或许当年的妈就是这样,在爱与不爱间徘徊,原本也曾对爱情充满憧憬,也曾善良的人,只因为不爱了,就选择了一个没法回头的极端,一失足终成千古恨,到头来什么都没能得到,得到的空有一辈子的悲伤。
“那是我和你的恩怨,和妈没关系,妈不能跟你走,我也不会同意,马上离开我这里。”李航远下了逐客令,可却一点都没有阻止韩秀静。
“走不走你说了不算,我们不如问问她。”韩秀静说着转身面向了坐在床上有些滞纳的妈,很和颜悦色的朝着妈笑着问:“妈,你跟我回家好不好,我照顾你。”
妈没什么反应,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妈,我在问你话。”韩秀静那张脸依旧笑着,我却有些看不下去,这种场面看了叫人揪心,妈都这样了,她还这么对妈,她要妈怎么活下去。
丈夫丈夫不理她,女儿女儿责怪她,她还怎么活。
“妈不会跟你走,不用白费心机了,马上离开,我不想伤了和气,你想看妈随时可以,留下照顾也没人拦着你,把你的这些人带走,别搞得这里乌烟瘴气。”李航远态度很强硬,可却依旧没能阻止韩秀静要带走妈的心。
转身的韩秀静淡淡的一笑,媚眼如丝的瞄了我一眼,而后看向李航远问:“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她是我妈妈。”
“废话我不想说,你想留下就留下,不想留下马上走。”李航远傲然的冷冽,韩秀静却又轻笑的一声。
“我不会走,要走也是带走了妈,不然我不会走。”
“有意义么?你心里有妈么?”李航远及其冷淡的朝着韩秀静问,韩秀静笑的灿烂夺目,言语却是那样的剥皮刺骨。
“你怎么不问问她心里有没有我?她是一个当妈的女人么?她配么?她能生我,为什么不能养我,她甚至不知道谁是我的亲生父亲,这种女人有什么资格做母亲,她连……”
啪的一声,李航远毫不留情的结束了韩秀静一声接着一声的指责,将韩秀静漂亮的脸蛋直接打到了一边,打的韩秀静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她身后的两个保镖立刻要上前,大竹随后叫人进了门,进门的人立刻把人控制住了。
韩秀静慢慢转过身,白皙的脸上一个红色的手印触目惊心。
“别让我再听见你诋毁妈,她是你母亲,不管是不是养了你,她怀胎十月生下你对你都有再生之恩,你不认妈我可以不管,你要是在言语诋毁妈,我绝不会充耳不闻。”李航远是真的生气了,从来对女人他只对我动过手,其他人都没有过,想不到这一次韩秀静竟惹的他真生气了。
“你敢打我?”韩秀静回过头朝着李航远恨入骨髓了一般,紧紧的咬着银牙,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
“我打你是你还有救,妈不会跟你走,马上走。”李航远甚至不愿意在看一眼韩秀静,目光移开落在了旁处,而韩秀静却忽地一抹轻笑,看了眼身边的人,说道:“杨律师,我们有没有权利带走我母亲?”
