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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可是醒了?”
挽着妇人髻的拓跋玉儿在屋外碰见了端药前来的鹿兰,开口问道。
鹿兰恭敬地行了礼,低垂着眼睑道:“回太子妃,太子殿下醒了一个时辰了。”
鹿兰的不卑不亢,谦恭有礼,惹得拓跋玉儿多看了她两眼。
此人甚是可塑,区区一个婢女的身份,倒真可惜了她。
“这药本宫端过去就行,你先下去吧。”
拓跋玉儿伸手接过鹿兰手中的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只翡翠玉碗,里面的黑色药汤尚还冒着热气。
“是。”
鹿兰即刻行了退礼。
拓跋玉儿望着那窈窕的身影渐渐走远,才长舒一口气,盯着那碗药汤踟蹰了一会儿还是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大婚那日,她的确是搞了些小动作,颜殇当时可能没转过弯而来,不过这会儿应该是知道了的。
端看他如何对待自己,横竖是不会下杀手的。
即便是杀,以如今暗阁的势力,还是有与雁血阁一搏的资本的。
紧闭的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
因为颜殇身上的剑伤很是严重,这屋子的门窗早早就被封闭了,唯恐他再受了风寒。
拓跋玉儿随手关了门,听见屏风后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太子可感觉好些了?”
她盈盈走了过去,将托盘放在一旁的几案上,伸出手轻轻抚着颜殇的后背帮他顺着气。
良久,颜殇才长舒一口气,堪堪止住了咳嗽。
“呀!伤口又裂了!”
拓跋玉儿瞧见颜殇雪白的里衣上又洇出朵朵红色的花,便探出手去,想帮他查看一下胸口的伤势。
不等她的手靠近,颜殇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放了回去,淡淡道:“不劳太子妃大驾!”
拓跋玉儿尴尬地缩了缩手,随即起身端来那碗药汤,不在意道:“臣妾伺候太子服药吧!”
她说着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玉臂一伸,送到了颜殇唇边。
颜殇静静地望着她含笑的眸子,却并不张口。
“怎么?莫不是臣妾脸上有什么东西?”拓跋玉儿被瞧得有些不自在,不由开口问道。
颜殇依旧不回答,不张口。
又过了一会儿,拓跋玉儿举着勺子的手臂有些酸了,忍不住挑眉,不敢置信道:“莫不是太子嫌药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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