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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花连忙抱起地上哇哇大哭的平安,拉了小玉就跑。
气得赖二站在河沟里,弯着腰,将河面打得水花四溅,恶狠狠的骂道:“你个小娼妇,看我迟早收拾了你!”
两人一口气跑到杨濂家门口,只见院子中央,杨濂端坐在桌边,低头认真写着什么,他的身形硕长而清瘦,穿一件泛白的青色长衫,认真写字的样子透出一股儒雅和清俊。
杨濂做事认真,为人温和正直,秉性清傲,自有一股文人志士的风雅气息,难怪小玉对他心心念念。
小玉冲进院子就大喊:“杨大哥……杨大哥。”
杨濂头也不抬,充耳不闻,只顾伏案写字,桌上放着厚厚几本书,身边的矮凳上和地上全是写好字的稿纸。
“杨大哥!”何花抱着平安也跟着进来。
杨濂这才抬起头来,见是何花,又看她眼眶红红的,忙搁下毛笔起身:“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哭了?”
“都是那该死的赖二,对何花姐动手动脚,要是何煦哥哥在,早打得他满地找牙。”小玉愤愤地抢着回答,忽见杨濂脸色不好,又忙说:“你放心,他没得逞,被我跟何花姐踹到河里去了。”
想起赖二掉进河沟那狼狈样,小玉又咯咯地笑起来:“他平时见了我也是胡言乱语,我早想打他一顿,没想今儿被我跟何花姐收拾了,看他以后还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杨濂看了她一眼,小玉顿觉失态,忙止住笑声,对何花说:“对不起,何花姐,我就是看他那狼狈样,觉得好笑。”
何花知道小玉说话做事从来不走心,单纯直爽惯了的,也没放在心上,加上赖二只是搂了一下她的腰,虽然直到现在都觉得恶心厌恶,虽然心里十分委屈,不过也没有吃什么大亏。
于是哄着眼眶冲小玉摇摇头:“没关系的,他那种人就是欠收拾,你以后遇见他,也躲远点。”
杨濂走到何花跟前,伸手捏一下平安胖乎乎的脸蛋,迟疑了一下,才问:“最近……还好?”
平安似乎不喜欢这样被人随便捏,嘴里发着呀呀的单音节,挥着小拳头别过脸去,往何花怀里钻,何花轻轻拍着他的背,回道“还好。”
“哎,我每次来,你都爱理不理,何花姐来了,你就嘘寒问暖的。”小玉一屁股坐到门槛上,不满地嚷道:“要不是何花姐曾经救过你,你又把她当做恩人,我都要吃你们的醋了。”
说的何花噗嗤一笑,之前的不快也扫去大半,瞪了她一眼:“一个没出阁的女孩子瞎说些什么,我都替你害臊。”又回过头对杨濂说:“我听小玉说,你最近不吃不喝,只顾着写字,到底在写些什么?”
“我闲着没事,帮别人抄抄书。”
“抄书也要吃饭呀!”小玉从门槛上跳起来,气呼呼的指着地上的稿纸对何花说:“你看,他每天都会写上这么多,然后第二天变戏法一样不知道从哪里又弄来一堆稿纸继续写,我怎么劝他吃饭,他都不理。”
“真是好笑,你也不吃不喝,想升仙不成?”何花将平安递到小玉手里:“帮我抱着,我去做饭,吃完饭再写也不迟。”
李山去世之前,何花跟杨濂之间都没有太多交集,只是儿时有一次,杨濂不会游泳,掉进自家门口的水莲河里,差点淹死,幸亏何花出门看见,救了他。
何花笑他:“挨着河边住,竟然不熟水性,如果不是遇见我,早淹死你了。”
哪知杨濂被谁淹蒙了,看着何花愣了半天,才呐呐的说:“平时看书,没时间去熟悉水性。”
从那之后,何花就没怎么遇见过他,听村子的人说,他去京城考试了,原本成绩很好的,不知怎么落榜了,只考了个进士,但是大家都习惯叫他杨秀才。
李山去世后,杨濂帮了她很多忙,何花觉得这人不错,爱帮助别人,却不会照顾自己,于是打算给他做顿饭,还他的人情。
小玉转手又将平安交给杨濂,跟着何花进了厨房:“我也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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