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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么一大群人跑进自己的食府,安夏顿时觉得,地方太小了,你们还是别进来吧,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何必赖在我这里啊?
“哎呀,安夏嫂子,我不说了,我先去看看我那小侄子,我好喜欢他啊!”说完,银铃就没影了,身后的一众人开始为这位大小姐打理着一切。
安夏又气又恼,却又没有办法堵住别人的嘴,还想反驳,却又怕对方说出更加惊骇的话出来,只能作罢。
银铃的话就是在说,安夏是先怀上孕后才要跟人成亲的,这听在别人的耳朵里,就成了安夏的不要脸了,毕竟南宫景这般的身世,要娶好的女子比吃饭还容易,哪里需要娶她这等乡野村姑的,想来也是安夏勾引人在先,有了孩子才会有机可乘的。
银铃这会看她的模样,还以为她害羞了,赶紧说道:“安夏嫂子,你不必害羞,每个女子都会成亲嫁人的,又不是你一个,虽然你们先生了孩子再成亲,那也一样的。”
再看南宫景,哪里还有南宫景的身影,肯定是怕她问罪,给跑了。
“我什么时候快要和你大哥成亲了?”安夏反问道,她自己要成亲自己都不知道吗?
“怎么不是呢?你不是都快要和我大哥成亲了吗?而且,你这个儿子可是和我大哥生的,怎么能不是我的嫂子呢?”银铃不顾安夏的小声,大声问道,眼睛还调皮的看了眼自家的哥哥,见他投来赞许的目光,瞬间更加的得意了。
“银铃,你叫错了吧?我不是你嫂子。”见银铃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安夏才提醒道,笑容有些不自在的看了看不远处站着的南宫景。
安夏对她那声嫂子听的很是别扭,她不是南宫景的妻子,所以不是她的嫂子。
“安夏嫂子,你记得我吗?”刚下马车,银铃便激动喊叫道。
这边九觞刚走,而美味食府便来了一群人,带头的是一位女子,正是好多个月前安夏在福来客栈看见过的银铃姑娘。
“他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安夏知道九觞无亲无故,也从来不吐露自己的事情,所以安夏根本无从知道九觞去了哪里?
“他估计是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吧,你且忙点,他会回来的。”虽然不悦,但是南宫景还是安慰着安夏,谁让他脾气那么好?
“九觞不知道去哪里了?”安夏看见南宫景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嘟囔着九觞不知道去哪里去了?这让南宫景有些不悦,怎么一开口就是别人呢?
安夏看着信上寥寥几个字,也不知道九觞去做什么?有什么急事要那么早就离开,需要让人送来信。
第二天,安夏起来的时候,有人来禀报,九觞交来了一封信,说有急事,离开一段时间,火锅店,让安夏照看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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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樱花下的小姑娘,都已经长大成人了,可是,他再也不会记得她了。
早在那场大火,他便回不去了,即使国仇已报,可是他依旧未能放下,有些伤,注定是一辈子的。
如果说,所有的事情真的那么好忘记,那人怎么会还有痛苦呢?一场大火,烧的不是那些宫殿,烧掉的,是人的心。
南宫景说完这些话,便离开了,留下九觞一个人站在黑夜里,久久没有回神。
南宫景知道有些事情,需要靠自己,“九觞,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你就必须接受,既然已经开始新的生活,就别再沉浸于过去,如今,那个地方,也不复存在了,而你,必须把这段记忆忘掉,银铃是个好姑娘,虽然有时候任性,但她心地不坏,最主要的是,这些年,她一直未能忘记你。”
南宫景越说,九觞便越难受,“不要再说了,你说的我都不明白,不要再继续说了。”
“银铃这些年,一直都还记挂着你,当她赶到的时候,那里已经是一片火海了。”
“可我并不认识她。”
“银铃说,她想那个叫九觞的人了。”南宫景继续说道,而九觞的面容,突然变得有些可怖起来,似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此话一出,九觞当初心里所猜想的,便知道一清二楚了。
“她是我的妹妹。”
随后,九觞只是摇摇头,“不记得。”
“九觞,还记得银铃吗?”南宫景突然问道,转身,看着九觞,明显的从九觞眼睛里看见惊讶二字。
他知道九觞对安夏有着怎么样的感觉,他也不戳穿,看着头上的星月,竟是如此的明亮。
“这个我知道。”不用九觞提醒,他也会做到的。
九觞看着南宫景半晌,最后却摇摇头,“其实并无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安夏,希望你能好好待她,她、不容易。”
“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南宫景率先开口道,看着九觞的眼睛,似乎能穿透他的眼睛看到九觞的心底最深处去。
九觞还站在门外没有离去,见南宫景出来了,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见两人都熟睡,南宫景便出了来。
九觞没有多言,微微的点头。
“回来了。”南宫景如男主人般的语气,看着九觞抱着已经熟睡的帅帅。
九觞将帅帅抱回来的时候,正看见南宫景在为安夏盖被子,轻柔的动作刺疼了九觞的眼睛,也许他永远都不能对安夏这么做,而南宫景却轻易做到了。
南宫景出来的时候,安夏正睡得香,怕她再次着凉,南宫景只能将她放于床上,为她盖上被子。
不到半个小时,一锅热水已经被烧好,安夏换来南宫景赶紧洗个热水澡,而自己则昏昏沉沉的趴在了房间的茶几上睡着了。
不敢看他,安夏小心翼翼的从南宫景的身边绕了过去,来到大锅面前烧水。
见他表情软了下来,安夏才算舒了一口气,“那我先去给你准备热水洗澡,你把外面的衣服脱下来吧!”