“我们又权利,而且不管是人情还是法律程序,我们都可以随时带走夫人。”律师听见韩秀静的话马上回答。
“听见了,我们随时可以带走她,你凭什么不让我带走?”韩秀静轻蔑的看着李航远,李航远看向韩秀静只说了一句话:“别让我再看见你,马上走。”
“我不走,我就是要带走她。”说话韩秀静伸手去拉妈,妈像是没有反应的木头,呆呆的坐在床上,比任何的一天都要呆滞木讷,韩秀静下手很重,我一看心急了,伸手拉了一把韩秀静,韩秀静挥手就要打我,李航远一把握住了韩秀静的手,回手一带将韩秀静甩开推了出去。
高跟鞋向后连着跌了两步,身体一下装在了门口的墙上,当场韩秀静的脸就白了,疼的头上见了汗,要不是韩秀静的人给大竹的人控制住了,这时候病房里早就乱成了一团,还不翻了天。
转身李航远和我都面向了她,不等她起身说什么,李航远便说:“你想见妈我不拦着你,你想留下我也不会赶你,你要是想对妈不敬,想带着妈离开,想都别想,马上走。”
“李航远,你别欺人太甚,你不要忘了,我才是她的亲生女儿,你们什么都不是。”韩秀静死不甘心的提醒着我和李航远,我抱着小石头晃了晃,低头看了一眼,李航远却什么都没说,转身去了妈面前,弯腰给妈整理着被韩秀静撕扯凌乱的衣服,一边整理一边说:“妈,您睡一会,我叫医生给您打一针。”
李航远说着把妈扶着躺下了,妈躺下在没有看一眼韩秀静这边。
盖上了被子,李航远将妈的手放进了被子里,头也不回的吩咐大竹:“把他们带出去,叫人在医院门口看着,除了韩秀静本人,其他人都不准跟进来。”
“走吧,我说大小姐,我还没见过这么狼心狗肺的人呢,今天算是开眼了!”大竹说着一把拉起了韩秀静,韩秀静不服气用力的甩开了大竹的手,冷哼一声转身走了,随后大竹的人把韩秀静一起跟来的人也送了出去。
人都走了周助理去了病房外,顺便关上了房门,我这才看向躺在床上连点反应都没有的妈。
这几天妈虽然情绪不高,但是也没有安静到这种程度,面对这么大的变故妈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叫人担心。
李航远给妈擦了擦脸,打了擦手,之后就坐下了,坐在我对面静静的注视着我,过了很久才跟我说:“不会有事。”
李航远原本是看着妈的,说话的时候才撩起眼帘看着我,可我知道,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没事。
本来我还想多留一会,可看着妈的样子,心里总是无法平静,抱着小石头转身去了门外,出了门坐下开始哄着小石头玩,李航远坐在里面就这么陪着妈,一直陪到妈睡着。
妈睡着之后李航远出来也到了晚上了,我抱着小石头起身朝回走,心里惦记的事情太多,可眼下韩秀静要把妈接走的事情却成了重中之重。
韩秀静这次来明显是来者不善,她是妈的女儿,我又不能对她做什么,可她要是能就这样死心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看她的样子是不把妈接走,绝不会善罢甘休了。
正走着李航远把怀里的小石头抱了过去,我抬头看着的时候李航远亲了一下小石头,抱着大步流星的朝着前面走,一边走一边打电话叫大竹给送点饭过来,样子泰然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可夜里李航远却起来去了病房外面,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一个人肚子靠着墙冥想。
以往我一觉醒来李航远都在我身边睡着,我偶尔的去洗手间他都起来把病房的灯打开,我回来他在给我关上。
不同于往时,夜里我起来去洗手间的时候身边没人,腰上也少了一只手的捆绑,下意识的我在床上用手摸了摸,结果没摸到什么人。
下床我没开灯,但下床绝不是轻手蹑脚,不知道原本我下床就没什么动静,还是李航远在外面坐了太久的时间,想事情想的太投入,我下床去了洗手间回来他还没有察觉,我才走去病房门口去看看。
病房外的走廊上整夜整夜的都开着灯,病房的门上又装着半截玻璃,想看见病房外的情景一点都不难,我靠上去就看见了坐在一旁正眯着眼睛,背靠在墙壁上,双手松软握着椅子扶手的李航远。
看想去李航远是在想着什么棘手难办的事情,眉头深锁着……
看了李航远一会,转身我又回去了病床上,上了床盖上了被子,而那一夜李航远都没有再回来,坐在外面足足坐到天亮的时候。
