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鄯茹不知道在白骨洞前呆了多久,她想起死去的父母,想起生前那些短暂的时光,想起一百多年来孤苦伶仃的漂泊,突然悲从中来,坐在那儿低声啜泣着。
“如果他是伏色摩那,如果他把白美珍当成夫人,他的心里还会容下别人么?”她好容易止住了眼泪,又望着天边的一朵浮云,自叹自怜一番,“他是楼兰历史上最伟大的国王,一生只深爱着白美珍一个人,如果他真把自己当成了伏色摩那,他会再次爱上她吗?”
鄯茹暗自摇摇头,此时烈日正浓,树荫下依旧能感觉到灼人的酷热,她站起身,本想进到山洞里纳凉,突然听见山下传来一阵敲击声,她好奇心起,便举步踱了下去。
小木屋处,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正在那儿修补着门上的破洞,他留着浓郁的胡须,满脸风尘仆仆,尽显沧桑,只是他虽然衣着破烂不堪,却长得样貌不凡,竟然有楼兰王室的风骨,鄯茹看得一惊,忍不住走了过去。
男子抬头看了一眼缓步走过来的鄯茹,楞了一下,他见鄯茹站在身前不停的打量着自己,顿时立起身道:“娘子有何吩咐吗?”鄯茹点点头,冷冷道:“你能看见我?”
男子仔细看了看鄯茹,诧异道:“能呀,有何不妥吗?”鄯茹道:“你没发现我没有影子吗?”男子吓得大惊失色,竟似要转身逃走,却又极力镇定住身形,与鄯茹对峙了良久,惊惶道:“娘子,你,难道是鬼?”
鄯茹点点头,反问道:“你是妖吗?”男子摇了摇头,却暗暗抓紧了手中的斧头,不解道:“娘子为何说我是妖?”鄯茹道:“人的肉眼看不见我,不是吗?”男子摇头道:“我只是个凡人,可是我能见到娘子,只是一直没有注意,娘子还真没有影子。”
鄯茹冷冷道:“那你怎么不跑呢,你是想杀了我吗?”男子不安道:“我不知道,我是第一次遇见鬼。”鄯茹道:“阁下的胆量倒不小,能见到我而不逃走的人,我也是第一次遇见。”
男子鼓足了勇气,试探道:“难道娘子是要杀我吗?”鄯茹道:“我没兴趣杀人,我看你长得很像故人,所以想问问你,你叫什么名字?”男子犹豫了片刻,叹道:“在下鄯伏陀。”
“鄯伏陀?”鄯茹吃了一惊,“你就是鄯伏陀?你就是鄯珠的父亲?”鄯伏陀听得愣住了,惊道:“娘子如何识得?娘子又是谁?”鄯茹大喜过望,笑道:“我是鄯茹,百年前的楼兰公主,我一直在找你们父女,老天开眼,总算让我找到了。”
鄯伏陀突然躬身拜道:“参见公主殿下!”鄯茹叹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你早就见过王妃殿下吗?”鄯伏陀已然热泪盈眶,颤声道:“若不是王妃殿下,我焉能活到今天?公主呢,你又何时见过王妃殿下,为何殿下没有跟我说起过你呢?”
“唉,”鄯茹叹道:“我刚刚才知道她是王妃殿下,这才前来寻她,殿下她中了毒,你可知她去了哪里?”鄯伏陀惊道:“中毒?很要紧吗?”鄯茹点头道:“只怕殿下危在旦夕,咱们要赶紧找到她才好。”
“危在旦夕?”鄯伏陀惊慌道:“她若不在山里,能上哪里去呢?”鄯茹皱眉道:“你仔细想想,她还有什么地方可去?”鄯伏陀忽道:“能去她父母的坟前吗?”
鄯茹惊道:“她父母的坟前?你是说楼兰皇陵?”鄯伏陀摇头道:“她的父母只是寻常百姓,我就是在那儿偶遇的殿下,事不宜迟,咱们边走边说。”
鄯伏陀掉头往山下走去,鄯茹跟在他身边,奇道:“王妃殿下竟然不是皇族吗?”鄯伏陀点头道:“我也是吃惊非常,殿下说,是上天给了她一次机会,她本是楼兰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有一次伏色摩那外出打猎时,竟然来到她家饮水,惊慌之下,她竟然将水洒在了国王身上,没想到国王不但没有责罚她,反而将她带到了宫里。”
“竟然有过这段传奇,”鄯茹道:“那你们又是怎么遇见的?”鄯伏陀道:“那年我生下鄯珠后,突然遭到一伙贼人偷袭,我抱着鄯珠拼命逃窜,差点就摔下悬崖,幸亏王妃殿下救下了我,并杀死了那伙贼子。”
“鄯珠呢,她又去了哪里?”鄯茹见鄯伏陀一脸悲伤,顿时觉得不妙,鄯伏陀叹道:“鄯珠四岁那年,我本想带着她另觅个住处,可是天下之大,竟似难有立足之地,我犹豫再三,本想带着她去东土大唐,谁知偏偏遇到了沙暴,我一个倏忽之下,便再也没有见到珠儿。”
鄯伏陀说得心碎欲裂,鄯茹听得哀伤不已,暗想:“鄯珠是楼兰仅存的公主,若是她也不幸遇难,楼兰人只怕就此断绝了。”
鄯伏陀叹道:“我找遍了沙漠,再也没有见到珠儿,只怕她已被沙暴掩埋,我没脸面见殿下,便苟且偷生,浪迹天涯,那年偏巧,竟在孔雀河边遇见了王妃殿下。”
鄯茹叹道:“怎地过了百年之久,还有贼人欺上门来?你的父辈们在哪儿生活的?他们现在可好?”鄯伏陀叹道:“我没有见过祖父,父亲带着我一直隐居在西夜国,可是十八年前,父亲突然对我说,贼人们寻上门来,让我立刻逃离,而他却坚持要留下来,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父亲。”
鄯茹叹道:“难道因为一本所谓的天书,他们便要赶尽杀绝吗?”鄯伏陀怒道:“我又哪里有什么天书秘籍,一百年都过去了,却为何还要被人追杀?”
鄯茹叹道:“这就是宿命,一本天书便弄得你我家破人亡,我苟且偷生近百年,就是为了查找那些凶手。”鄯伏陀恨声道:“他们又是谁?公主可查出些眉目?”
鄯茹叹道:“他们是谁我也弄不清楚,我只知道其中一人是沙和尚,他不远千里跑到中土杀了我,另外那些想必是和他熟稔之人。”
“奎木狼!”
鄯伏陀惊道:“王妃殿下一直怀疑奎木狼,所以才搬到白虎岭居住,可是那奎木狼狡猾异常,殿下一直没有查出个结果。”鄯茹点头道:“只怕给奎木狼拜寿的那一干人等,都脱不了干系,可惜我人单势薄,也没能探究出个名堂。”
鄯伏陀叹道:“公主怎么会到了中土呢?而且,而且怎么会变成鬼呢?没有被黑白无常抓去投胎吗?”
鄯茹一叹,当下细说起了当年做鬼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