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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赵氏牵挂自己孩子,单说李秋兄弟,四人像放出笼子的鸟雀般蹦蹦跳跳,欢喜不已。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不时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从未出过这么远门,众人又是兴奋,又是好奇。仿佛树都比家里的绿,水也比家里的甜,山更比家里的青。
李灼插科打诨,不时讲个笑话,逗得大家直乐。王锁不时学几声鸟语虫鸣,惟妙惟肖,竟然真的引得鸟雀前来。那鸟雀在王锁头上盘旋不已,李灼见状,伸手去捉,却被鸟儿拉头上一坨鸟屎,众人笑破了肚子。李灼气的直蹦,发誓要将鸟儿剥皮抽筋,奈何自己并无翅膀,上不了天,却也无计可施。直走到傍晚时分,四人感觉那股兴奋劲过了,才稍稍安稳。
四人都是猎户后代,知道野外要早扎营,早晨要早赶路的道理。算算即便因为贪玩,今天也走了五六十里地。便找了一处河滩,在地势平坦的地方扎营。
几人各自分工:李秋烧火做饭,李灼去砍柴打猎,王锁在营地外围铺设夹子,郑树德则去找了棵最高的树,准备晚上值夜。
过了一个时辰,众人收拾停当,只有李灼未归。李秋放心不下,便去寻他。叮嘱王锁,郑树德留在营地,切不可轻动。两人应了。
李秋循着李灼离开时的方向走去。走了二三里地,周围的的脚印渐渐没了,于是李秋又细心察看旁边树枝,见有的嫩枝断了,知道是李灼身形蹭断,便朝那个方向寻去。又走了约莫二三里,便看到李灼趴在一处灌木里,头朝前面望着,手里紧紧的攥着那根哨棒。
李秋顺着李灼的眼光望去,见三十步外竟然是一只犴(驼鹿),且是成年的,光看那粗壮的角就知道它有多么强壮。不由得又惊又喜。怪不得李灼迟迟没有回去。多半是看到好的猎物又没法下手在这里煎熬。
李灼这时也发现了李秋,示意他小心过去。李秋蹑手蹑脚的过去,和李灼一起趴在灌木里,两人都神情严肃。
李灼开口道:“秋哥儿,瞧见了没,这可是成年的犴,而且是雄犴,光那两只角就能卖好几吊钱,再加上毛皮。。。。。。”说着,口水竟然快流下来了。
李秋在那里默不作声,问道:“这么长时间你就看到这一只?”
李灼道:“就这一只还不够我们发财的......”
“这犴可是群居的。”李秋提醒道。
“你是说。。。”
“嗯。我猜它多半是为了拯救自己的族群,引了虎或者豹子来到这里,跑到这里时体力不够了,所以一直不动弹。”
李灼恍然道:“怪不得它一直不动。早知道我刚才就动手了,只要一哨棒下去。。。。。。可是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老虎或者豹子又在哪里?”
李秋道:“虎或者豹子应该也没有体力了。可能就躲在一旁恢复体力。而且幸亏你刚才没动手,六百斤重的犴就是晃一下脑袋,那对角也能刺透你的胸膛。即便你武功再好,和没有力气的犴抖个旗鼓相当,等到你也没有力气时,躲在一旁的老虎或者豹子正好上来结果了你和犴的性命”。
李灼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我了个乖乖,大哥,这些东西你是怎么知道的。幸亏你在。。。躲在一旁的畜生在哪里我怎么也看不到。那我们要怎么办才好,退走吗?”
李秋道:“我也看不到它。这些畜生伪装的本领高着呢。猎户都懂得情形不明,按兵不动。你这次是自己救了自己。只是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千万回来跟我们大家商量,咱们一起想办法。要不然实在危险。现在的情形,退,可能会惊着虎豹,反而朝我们扑过来。不退,看不到藏在暗处的敌人贸然动手实在又没有必胜的把握。。。这可如何是好?”
李秋告诉自己要冷静,这是他上次套狼时得来的经验。
他微闭双目,安然入静,不思,不看,不听,不动,气贯丹田。突然,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虽然他闭着眼睛,可是他确实感觉自己听到了犴那粗重的喘息。再往前,他又听到了一个压抑的且带着兴奋的呼吸,那是豹子的呼吸,沉闷而绵长。然后......
突然,他睁开了眼睛。
李灼在那里看着李秋闭着双眼,以为他正在想办法。现在见他睁眼忙低声问道:“怎样,有办法了?”
李秋肃然的摇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李灼笑道:“对,我们就是黄雀。”
“不,我们是螳螂。”李秋肃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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