天亮的时候我听见了病房开门的声音,脚步上没什么声音,能确定李航远穿着的是一双拖鞋。
走来李航远先去看了看孩子,转身去了趟洗手间,回来了才脱了衬衫掀开被子上床,从什么后贴上来将我搂住,呼吸贴在背上我睁开眼四处的看了两眼,沉默许久闭上了眼睛,李航远突然用力的将我搂紧过去,手开始不停的在身上摸索,心口一震,猛地睁开了眼睛,李航远隔着睡衣的嘴突来的一阵乱亲乱咬,流连在颈子和脸上,最后才是耳根上……
关键时候小石头咿咿呀呀的醒了,李航远突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呼吸一簇簇的慢慢平静,而后翻身离开了我,起身直接去了床下,抱起了小石头去尿裤,回来了把小石头又放到了摇床里,但却是背对着我,一边躺着一边照看小石头。
小石头还小,还不是能够自己淘气从摇床里出来的孩子,但小石头每次醒了李航远都很在意的看着,即便是我他都没时间在去理会,似乎他更关心的是小石头而并非我这个女人。
躺了没有一会李航远又起来了,下床吧小石头抱过来直接送到了我身前,撩起我有些凌乱的发丝拍了拍我的脸,娴熟的他每天都做多少次一样,实际上只有要给小石头喂奶,或者是我睡不醒的时候他才会用这种动作。
李航远拍了两下我睁开了眼睛,看看身边正等着我喂他的小石头把衣服掀开了,开始给小石头喂奶。
李航远看了两眼,伸手逗了逗小石头的小胖脸,开始去洗漱,这一夜就算是彻底的翻了过去。
紧接着该去面对的就是那张法院的传单了,李航远一早起来吃过饭就安排律师专门过来解释了一下,毕竟是做过公司总裁的人,很多法律程序律师说我都不太明白,李航远却能一起探讨。
“正东阳有多少概率继承他父亲的产业?”探讨中李航远问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律师马上回答:“百分之八十。”
“不是五十?”李航远有些疑惑的目光。
“按照常理也不是五十,因为还有正东阳的母亲,而且现在看只要正东方一直醒不过来,哪百分之二十也很难属于他,正东阳如果申请中东方的监护权,无疑他谋得是百分之百,而不是百分之八十。”律师坐着详细的解释,李航远蹙了蹙眉,看了我和小石头一眼。
“早知道就不该放了他。”大竹在一旁说,我和李航远都看了他一眼,大竹的脸色有些冷了。
律师也没敢在说什么,我才问律师:‘我公公现在意识很清醒,他有什么权利这么做,剥夺我公公的财产?’
“现在看,他会用您来做文章,您现在和正东方已经是夫妻关系了,但他会在您和孩子身上下文章,要是他举证您背着丈夫与人有不正当关系,您就会腹背受敌,一方面他会说您是想谋夺正东方家的产业蓄谋已久才嫁给正东方,另外一方面他会利用孩子说话,有可能会对孩子的血缘产生质疑,最重要的一点还有可能把您推到谋财害命的嫌疑犯位置上。
现在看他的目的是什么还不明显,如果只是为了钱您的安危尚可不用担心,但他要是想报复您,您就要小心堤防了,他如果拿出有力的证明,您是伙他人蓄谋正东方家的财产,那么正老先生此时的状况看,已经没有多少权利站在您这一面了,法律是不讲人情的,只看证据说话,一旦正东阳举证成功,那么他将拿到两个人的监护权,您如果只是被强判离婚也只是失去了东方集团少夫人的头衔,但要是这场官司的目的是蓄意报复,你一旦出事,正东阳或许能拿到三个人的监护权,他父亲,他弟弟,以及您孩子的监护权。”
‘不是说他会在孩子身上做文章,怎么会这样,孩子如果能证明不是东方的,他有什么理由拿走孩子的监护权?’我有些气愤,忽地质问律师。
律师看了一眼李航远说:“在孩子身上做文章并不是他最大的目的,他如果有机会在孩子身上做文章,就是一定已经证明了您和他人有不正当的关系,那么孩子是不是正东方的孩子都已经不重要了,他还有可能利用孩子要挟你,如果孩子是正东方的孩子,而您被证明与他人同流合污,那么等着您的必定是牢狱之灾,他还会把正东方和正老先生的突发事故全部都推到您的身上,到那时他身为孩子的大伯,必定会争取孩子的监护权,这样一来不管正东方家里有多少产业,都会一分不少的落入他的囊中。”
律师的一番话要我沉默了,而后李航远又和律师说了一些话,谈到很晚才结束这场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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