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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人帝国的南面,距离帝国中心500英里的地方,一座监狱戒备森严。
桑迪站在犹如猫耳洞的一个小室里。这里刚好能够一个人站起身来,伸开手臂,就可以摸到室顶。这里是关押政治犯的地方,所以象桑迪可以享受单间的待遇。但是,室内陈设也及其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惟一可以欣慰的是,在这里有经过监狱过滤的闭路电视节目,还有局域网。否则,每个人在如此狭窄的地方,难免不会疯掉。
在这里已经呆有七天了。桑迪的心正处于难熬的时期。十年,十年,对于一个人来说,能有几个十年。想到自己可能在这里度过漫长的十年光阴。桑迪的心里感到从未有过的忧郁。这是一个健康心灵所引起的本能反应。他在不停地同自己做着斗争。同那个以前渴望和平自由幸福的心做着斗争。那些现在看起来已经成为遥不可及的梦想,在一星期前,他还是一个有着志比天高的有为青年。而仅仅一周,他将在帝国最大的监狱,鬼城监狱度过自己的一声。这是帝国最荒凉的地方。它的周围渺无人烟,距离地表足有一英里厚。而距离帝国最近的洞窟城市幽灵城,也有200英里。
在这座监狱,每个进来的犯人谁也不知道它的构造。因为它们都是被蒙着眼睛送到的。现在,他渴望每天中午的放风时间,这也是每个犯人最惬意的时刻。在监狱的中心,有一个足球大小的广场,这个广场的顶部成锥形直奔地表,上面有阳光投射下来。看到阳光,每个犯人的脸上都很温和。大都闭着眼睛,享受着这美妙的时刻。只有在这时,人们才真正体味到了自由的珍贵。即使一寸阳光也会有特殊的意义。
为了更多的采取阳光,虽然锥顶看起来不大,但是,在锥面上布满了反光镜。这些反光镜把顶部的阳光折射到另外的反光镜,那些通过反光镜折射的阳光再依次折射到不同的镜面上,它们很有次序,像是经过严格的计算,所以整个监狱能享受到非常足的日光浴。
犯人们三三两两在场地上做着自由动作,这是最放松个性的时刻。每个人都极力表演着最拿手的舞蹈,或者扯上两嗓子。有的竟然象美国街舞,或者非洲少数民族粗犷的舞蹈,当然更多的是杂耍动作,似乎象杂技,也许这最能表达人们发泄被压抑的心灵吧。因为如拿大顶,蝎子似的倒立爬走,猴子捉虱等等可笑的动作都搬了上来。
每个人似乎都忘了自己的身份,尽管每个人胸脯上一个个斗大的数字都醒目地表明他们现在的身份,犯人,一个失去自由与公民权的犯人。
6181,这个由年和月组成的数字,也同样醒目地印在桑迪的衣服上。
这个还是由自己根据地球人管理监狱犯人的编号规则,被他荐举到冰人帝国后,也是惟一被采用的建议。今天,竟然也使用在自己身上,这是多么大的讽刺啊。
他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他在逐渐适应这里的环境,逐渐适应狱警叫他6181这个编号。现在他惟一难过的是自己同地球人的联系将从此中断。他与地球人共同努力达到和平共处的目标将化为泡影。
帝国会将仇恨一直延续下去,与地球人无休止地厮杀,不仅会毁坏两个星球的文明,而且将招致更大的灾难。想到无论是哪一星球都将遭到重创,桑迪不敢想下去。
徐腾赶到腾冲沙漠的巴颜喀拉峡谷时,一切已经结束了,当他在宇龙号上看到巴颜喀拉峡谷上空飘着一片片浓浓的黑烟时,才向这个方向赶来。另一个重要原因是他搜索到的联系信号在此方向最强烈。可是,当他赶到这里时,信号竟然在此消失,地上一片狼藉,被炸得粉身碎骨的战机战车残骸早已面目全非,被烧焦了士兵更是惨不忍睹。
徐腾心里一阵不好受。战争是残酷的,对于任何一个骁勇正义的战士来说,他可以舍生忘死地奋勇杀敌。但是,当他经过一场拼杀后,回看战场时,都会有股悲悯的情怀,真不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事实就是这么残酷,战争不会以个人意志为转移,除非你是最高领袖。
他盘旋了一周徐徐降落下来,宇龙号还没有停稳。这时,紧跟在他后面,雪鹰号刷的停在了宇龙号的一侧。
当他从座舱下来时,雪鹰号的座舱盖立刻弹开,从上面下来一个干净利落的女军官,摘下头盔,散开一头金色秀发,一双波斯猫眼闪着调皮的神采。
她简直从座舱里跳下来。一路小跑地直奔徐腾而来。
“徐腾哥。徐腾哥。”她喊着,既喜又泣。
“马雅,马雅,果真是雅妹。”
徐腾大踏步迎了过去。
两人奔跑着心中都象揣了小兔子,可是距离仅一步之遥时,又都刷的停住了。
她望着他。他还是那么棱角分明,脸上冲劲十足,脸笑得像个大男孩阳光灿烂。
她还是那个小女孩,一头金色头发,发梢在微风吹拂下顽皮跳舞,嘴角眉梢有着孩子般的可爱。
多少年了,每个人都在梦中默默地念着对方。现在,他们终于又重逢了。
“腾哥。”马雅早已脸上喜得泪水涟涟。
“雅妹。”徐腾内心波涛汹涌般中涌出一股柔情。
他张开了双臂。
她像个小鸟扑进了他的怀。
所有的语言都是多余的。两人彼此紧紧相拥,身体颤抖,表达着刻骨铭心的思念,恨只恨不能把对方融成身体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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