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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渊,据说是因为当初魔婴剑的事情,被贬谪至此,做一个闲职。所以那日在菜市口,我遇见他,并非他阴魂不散,而是冥冥中的注定。——莫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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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相思偷偷地从方家宅子出来,凭她的武功要躲开那几个酒囊饭袋一样的衙役还是没有问题的,况且这样的大雨天,衙役们也都挤在屋檐下避雨,骂骂咧咧地抱怨着这苦差事,没人认真。
莫相思从管家那里才第一次知道龙渊来这里的原因和他的府邸。
关于他为什么被贬谪至此,那是政治上的事情,方忠也不了解,所以也没有多说,只是说道龙渊如今在杭州大小官员来往,是如日中天的。
莫相思想想要去找他,心里就犯嘀咕,龙渊的门前想必是车水马龙,自己能不能求得小厮递个话求见都是问题,可是她已经没时间了,要不然……偷偷潜进去?
莫相思一路上泛着嘀咕,时而犹豫磨磨蹭蹭,时而心急大步流星,等她终于到了龙渊府上的时候,先是被这杭州富贾们给他建的八王府震惊了一把,然后更出乎她意料的是,琅襄王府门口别说车水马龙了,竟然就连小厮都没有一个,空荡荡的开着大门十分荒凉……诡异。
对,没错,是诡异,就好像在黑暗里张开了血盆大口的猛兽,正懒洋洋地等待着他口中的猎物,自投罗网。
莫相思咽了一口唾沫。想着在气势上不能输人,于是便昂首挺胸地抬步走了进去,果然也没有人拦着。甚至没有人通报。
就在莫相思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宅院发呆的时候,王府的管家终于来救场了,那管家年纪四五十的模样,精瘦而干练,但是脸上带着笑,给人的感觉很慈爱亲和,莫相思是第一次见这管家。可是那管家却好像知道莫相思要来一样,感觉像是在等她。见了莫相思,那管家对莫相思福了福身子道:“姑娘请跟我来,王爷在后院。”
说着,便直接将莫相思请进了他的后花园。
莫相思边走边打量着。这里的确精致极了,而且好大啊,可是为什么都没个人来往伺候着。
当莫相思再次见到那个眼中钉肉中刺的时候,龙渊正斜躺在赏雨亭的软榻上翻着佛经,檀香淡远的味道一点点融进江南的烟雨里,偏偏给这让人厌烦了多天的雨平添了一分诗意和韵味,他缓缓翻看着佛经,偶尔喝一口手边檀木桌上的功夫茶,很有一番云淡风轻的闲适安逸。
可这幅姿态在莫相思眼里。却是十分的桀骜不驯、倨傲不恭、高傲无礼,让人恨得牙根痒痒(某千泪目:莫大小姐啊,为什么啊?人招你惹你了啊?!!)。
龙渊知道莫相思来。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也不供座也不上茶,管家撑着伞将莫相思送进了龙渊的赏雨亭便转身撑着伞离去了。莫相思看着龙渊爱搭不理的模样,更是可恨,只是她一路上一直都在告诫自己:我是来借钱的,凭他刁难挖苦。丫的,老娘忍了。
可是现如今该怎么样?
他是王爷。难不成自己还要给他行礼?
开玩笑呢!
莫相思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莫相思咬咬牙,索性向他拱了拱拳,行了个江湖礼,见他也不理,莫相思便死猪不怕快水烫地打算直接表明来意。于是,莫相思开始了她打了好几遍的腹稿:“内个,王爷……”
哎呀,这怎么说啊!
莫相思咬咬牙捏捏拳,豁上了不卑不亢地对龙渊说着:“王爷,我家里最近遇到点事情,想借点钱,可是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认识的也就王爷一个人了,所以,不知道王爷肯不肯慷慨大度,解一下燃眉之急?”
龙渊翻书,喝茶,无视。
莫相思磨磨牙,捏捏拳,斟酌着开始和他讨论利钱,方忠说只要不高于他给的那个数,都可以:“王爷放心,我方家也不会白要王爷的银子,利钱一分也不会少,我们开出的利钱一点让王爷满意,只是王爷比我们知道现在的行情,你开个价,只要借我们几天就好。”
他翻书,喝茶,无视。
你奶奶个熊的,莫相思废了半天唇舌,热脸贴冷屁股!龙渊那副丝毫不关心的模样,让莫相思觉得自己就是个自说自话的傻子!
莫相思双拳紧握,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去夺去抢也不要求你!
莫相思转身就打算走人,龙渊却再翻了一页书,喝了一口茶,淡淡道:“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莫相思停住脚步,转头看他:“什么?”
龙渊的唇角紧抿着:“我似乎没有看到你的诚意。”
莫相思捏着拳站在原地狠狠地瞪着他:“你想怎样?”
你想怎样?你想要什么?
龙渊放下了手里的佛经,抬头看着莫相思咬牙切齿的模样,轻轻一笑,端起了旁边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指腹缓缓摸索着杯沿:“你这女人当真无趣极了。带着这般刚硬的江湖习气,你可是做不成生意的。”
莫相思急怒,冷声道:“我莫相思生来就是这样!我怎么样做不做得成生意都跟你无关!你不借就算了!说什么风凉话!原本就不奢望你会就给我!你恨不得看我的笑话吧!”
龙渊轻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理转身就走的莫相思,自顾放下了茶杯,复又端起了手里的佛经,正待莫相思要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走进雨里,龙渊的唇边才淡淡地溢出了两个字:“一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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