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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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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文龙回到家,春晚还没结束,除了姥姥一个人回小屋睡觉了,其他人都还在看晚会。大家见孔文龙回来了,连忙让开一把椅子让他坐下,孔妈妈还把瓜子和糖果推到他面前。大姐夫说:“你们快看,咱家孔文龙像不像今年的主持人程前?”全家人都笑了,都说:“像,太像了,都是瘦高瘦高、斯斯文文的样子。”

孔文龙也笑了,第一次发现自己还和明星长得像了,他准备第二天就告诉赵红玉。这时候,歌星董文华出来了,她深情地演唱着《长城长》,优美的旋律回肠荡气,让孔文龙一听就喜欢上了。

这时候窗外的爆竹声越来越响了,因为马上就到晚上12点了,狗年的钟声即将敲响。电视上的主持人和所有演员都汇集到了屏幕中央,开始倒计时。现在已经完全听不见电视声音了,外面惊天动地的炮声已经震耳欲聋了,浓厚的火药味也从门窗外散发进来了。

孔爸爸突然想起来孔家也该放炮了,他急忙从床底下取出早已买好的鞭炮,让儿子孔文龙和孔金龙到家门外和阳台窗子外面去燃放。在老人眼里,这是非常隆重的仪式,绝不能少,尤其是今年,小儿子回来了,家里一定要驱除晦气,让来年全家人都风调雨顺、大吉大利。

孔文龙已经不爱放炮了,他嫌太吵、太呛、太危险。可小时候你都不知道孔文龙有多迷这个事,那时候人小胆大,三十晚上能不睡觉放炮到天亮,他光偷偷挪用压岁钱买炮,就不知挨了多少次打?后来,孔文龙年龄越大反而越胆小了,现在放炮根本不敢用手拿,只能放在地上用香烟去点燃。

现在孔爸爸让孔文龙给家里放炮,孔文龙不好扫孔爸爸的兴,硬着头皮把分给他的鞭炮在大门外放完了。那边,哥哥孔金龙也同时在阳台的窗子外面点燃了另外一串长鞭,这样孔家屋子前后都放了炮,应该是把晦气全都驱散跑了吧。

孔妈妈开始收拾桌子,她看见小悦悦早已在沙发上睡着了,就把悦悦摇醒,让她到床上去睡。悦悦挣开迷离的眼睛,说:“我不睡觉,我还要过年熬夜呢。”孔妈妈只好说:“你先睡觉,睡起来再熬夜。”悦悦稀里糊涂地按照奶奶的吩咐去睡觉了。

大姐一家也要走了,大姐夫嫌家里人多,他刚回到家就在门口的一个招待所包了房间,每天到了晚上了一家人才过去睡觉。

孔金龙一家都懒得再回去,就在各屋挤一挤将就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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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到了,孔妈妈像往年一样,第一个起来,给大家准备早饭。昨天休息的太晚了,都早上8点了,其他人都还没起来。这时候,已经响起了敲门声,孔妈妈连忙喊道:“你们赶快起床,老乡来拜年来了。”同时她已经走到门口,去给客人开门。

果然,站在门口的是孔家的老乡,家住离这一站路远的孔广英一家三个人。原来,孔家在这有一家老乡,和孔爸爸是同在老家孔家村的孔广英,他和孔文龙是一辈人,但他年龄比孔爸爸还大2岁。两家关系一直很好,平日里也经常走动,尤其是过年,孔广英家总是第一个跑来给孔家拜年,应该是因为在孔爸爸面前,他们属于晚辈的缘故吧。

孔妈妈把孔广英一家迎进了大卧室,接着端上来瓜子和糖果,然后和他们聊了起来。听到都有客人上门了,孔家其他人赶紧起来收拾自身。

孔广英一家拜完年就匆匆走了,他们还要去其他家走访,孔家人这才开始吃早饭。孔妈妈说:“又下大雪了,每年过年都是这样,不是在三十就是在初一,绝跑不了的。”孔文龙说:“就是就是,我记得从小到大,每年过年都要下雪,也没见哪一年过年不下雪。”

孔妈妈说:“过年不下雪不好,不吉祥。”孔爸爸说:“俗话说‘瑞雪兆丰年’,过年下一点雪,是好事。”孔文龙说:“那也是从农民种庄稼的角度说的,和吉祥没关系。”孔妈妈说:“好了,过年不能说不吉利的话,你都多大了?”孔文龙笑了笑,不再和他们争辩,然后他站起来朝窗外看了出去,雪还不小呢,也不知道过一会儿赵红玉来的时候怎么样?

