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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白毛萨摩耶犬在自己眼前以“忠狗”的姿态蹲着。其白色的毛发摸上去非常软糯,并且顺滑不毛躁,实在让菁菁爱不释手。她揽着它的脖子,脸不停地往它毛上蹭,手不停地在它毛上摸。
蹭了一会儿,忠犬却倏尔变成了一个小男孩。样子像极了东华帝君,而自己也看见自己也成了孩子样。这男孩许是自己以前小时候的邻居玩伴,看他脸上有个新鲜的伤痕,更加坚信是这么回事。因为自己一直都爱跟他打架,肯定是刚才自己跟他大打了一架,那伤痕就是她打赢了的标志。
“我还痛。”表情木然的男孩突然说道。
此时,只有小孩心智的菁菁觉得不好意思。大人们常说不要打脸,由此可知,脸是多么重要。自己出手过猛,要负责任才行。可她能怎么办?眼珠子溜了溜,外婆曾说过口水就是止血止痛止痒的良药,教她受伤的时候,首先用口水搽。现在用口水准没有错。她得意于自己的机智,用手指从嘴里沾了沾口水,对着男孩说:“口水可以止痛的,来,我帮你涂涂。”
只见男孩盯着她的手指良久,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说:“我不要手指。”
这真为难了只有小孩智商的菁菁,不要手指,那要怎么涂口水?眼珠子再溜了溜,以前自己倒有刮伤过手背,依照外婆的话,她自个用舌头舔了伤口。对,不用手指,用舌头吧。感觉没有人比自己更聪明了,想必男孩的爸妈看到她做的“止痛措施”都会夸赞她是个好孩子。
于是,她笑嘻嘻地走到男孩身边,说“你忍忍痛哦。”手扯了一下男孩的衣服,压着他的一肩,脸就凑了上去,小小的舌尖点在伤口上。小男孩霎时怔了怔,身子动了动,菁菁嗔道:“还不够,别动。”继续用舌头舔舐着伤口。舔了好几会儿,她竟舔出一点苦味,退开几步,望了望男孩,自言自语地说:“怎么是苦的?”猛吐舌头。男孩眉头挑了挑,问她:“你要甜的?”天真无邪的菁菁使劲地点头。他说的不是废话吗?当然要甜的,有人会喜欢“自讨苦吃”吗?男孩一只手指勾勾,示意她凑过来,说:“过来一点,我给你甜的。”小时候的她家教还挺严的,甜的不能随便吃。还是打架的小伙伴够义气,有甜同享。菁菁欢欢喜喜地把脸凑过去:“好啊。”
男孩突然单手捧起她的小脸蛋,整个脸贴了过来,嘴唇覆在她嘴唇上面。他只是轻轻地啄了一下便向后退开,眼睛观察着她的反应,问:“甜吗?”小孩版菁菁手指不由得点了点嘴唇,有点茫然,却又觉得唇瓣上有一丝丝的甜意,很诚实地答:“甜,但不够甜。”男孩的眼神忽然有点狡黠之意,再次凑近并捧起她的下巴,说:“看来每晚被熊抱的账可以这样清算。”其双唇不由分说就吻了下去,轻柔地含着她的双唇,再微微拉扯,好像她的唇是一块软软的棉花糖。菁菁猜这定是个游戏,是不是幼儿园的小伙伴说的玩亲亲?她总是看到当两个小孩嘴对嘴的时候,旁人就起哄说“玩亲亲”。被他反复这般柔柔地一覆一放,她感觉舒服,嘴生蜜甜,终于明白大家那么喜欢亲亲是因为越亲越甜。孩子最难抵挡甜食的诱惑,更何况是不爱苦药的菁菁。她越亲越上瘾,眼睛闭起来,沉浸在那丝丝的酣甜,每当他唇一放,她就想再覆上取蜜,手不自觉地往男孩脖子上揽去,想叫他别动,吻着就好。眼睛一直睁着观察她的男孩又怔了怔,很快双手就揽住她的腰,闭上眼睛继续向她“喂食”。她逐渐感觉自己好难呼吸,男孩的唇不再怎么松开了,自己也莫名地觉得热起来。他一松,她一喘。持续了不知多久,后来她有点累了,他就变回轻啄,两人紧贴彼此,耳鬓厮磨。
漫漫长夜,唇与唇的偶尔交织,时不时的微吟,直至黎明。
菁菁手里拿着冰块,不停地在自己嘴上滑来滑去。她觉得很莫名其妙,睡了一觉,嘴唇肿了起来。昨晚睡着后,依稀记得自己做了个梦,好像梦见了只可爱的小狗,可后面还梦到什么就完全想不起来了。醒来之后,嘴里觉得有点甜。难不成昨晚自己梦游,偷糖吃了?更离奇的是见到醒来的帝君,他的唇也肿了,问他昨晚发生什么事,他只答:“清了一下账。”之后就不说话了。按道理,自己跟他也不会发生什么,因为一醒来自己还在客厅的沙发上。实在奇异非常。
