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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刘氏与儿媳妇都在害怕的要死时,正屋里程四海醒了。
这一觉睡的他全身疼!这炕都凉透了,他在屋里喊:“怎么不烧炕?都冻死人了。”
喊过后好一会也没人来,他摸索着点着油灯,又看斧子在炕尾睡的熟。
程四海骂道:“孙子都在炕上呢!冻着怎么办?金山他娘!快烧炕!”
听到他的声音,程刘氏像找到主心骨似的跑进来,扑在他身上就开始哭。
“起开,压死人了!快烧炕做饭,这都饿死了!”程四海嫌弃婆娘泪一把鼻涕一把的。
“金山,金山他没有了!咱儿子金山没有了!呜呜,当家的!金山是被人害的,你快起给孩子做主。”
“你胡说什么?金山昨个还好好的!这睡一觉怎么还能没了?”程四海一点都不信!他想的从来都是儿子给他养老送终!
程刘氏绝望的哭着:“真的,当家的,你快去看看啊!”
程四海也顾不上腚疼了,穿上衣服就出门,来到金山屋,见儿媳穿着孝衣就骂:“谁让穿的!金山还在呢!”
来到炕边上,看着盖着的白布,程四海吓的不敢掀!不掀,他的金山还在,掀了,金山就真的回不来了。
程四海还是抖着手掀开了,然后就瘫在地上了!
“是谁?是谁害了金山?”
“不知道,俺刚去找族长帮忙,族长家没人,其他人家都没人!”程刘氏害怕的说。
程四海起身出门来到玉米杆墙那喊“银山,银山!银山!”
一声高过一声,西院一个应声的都没有!
程四海推倒玉米杆,走进西院,只见院子里东西放的东倒西歪的,推门进屋,一看铺盖没了,粮食也没了,只剩一些破箱烂凳子!
程四海这会儿腚也不疼了,脸也不疼了,又返回自家院里,出了街门到村里头找人。
转悠了好久,一个人也没碰到!
程四海觉的可能自家遇见鬼打墙了。
刚要回家找娘们问问是不是,就听从村东头诵进很多人!
程四海心头松了一口气,有人在就好,终于出了这鬼打墙了。
…………
方橙把手中的两个芋头给了云笙云承。
从醒了后,用地图查看了周围,真是没一个人来这北山啊!
或许在村民心中只有远离祸事才是最安全的。
再仔细看地图时,只见在村东头不到二里地出现密密麻麻的红色标记!
方橙赶紧让两个孩子去把老大老二叫起来。
程银山本来也没睡的多沉,一掀被子就过来了,等老二也过来后,方橙让云笙云承去刚才的被窝里暖和,顺便把灯吹灭了。
程银山小声的问:“娘,是不是有人来了?”
“我听着在咱村不远了。”方橙也小声说。
不一会儿,就隐隐听着一阵一阵的吆喝的声,还有许多火把!
本来还有些困意的程铜山,瞪的眼比牛都大!
三个都紧张的,又带有庆幸的感觉。
那人好像又多了一些,不止有两千人了。
方橙从地图可以看到有两千六百多人!
那执火把的人在前冲,身后一群人在喊着什么,总之嗡嗡的,一句也没听清。
“这多人,能把咱村给杀光了!幸亏咱们都跑出来了。”程铜山后怕极了。
程银山更怕,小弟说的时候自己不信,如今这情景,自己在家也打不过。到时候全家人都性命不保!
方橙心想:也不知这响马会不会放响尾箭?会不会用马冲锋?估摸着只是人数多,穷的连匹马都没有。
程家两兄弟正紧张的趴在洞口往外看,只能看到火把移动。
“娘,他们进村了!”
方橙也见到进村后,用火把连点了四五垛草,熊熊大火把山底的村庄照的明亮。
在山上再亮也看不清到底是个啥情况,把这两兄弟急的。
方橙看他们的急样说道:“再想看也不能下去。下山多了,让人寻着足迹上来,可就麻烦了。”
二人自然不敢下山,只能心急。
山洞里很是暖和,除了他三人,其他人都睡。
程铜山想,要是再添上盅茶,能看到山底发生什么事儿,这不就是那书生们爱干的游山玩水?
方橙这边一家人团团圆圆,平平安安的。
而族长家与程九峰家,程十岭家三家合起来跑路的就不太美好了。
…………
从日头一出就往镇子上走,三家人三辆牛车,青壮不少,可媳妇孩子也多。
每家牛车上都拉粮食,每个年轻的汉子,都担着一担白菜或咸菜,每个娘们背着铺盖,牵着孩子都跟着走。
有孩子太小的,走几步就哭叫着要抱,这当娘的只能后背前抱的,又有孩子这个拉屎那个尿尿,这一路走的那个磨叽啊!
过了晌才到镇子上!
到镇子后,一队伍正在收保护费,还论头交!
然后,三家人,牛猪鸡狗都是每头十文!不交就没收,就不准进镇子!
人家个个手持大劈刀,又穿着皂色衣服,三家只能服软忍痛交了,最起码进镇子有人保护了。
等他们进镇后,发现家家户户关门了,商铺更没有一家开的。正想找人问问时,竟与程三湖一家碰见了。
得知他家交的是五文,程九峰要回去找那收钱的讲理!
本来族长不同意,但一想要是能要回一半也行!
不一会儿程九峰又跑回来了:“大哥,咱们快走快走!镇子西头已经没人守着了。”
程三湖也说,在这儿半天了,一个人也没见!
族长立马召集族人赶紧往县城里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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