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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过了再见,就真的能够从此不见,那这世间不知道会省却多少烦恼。可很多事情往往都是事与愿违,命运仿佛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推动着人间的聚散离合,人们往往称之为:缘分。可这缘分究竟是善缘,孽缘?只有最后一刻才见分晓。。
从海南回来后,刘姝一直克制着自己不再想柳原。她每日在单位埋头工作,回家就忙着带孩子,尽量地把时间塞满,就这样,日子一天天平淡地过去了。
夏天终于结束了,刘姝最近一直觉得胸部疼,而且不能按,一按更疼。洗澡的时候好像还摸到右侧有一个小结节。她顿时紧张了起来。自从母亲得了乳腺癌以后,她对胸这里的感觉就非常敏感。她决定下午请假去医院看病,顺便看下正在做化疗的妈妈。
下午,刘姝早早去了医院。她现在是妇幼保健医院胸外科的常客,医生都认识她了。检查完毕,幸好,只是乳腺增生。医生配了点药给她,然后嘱咐她一定不能紧张,不能生气,要保持心情轻松愉快。
刘姝想,家里有个癌症病人,怎么可能轻松更愉快起来?再说了,根本不能怪她紧张,连医生都紧张。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只要她一说自己妈妈患了乳腺癌,他们马上如临大敌,赶紧让她去做这个检查那个检查。然后细心嘱咐她一定要多加注意,定期复查,因为乳腺癌是有遗传性的,加上她产后乳腺炎没有哺乳,所以患病的几率又比别人更高。按照医生的说法是,她的风险是别人的3-5倍。
这下刘姝就更加紧张,恨不得弄个家庭医生放在家里天天帮她左右摸一遍才肯放心。若当时有安吉丽娜朱莉主动割乳这件事,估计她也就效仿了。可是五年前人们对于乳腺癌的态度还没有这么积极开放,就连自己妈妈听说要整个切除胸部的时候都很不甘心,还问有没有什么不用切除的保守疗法。可惜,对她没有,因为她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是晚期。
这样想着,刘姝已经来到了母亲的病房门口。
这是一个双人病房。刘姝本想给妈妈要一个单人病房,可是没想到现如今医院的肿瘤科生意好的不行,房间全部爆满,就更别说单人间了。
这里都是癌症中晚期的病人。癌症是件考验精力和财力的事情,但凡是继续接受治疗的,大多都是有医保的,或是家里家境还不错的,又或者是家人感情特别好,所以尽管没钱,也要砸锅卖铁地治疗的。家属们都知道这是病人的临终岁月,被癌症这个东西眷顾上了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接下去就是无休止的治疗和病痛,因此情愿选择让他们体面的死去。所以不会计较几十元之差的床位费。但是医院的单人间有限,只能先到者先得。
她推门进去,母亲正躺在病床上,病床上头写着:52号秦芳。有一个护工坐在床头打盹,见刘姝进来,就出去了。
此刻,秦芳双目紧闭,估计是睡着了。
化疗是件非常伤人的事情,而且是一面双刃剑。在杀除身体癌细胞的同时,也杀死了大量健康的细胞,导致机体营养不良,免疫力大幅度下降。因此很多癌症病人最终不是死于癌痛,就是死于抵抗力下降而导致其他的全身系统疾病。刘姝想,为什么癌症最后会转移,应该也和抵抗力下降有很大关系吧。
可是,又不能不化疗。不化疗,就代表着主动放弃与死亡的抗争,而且那些手术没有完全杀死的癌细胞一不留神就会在体内卷土重来,疯狂生长,最后仍然是死亡。
可悲啊,人类一直在标榜自己在科学、经济方面的进步,可是这些进步根本弥补不了他们对环境、健康的破坏。工业化带来了各种污染,加了激素的食品防不甚防,就连呼吸一口新鲜空气都是件奢侈的事情,难怪有人会把新鲜空气拿出来卖,当然,那只是炒作。真正的新鲜空气,估计要去远离工业污染的地方才能呼吸到了。在这样残酷的现实面前,生命变得脆弱而又卑贱,无论多么有钱的人,一旦得了不治之症,也还是要束手就擒,钱买不了命。
这样想着,刘姝爱怜地抚摸了一下妈妈的脸庞,秦芳睁开眼来。她看起来形容枯槁,经过一轮化疗的治疗,她的头发掉了很多,头皮已经明显地凸了出来,而面色是灰暗无边的黑。这种黑和那种晒黑或者天然黑完全不同,这是一种病态的黑,透着一股烧焦的味道。秦芳常常自己说这黑是晦气,预示着大限将至的意思。
是的,秦芳是有些迷信的。她固执地相信自己的好运已经到头了,或者是自己前世一定做了什么孽,所以现实要接受这样的惩罚。
可是刘姝想,妈妈不应该啊,她是这么善良的一个人,怎么会受到这样的惩罚呢?
刘姝说:“妈,你醒啦。今天化疗还顺利吧?”
秦芳说:“还好,都习惯了。”
秦芳说的习惯,是习惯癌痛和化疗的呕吐。化疗其实和挂水一个意思,只不过那里面的药和平常的输液药水不一样,人感冒发烧有时也会挂些反应较大的药,比如阿奇霉素,可是那和化疗的反应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刘姝亲眼见过化疗的水下去后,妈妈在床上呕吐,恨不得把五脏六肺都吐出来了,最后连胆汁都出来了,每天化疗,每天吐。
医生还说,你们家属给病人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啊,比如长鱼汤,黑鱼汤,蛋白粉,这些都是补充化疗消耗的白细胞的。可是刘姝妈妈根本一口都不想吃。吃下去还是要吐,何苦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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