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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景行看着院子里那“小皮球”灿若夏花的笑脸,依稀与内院里那一尊奸诈的无锡泥娃娃有所重合,也跟着扬起了冷硬的嘴角。
活人往往比死人面临更多的烦恼。
柯家的事儿发展太快,事发、定罪、抄家、族灭只经历了短短的两天,亲朋故友申辩了一番立刻就被牵连了,杀的杀,贬的贬,最后居然没人收敛柯家族人的尸身。
荣国公世子张显和陈叙作为柯家的女婿,接下了这桩事。往日里柯家的长辈故去都要送回颍川老家,事发后颍川柯家却开了祠堂与京城凉国公府划清了界限,且拒绝凉国公府的遗体进入位于颍川的柯家祖坟。
张显和陈叙只能商量着在京郊买了块偏僻些的地方用来安葬柯家抄家时投缳自尽的女眷,这边刚将女眷的遗体运出了城,当天晚上诏狱就起了火,牢房里烧死的犯人不只柯家的,简单调查之后一律运到了城外乱葬岗,当时还不明柯敏去向的陈叙亲自去找,一具一具翻看,奈何那些烧焦的躯体都只剩下断臂残肢,兴许还被附近的野狗叼去了一些,拼凑不全了。
又过几日,原凉国公柯路和原世子柯珽的尸身运回了京城,张显和陈叙去领了回来,和柯家女眷、男丁一起埋进了在城外购买的墓地里。
紧接着柯敏的尸身被找到,陈叙为柯敏争取到名分之后就一病不起,病势缠绵了半年之久。
后来身体总算痊愈了,但他还是无法接受柯敏跳井自尽的现实。
徐景行心下恻然,劝了两句,“那件事儿。既然都发生了,你也还是要振作才是,就算谁也不为,这不还有个需要依靠你的闺女吗?”
他自小就失去了父母,是年迈的爷爷和孀居的大伯母把他养大,这样的人生也许孤寂,也许凄惨。他却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无论失去了谁,他的日子也还是能过下去,没什么可怕的。
陈叙却握了握拳。咬了咬牙,半晌才道,“我就是不相信,她为什么非要去死。”
徐景行愕然。陈叙的夫人柯敏他原先也是见过的,徐家和柯家也算转折亲。柯敏常常在慈宁宫住着,陪着安宁郡主玩,在宫里碰见了,柯敏也是随着安宁郡主称呼他一声表哥。安宁郡主后来定亲的对象就是柯敏的孪生弟弟柯璁。
姐弟俩的性情却是有挺大的不同,柯璁随凉国公柯路,是个老好人。在那险恶的京城,往往最后倒霉的都是老好人。
柯敏却更像凉国公夫人柳氏。聪慧果断,锋芒毕露,据说也因为这,常常和安宁郡主闹别扭,姐妹俩常常不是吵嘴就是打架,过了两天又自动和好。
那样好强又厉害的女子,就像那锋利的匕首,越是锋利,刀刃越薄,削铁如泥,也容易折断。
他当时进京的时候基本尘埃落定了,只听说陈叙的夫人因娘家之事自尽,很是惋惜,有可能是觉得没有脸面不想活下去,女人自尽的理由并不难猜。
而如今陈叙却如此耿耿于怀,他不免询问,“你可是发觉了什么疑点?”
陈叙凝眸盯着那碧绿的茶汤,缓缓地,迟疑地摇了摇头,“我不能确定,所以……”他顿了顿,原本紧抿的嘴唇忽然松弛,闷在心底许久的话,终于找到了个合适的听众,心中郁结,得以疏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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