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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霍南邶都这样说了,同事们再挽留也没什么意义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更何况简宓这样离开算是有始有终、皆大欢喜,大家都还是朋友,得空了一吆喝就见面了,也用不着太矫情。
不过下午大家凑在一起搞了个欢送会,晚上又聚了一餐,一起热闹到了快九点才散场回家。
简沉安和秦蕴正在看电视,以前简沉安在城际大酒店担任副总职位时,春节前是最忙碌的时候,各种人情宴请、年夜饭络绎不绝,一直要忙过年三十才能空闲下来,今年无事一身轻,成天在家里陪着老婆了。
最近他也在张罗着要去再找一份工作,这些年的人脉和资历都在,已经有几家酒店向他抛出了橄榄枝,不过规模和待遇都比不上城际大酒店。
一见女儿回来,秦蕴立刻站起来去厨房热牛奶,她一直坚信,女人一辈子都不能断奶,牛奶是最好的滋补品,美容、护肤、安神,每天睡前都应该要喝上一杯。
简沉安埋怨了一句:“看你这忙得,天天都这么晚回家,老爸老妈都顾不得了。”
简宓亲昵地靠在了他身旁:“老爸老妈最要紧,从明天开始,我寸步不离陪着你们,你们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那……”简沉安的眼神有点闪烁,迟疑了片刻问,“明天和我们一起去趟医院行吗?”
医院当然就是贺卫澜所在的第二医院,简沉安要探望的病人就是宁冬茜。
那天晚上宁冬茜受刺激晕倒后,贺卫澜就顺势利用简宓对宁冬茜的影响开始了第二轮治疗,宁冬茜醒来后看到简宓情绪依然激动、脑部疼痛难耐,后来在贺卫澜的引导下才稳定了下来。
去医院的路上,简沉安告诉简宓,其实他和秦蕴已经去过一趟了,时间大概是在宁冬茜醒过来一两周以后,当时是贺卫澜打电话给他的,委婉地恳求他在治疗上助一臂之力。他和秦蕴商量了以后,两个人就一起去了医院。
对于宁冬茜,简沉安一直心中抱愧,而亲眼看到了宁冬茜以后,这种愧疚更是成倍地增长:曾经多美多好的女孩,成了这么一个形销骨立的抑郁女人。
治疗的时候,宁冬茜有点失控,不知道是认出了简沉安,还是把简沉安当成了那个负心人,她泪流满面、声嘶力竭,加上脑部剧烈的疼痛,一度还晕厥了过去,让人胆战心惊。
“贺医生说现在她的情况在好转,前两天还忽然问起了我们,所以约了我最好能带上你再过去一趟,”简沉安小心翼翼地看着女儿,神情愧疚,“你不会怪爸爸自作主张擅自答应了吧?”
简宓摇了摇头。
“都是爸爸连累了你……”简沉安叹了一口气,难过地说,“要不然你现在也不会弄成这幅模样……”
“别这样说啦,”简宓轻快地道,“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除非你们嫌弃我。”
秦蕴抱住了她,母女俩亲昵地脸贴着脸:“小傻瓜,我们能嫌弃你什么,不管你是怎么样的,在爸爸妈妈的心里,你永远都是最美的小公主。”
贺卫澜已经在等他们了,简宓瞪了他一眼:“怎么你不打电话给我,反而要我爸来和我说?”
“这不是怕你误会我是某人的说客,我还是适当避嫌比较好。”贺卫澜笑着说,随即正色道,“小宓,这次可能还真的需要你帮忙,宁冬茜居然记得你。”
“她记得我?”简宓愕然,她对宁冬茜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那时候应该读初三了,学校就离酒店不远,放了学就到酒店和我一起回家。你妈总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一天换一套衣服,后来酒店里的人就都知道了,我有一个女儿,好像迪士尼动画片里的公主,”简沉安回忆着,“可能她就是那时候认识你的。”
贺卫澜沉吟了片刻:“挺奇怪的,如果是这样,应该不会这么印象深刻,不过,她现在的确已经好多了,记起了很多从前的事情,唯一还拒绝去想的,就是那一段最惨烈的记忆,这是她抑郁的根源,说不定,你能成为她的奇迹。”
“那需要我做什么?”简宓好奇地问。
“进来吧,不用说话,只要站在她面前就好,别的有我。”贺卫澜叮嘱道。
病房里,宁冬茜正躺在床上,和那次相比,她稍稍长了一点肉,苍白的脸上有了那么一丝血色。一见到有人进来,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往角落里躲了躲,眼中是一片茫然。
简宓今天穿了一件时下流行的白色超短喇叭裙,上身是修身的黑色花边线衫,搭配着花色围巾和黑色羊皮短靴,显得青春靓丽,盈盈动人。
宁冬茜的眼睛渐渐有了焦距,盯着简宓看了一会儿,眼里闪过一丝狂乱之色。
“她漂亮吗?”贺卫澜及时开了口,“和以前一样吧?”
宁冬茜枯瘦的手伸了过来,指尖微微颤抖着,抓住了简宓的手腕,她的手指冰凉,简宓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差点想要把那双手抖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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