...........

大概在上午10点钟的时候,一直在阳台张望的孔文龙,终于看到赵红玉远远地走过来了。赵红玉手上还提了一个大蛋糕,应该是给三个小孩吃的,她穿着一件黑色呢子大衣,头发上和身上都是雪,好像圣诞老人来送礼物一样。

孔文龙忍不住跑下楼去接赵红玉,好帮她拿东西。赵红玉一看见孔文龙就走不动了,她说:“哎呀,累死我了,地上雪太厚,走路可累了,还怕滑倒。其实,我出来可早了,现在才到。”然后赵红玉说:“等一下,”只见她从一个大包里取出一条灰色的围巾,正是给孔文龙精心编织的那一条。

孔文龙说:“哇,总算是最后完工了,好大的工程,整整有40天了。”赵红玉说:“本来早该织完了,都怪你上次忘了从我家拿,耽误了这么久,回头你妈还以为我有那么笨、手脚那么慢呢。”说完,赵红玉就给孔文龙在脖子上围好了,孔文龙说:“哎呀,到家了,还戴什么围巾呀?”赵红玉说:“你就戴着进屋,让他们看看吧。”孔文龙只好遵命照办。

进了家门,孔文龙就主动向家里人展示赵红玉织的新围巾,大家都立刻夸奖赵红玉起来。孔妈妈用手仔细翻着查看,她听孔文龙说用了40天,忍不住笑了,说:“我的天,真是不容易,比我织一身毛衣和毛裤都要久。”

孔妈妈干活那是一把好手,以前家里4个娃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他们的每一件衣服都是她自己完成的,一直到孩子们大了才开始买衣服。孔妈妈嘴里自言自语地说:“现在的年轻人和我们那时候根本没法比,以后看你们过什么样的光景?”

孔文龙告诉赵红玉说:“我家人说我像昨天春晚上面的主持人程前,你觉得怎么样?”赵红玉一下子就笑了,说:“就是像,巧了,整天我在家里看后半场春晚的时候,我三姐也发现你像程前了,看来大家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按照习俗,孔家在大年初一都安排包饺子。这时候,都吃过了早饭,全家人和赵红玉都上了手,一起围着桌子包饺子。孔妈妈告诉赵红玉,说:“我们孔家以前包饺子,都是全家上阵,他们几个孩子也分工明确:老大擀皮,老二包,老三摆,老四数数。”

赵红玉说:“那我最后来的,负责品尝味道好不好?”孔文龙说:“那我负责喂你好不好?”赵红玉说:“好啊,我等会儿连筷子都省了。”大姐孔金玲说:“你们两个行了,别在大家面前肉麻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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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完饺子,外面的大雪已经完全停下来了。孔文龙带着赵红玉来到西郊的丝绸之路群雕街心公园,这距离孔家也就2站路。孔文龙告诉赵红玉,小时候自己经常来这里玩耍,那时候还没有这些雕塑。童年的回忆是深刻的,孔文龙小时候和小伙伴们摸爬滚打的场面依然记忆犹新。

孔文龙拿出相机,两个人就在丝绸群雕前面拍起照来,最后还找人给他们合影了好几张。虽然雪早就停了,可北风刮着,冻得人手都伸不出来,但两个人还是玩得不亦乐乎。照完了像,装好了相机,两个人开始打雪仗。赵红玉自然是打不过孔文龙,她干脆把雪球往孔文龙脖子里扔,吓得孔文龙尖叫着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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