“算了。”反正泼都泼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在这里,你刚才说的也没有听见,实在抱歉。”安夏有些慌张,不知道要如何是好,想上前,可是又怕被揍,傻傻的站在门口道歉着。
“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去给你煮姜汤吗?”安夏能听见南宫景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法出来的,足见他有多么的气愤。
“啊?你怎么会在这?”安夏呆愣住了,哪里想到南宫景在厨房里,如今,倒泼的他一身湿。
他不过是生个火,有些难生,又塞了不少的柴草,火焰上不来,便冒起了浓烟,就在看见炉子里渐渐亮堂起来的火焰,一盆冷水把那火焰全部浇灭,连带着他也被浇湿个透。
烟顿时少了不少,安夏正庆幸没事了,却见南宫景从那浓烟中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安夏。
“哗啦——”
暗叫不好,安夏赶紧从院子里端来一盆水,走近厨房门口,朝着冒烟的地方甩手便把水泼了出去。
安夏等了半天,也没等来南宫景的回来,还以为他走了,走出去一看,厨房那块火烟大冒。
登时,南宫景觉得对这些柴火无从下手了。
这样一来,这姜茶南宫景煮起来还真的有点难度,可能又因为着急,他起了几次火都灭了。
他极少进厨房,即使到了现在,他也极少进厨房,对饮食方面不算很讲究,能吃的就行,而且平时都是有厨子做饭菜,所以更是用不上他。
如今安夏感染风寒了,所有的事情便全部落在了南宫景的身上。
食府里没有人,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其他人都不住在这里,九觞带着帅帅在火锅店,并没有回来。
“看来是感染风寒了。”南宫景说道,赶紧为她准备好姜茶。
安夏的醉酒是好的快了,可是刚回去便使劲的打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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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再吹一路的冷风,安夏总算是清醒了不少,走路也稳当了些,只是两人的心里,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安夏本该想着要躲开的,可是她却贪恋那种味道不能自拔,最后任由南宫景捧着她的脸,什么也不做。
南宫景小声念着,看着安夏痴傻的笑着,捧着她的脸,予以一吻。
可是不管如何,“若是你有一日要走,我必定要阻止你。”
南宫景见她答非所问,还以为安夏是喝醉了脑袋不清醒,便没有再问下去。
即使喝醉,安夏也知道南宫景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而且她要是回不去原来的地方,也是要在安江发家致富,等赚钱了,稳定了,才会离开安江去乌城,看看她那家里那些奇葩,只是一年多过去了,那些曾经趾高气扬赶她出来的人不知道怎么样了,是否还是这般嚣张跋扈,不将她这种人放在眼里。
“嗯?”安夏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托着下巴好奇的看着他,“我暂时不会离开安江的,等以后有能力了,我就会去乌城,不过这两年内应该都不会离开安江的了。”
“安夏,你会离开这里吗?”南宫景有些拿不定主意,虽然安夏说的离奇,但是因为拥有着,所以他特别的害怕失去。
“嘿嘿。”听他这么说,安夏反而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目光深深的看着南宫景,似乎在他脸上能看出花来。
“一点都不,反而可爱。”喝醉酒的安夏很可爱,不吵不闹,不朝他瞪眼睛、挥舞着拳头,他喜欢喝醉酒后的安夏。
如果说刚开始只是偶然的遇上她的话,那么后来的相处到如今,他已经放不下她了,满心都是她和帅帅两个人的存在。
此刻的安夏并不可怕,只是他在害怕,害怕会像她所说的那样,安夏会离开这个世界,回到属于她的地方。
南宫景却摇摇头,笑着看着她。
“南宫景,我是不是很可怕?”安夏看着他,寒风把她的头发吹的有些乱。
寒风轻轻的吹,安夏脸上的热气一点点的吹散,人也渐渐的清醒了起来,她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一切都知道,她只是忍不住要说出来,借着醉酒说出来。
安夏越说,南宫景就越发觉得真,如果真像安夏所说的那样,那岂不是有借尸还魂一说?而且,如果真的如此,安夏是否有可能会回到她原来的地方?
夜风,呛的安夏咳出眼泪来,南宫景却一时之间没了主意。
“我好想回去啊,呵呵……我想回到属于我自己的世界里去,我不要在这里。”即使现在已经比之前如意些了,可是还是不如安夏生活了十几二十年的世界,那里的一切,都是她所熟悉的,而这里的世界,太可怕了。
“可是我的躯体呢,那个遥远的世界的那个躯体,不知道有无人替我继续的活着?”如果可以回去,安夏是不可能留在这里的,只是那个世界是否还有她存活下去的机会呢?