这时,坐在菁菁对面的陈媚儿却很有经验地猜到,那是吻得太多或者太用力才出现的红肿。别人家的私事,她从不八卦,只是她心里没想到菁菁也是个“性情中人”,真对她刮目相看。有恋爱的女生是幸福的,但仅在于遇到好桃花而言,烂桃花就另当别论了。烂桃花王晨今天一早就来了玛丽佳,知道她跟菁菁要去勘察几家大商场,就假借监工之名,一直跟着。
王晨也是个很有经验的人,今天一早到少阳的办公室去时,竟然看到一双红肿的唇和一张卡通创可贴。顿时笑了,说:“哈哈,少阳你是怎么了?该不会遇上亲吻狂魔,还附赠一张创可贴吧?你要知道这卡通款式跟你配得天衣无缝。”穆少阳的伤口其实已经好得连痕迹都看不到了,但是,他决定效仿一下王晨。只要自己一直受着伤,就有筹码要求菁菁去照顾自己。是以施术让伤口原封不动。菁菁看见伤口那么明显,就帮他贴了创可贴,边笑边叫他自己找机会再买普通款的,可是他却一直不管,也不怕公司上下的异样目光,如常地工作。面对王晨的讥笑,他只淡淡地说了句“多谢夸奖”就没搭理他。王晨此时见到菁菁红肿的嘴,猜想他们俩昨晚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心里不停讪笑。明明嘴可以施法恢复,可帝君偏不要,还搞个“情侣唇”出来,怕是想向世人宣布这是自己的媳妇。可是,菁菁一早就跟着主管出来,市场部的其他同事压根没看到“情侣唇”。他盯了一下菁菁,目光回到媚儿的身上,也看着她的唇。媚儿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嘴有点“觊觎”,眼睛斜斜地瞪了他一下。
跑了几个商场,最终选定了一处作为专访的主专场。随后,他们找了家露天咖啡厅,坐下来歇歇。
菁菁这一天下来觉得脚快累得要剁掉了,捶着双腿,眼却瞧见陈主管那双恨天高,再抬头瞧她的表情那般神色自若,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真厉害,我穿着这双平底的都尚且觉得累,她那十厘米高的岂不累坏了,可看她没什么问题似的。”她心里暗赞,王晨在一旁却显出些许担忧之色。
结束时间有点晚,陈媚儿就决定不回公司,明日一早再做报告,是以大家就散了。菁菁刚走,王晨倏尔抓着媚儿的脚踝。“你干什么啊!”他没理会她,把她的恨天高一脱,果然如此。她的脚踝后面已经磨出了水泡。如果是平日的高跟鞋,她是游韧自如的,可这双是新买的,没想到质量有点劣质。“你放开啦!”她语气虽猛,但声音极小,在公众场合,她最怕高调。王晨继续不语,拿出纸巾,沾了冰水,敷了上去。他听她发出一丝微吟,就知道她果然在硬撑,她果然就是薇薇。敷了片刻,他说:“你先按着,等一下。”径自起身离开。
陈媚儿云里雾里地按着脚,不禁对他有了期待,可又转念想自己不争气,为何对一个花花公子有期待。只过去十几分钟,她就感到一点沮丧,他是不是不回来了?正念于此,王晨就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个盒子。里面装的是一双平底单鞋,款式还要很符合当季潮流。
“你把它换上了再回家。”他把鞋放在地上,说起话来非常温馨细语。
“我从不穿平底。”她摇了摇头,显出点傲气就别过头去,不看他。
他也不恼,痴痴地笑道:“也对,这对于你而言难度太大。但是,”边说着边把她的恨天高收进了盒子里,“你不穿上它的话,大概只能光着脚回去。我倒不介意背你。”媚儿听着气得直冒烟,但大庭广众之下又不好意思发作,看着那双平底,自己也有许多年没穿平底鞋了。最后,只好悻悻然穿上,不昧良心地说,是挺舒服的,但不太习惯。
“那么走吧。”
“好,那再见。”
“不,我们一齐走。”她心想也好,有人送回家。可当车子一直往自己不知道的方向开去时,她就开始懵了。
“这是去哪里?”
“我家。”
“为什么去你家?”声音震得在车子里回荡。
“你该开始照顾我了。”他笑得不止痴,还有点奸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