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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里,她经历了太多生离死别,恶端四起,饿殍遍野,人命贱如草芥。
她身居高位,弟子们视她为依靠的港湾,她所守护的疆域依赖于她的庇护,她深知作为一方领袖,身上的职责不允许她有过多的私情。
将灾已经盯上了她,她要守护的安宁将被颠覆,她的宗门与弟子很可能都会淹没在焚天之中,她不可能让书中的事再次上演,她有太多事情要做,她还有自己要追求的道。
秦玉清:“我这番话并非说教,就言尽于此。”
“不论是在地宫还是在玄灵秘境我从未忘记过自己所走的路途,你和清玄子却说了相同的话,你二人似乎都不希望我沾染红尘,在这点上你们倒是志同道合。”云淮说这话时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微笑,只是笑不达眼底,还隐约听出了几分醋意。
他的目光移向远方,落入了某段回忆,“清玄子曾提议我入无情道,破红尘,克己复礼,洁身累行,只专注于修行和追求长生,我以前不懂,却也得道,现在懂了,反而......”
以前不懂红尘,不懂爱人,世间万物,无一特殊,现在懂了,是因为有人在灰白的世界涂满了惊艳的色彩。
说着说着,云淮将目光移回了秦玉清身上,眼神中有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复杂神色。
“阿清,修仙之途或许注定寂寥,但有人陪伴并非错事,我想与你志同道合,携手共进。”
云淮明白她目标坚定,也明白她一直心中向阳。她的职责让她的注意力被分为千千万万份,再不是那个围着他转的小师妹,再不是满心满眼爱着他的阿清,她即使没有他的陪伴也绚烂夺目。
所以他才更想抓住,才这样慌乱表明心意,才想在她心里快点占据一席之地。
秦玉清被他盯得不自在,眸光闪动,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沉默了一会儿后转移话题道:“玄冥真水的反噬你可有应对之法?之后或许恶战不断,还是快些将身上的伤养好吧。”
云淮见她眼神回避躲闪,体态绷直,这无声的抗拒之意让他感到失落和难堪,心中懊恼自己太过急躁。
也许是听了太多凡间关于她和清玄子的传闻,导致他失了分寸,毫无章法。若放在以前,他是断不会说出今日这些“豪言壮语”的,是他太迫切了,太想抓住眼前的人了。
他无声叹了口气,正色道:“我知你心中忧虑,从进屋起眉宇中便多了几分愁容,别太过焦虑,将灾有心将魔界统一,但三方割据,统一融入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将灾能插手九华州我们便能插足幻魔境,如今七宗地界庙宇下的倒掉神像已被清除,进入玄灵秘境搅局的邪修该死的死,该抓的抓,他侵入九华州挑起内乱的计划毁了大半,资源和人手都损失惨重的情况下,他接下来能做的便十分有限。”
“柳溪还在太衡,这无异于一个定时炸弹,若给他喘息布局的机会,变数横生。”秦玉清还是愁眉不展,云淮并不知道她真身被锁在七心幻莲的小世界中,玉衍宗的事她可能都没办法全权掌控。
她的身外化身只是筑基,真身被困让她丧失大部分安全感,在宗内推动的计划都没时间逐步跟进,她原本还想邀睚析的老爹秘密商谈,但没有修为加持,该如何让人信服?
既要安排宗内事务避免与妖族正面冲突发生矛盾,又要去找无垢珠,还要堤防将灾,真的分身乏术,让她如何不心力交瘁,眉头不展。
“丹羽这个障眼法已被打出,柳溪是他好不容易侵占来的壳,绝不会在非关键时刻轻易亮出,藏着掖着不让人发现,永远谨慎小心、如履薄冰的该是他,而不是我们。”在这些事上,云淮一贯从容。如今的局势比上一世好太多,很多隐患一早就被拔除,将灾至少要休养生息百年之久才有可能卷土重来。
“你这一说,我确实心安不少。”秦玉清看着云淮平淡冷静的面容,心中也平静不少,天命之子都这么说了,大概是没有那么紧急的。“海市那一趟,普通妖族被拐卖冒充妖奴贸易,肆意剖珠取丹之事你可还记得?”
“嗯。”云淮点点头,“梁嘉乐死前一直在做妖奴贸易,查抄的一家地下交易所中,有不少从南海绑来的鲛人,梁嘉乐手下的黑工逼迫他们日夜织纱、泣珠,闲暇时让他们唱歌取乐,有生病受伤的,便杀妖剖丹。”
九华州有不少妖兽,也有不少御妖世家做起了妖兽宝财的买卖,但生活于十万大山和雷泽的妖族与妖兽有本质上的不同,他们和人类一样,是一个族群里的普通居民,受到族群的保护和庇佑,有家族亲缘的纽带。
被拐去异国他乡的同族不断惨死,放在任何一个族群都会引起众怒。
“九华州内这种交易所必定不在少数,所以我在玉衍宗内设置的妖管所,拐卖来的妖族和骚扰边境的妖族都会进入妖管所管制,在掌握主动权之前,建议不要和妖族继续交恶,太衡宗那边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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