南宫景没有想到安夏会说这样的话,虽然震惊却也有可能是真的。
“咳咳……因为,咳咳……”即使咳着,安夏也要说,“因为是根本就不是安夏,我不过是一个从很遥远的世界,灵魂不小心掉进安夏身子里的人,其实安夏,早已经死了,是我,是我的魂魄让她继续的活着的。”
“慢些。”南宫景小心的顺着她的背,让她没那么难受。
“因为啊,哈哈……咳咳……”张开嘴巴,夜风刚好吹进嘴里,安夏被呛的连连咳起来,本来已经慢慢消红的脸又涨红起来。
“你为何会这么说?”南宫景轻声问道,因为他很想知道,安夏究竟心里在想些什么?为何她会这么说?
这是南宫景第二次听见安夏说这样奇怪的话。
安夏坐定,久久,才开口道:“南宫景,你知道吧,生帅帅,我差点就死了,或者说,我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其实并不是我。”
安夏走的不稳,南宫景不敢激怒她,毕竟她现在只是个喝醉酒的人,只能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在路边坐下。
这一年,她经历了大喜大悲,自然心情更加的复杂,喝醉酒便开始发作了。
这是距离安夏那次赶他走喝醉之后,安夏再次喝醉,由于这么久之后自己的成果得以看见,安夏怎么能不开心,怎么不喝醉。
“安夏,你醉了。”幸好帅帅让人先带回去睡觉去了,不然他又要照顾安夏又要照顾帅帅的,恐怕有些力不从心了。
都说醉酒的女人最可怕,特别是安夏这种心里憋了一大堆伤心事的醉酒女人。
“我没有醉。”安夏挣扎着要自己走,却让身旁的人紧紧拉住。
九觞没有言语,眼神深深的看着离去的两个背影,心情一阵失落。
“我来吧!帅帅就麻烦你照看一下。”
那天晚上,安夏喝的有点醉,说话都利索,九觞想扶着安夏,却让南宫景抢先一步扶住了。
身旁的九觞与南宫景紧抿着唇,没有言语。
“安姑娘,你怎么哭了?”魏灵看着安夏这副样子,还以为安夏不开心呢。
那些日子,知道一些的人恐怕就九觞和南宫景吧!虽然知的不全,但也是知道安夏是多么不容易的挺过来的。
而安夏,居然都一一的跨过来了。
想起意念前的今天,她肚子在雪地上生下帅帅,无亲无故,是王大娘夫妇收留了她,日子过的清贫,后又让王大娘的儿媳给赶了出来,她又是建造房子,又是在客栈当厨娘,又是做奶茶的,当中的曲折,现在想想,都觉得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看着眼前的人,安夏险些热泪盈眶。
那天美味食府没有营业,因为掌柜的儿子需要过生辰。
很快,帅帅就已经一周岁了。
火锅店与食府,安夏两头跑累的慌,所以只能将九觞派在了火锅店内当主事,管着火锅店,而安夏,依旧在食府里掌勺。
火锅店的生意,在那个冬天,越发的红火起来,不少客栈想模仿安夏的火锅店,可是总是东施效颦,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些东西,不懂这些食材,只能学个三分像,最后招揽不了生意,只能不了了之。
就连邻镇邻县的人,都喜欢跑远来这里一尝究竟。
如此开了一个月,天气越发的冷了,来往的不管是商贾,还是安江这边的人,都喜欢到火锅店里来坐着聊天吃东西,因为安夏还设置了几个包厢的房间,不少官宦专门开了一个房间,边吃边谈事情。
这火锅店基本在傍晚之后才会开起来,白天工人们都在休息,只有过傍晚,太阳将要下山之时,才会开门做生意,虽然如此,可是一直从傍晚到凌晨,火锅店的人都络绎不绝,久久才散去。
火锅店连开了十天都是生意火爆,虽然价格不低,却受到了不少达官贵人的喜爱,一帮朋友围坐在火炉边上,吃着热辣辣美味的食物,来上一坛好酒,大汗淋漓的在这冰冷的夜晚吃着,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这样一来,员工们个个做起事来都有了动力。
安夏还实行了小许食物是有提成可分的奖励,提高小二贩卖食物的数量,还有全勤奖以及优秀工人奖,得到了大家的欢迎。
安夏为了更加的如现代人般的工作,还给每个人安排了每个月两天到四天不等的假期,个个拍手叫好,很少见有掌柜的会给他们放假。
安夏此前一个一个的教会的这几人如何做汤底,如何切菜,如何摆放,都列了规则给他们,让他们跟着做就行了,个个有自己的职责,就连小二他们,她也是分好了工作,轮流办事。
厨房里,安夏早就忙的头晕眼花,厨房里除了她,还有另外的三位厨师两位帮厨,个个都是欧阳承从各地找来的顶级厨师,做菜不亚于安夏。
因为怕客人不会使用,安夏还让端菜的小二一一的给每张台的客人介绍了怎么使用最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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