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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向阳立即赶去市里和省里,向上头报告斡旋。
张大志关起办公室的门来,拨通了一个号码:“萧总,你在哪?方便的话,我们见面谈一谈。”
张大志的声音有些严肃。
那边传来轻轻的笑声:“张书记,什么事啊?我这马上要出差去外地,时间上不好安排了呃,你有事要么在电话里说说,要么,等我回来以后再说吧!”
见对方不肯见面,张大志心里的火气有点大,但也不敢当面发作起来:“萧总,骆志远这边动静挺大,你心里要有个数,必要的时候,我觉得该让他们开工还是要开工的,否则闹大了,谁都不好收场。你也警告一下你们的人,不要轻举妄动,给我们县里惹麻烦。”
萧龙哈哈大笑:“原来是这点事,我说张书记,你也太放在心上了。不就是康桥组织了几百号人去镇场子吗?县里害怕了?要说喊人,我萧某人一个电话,不要说几百上千,就是上万,也搞的定!不用管他们,我倒是要看看,这个骆志远能干什么!玩别的或许我玩不过他,但玩这个,他还嫩着呐!”
张大志皱了皱眉:“你也别太小看人家了,他现在影响力很大,我这边压力很大。”
萧龙撇了撇嘴:“是啊,全国新闻人物,华人首富,鼎鼎大名的企业家,但张书记,你要反过来看,他的名气越大,他越不敢乱来,否则,吃亏的是他嘛。反正,我是光脚不怕穿鞋的,他愿意闹我就陪他闹!”
张大志有些恼火地沉声道:“闹什么闹啊……闹能解决问题吗?我让老焦去市里和省里汇报了,你是不是跟薛副省长打个招呼,帮我们说说话,我们想个办法解决问题。”
“那没问题。反正,我这方面的态度很明确。要么,他们退出这个项目,我们来做;要么,一分为二,我们一半他们一半——张书记,这可是我最大的让步了。”萧龙阴笑一声:“我萧某人行走江湖十年,还从未吃过这种亏呢。如果这小子不识相,那么,我就只好跟他真刀真枪的干了。”
萧龙身上的流氓习气很重。如果不是他身后的大人物发话,张大志一个县委书记还真不愿意跟这厮扯在一起,但到了如今的这个地步,他已经被牢牢捆绑在萧龙的战车上——所谓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不好办了。
跟萧龙通完电话,张大志羞恼地扣了电话听筒。
他觉得自己最近两年流年不利,遇上这些烂事。
但当前,他必须要化解矛盾,处理好这件事,否则的话,他的仕途就完了。
萧龙这边连威胁带利诱,争取到了张大志的背后支持。试想一下,如果没有张大志这个县委书记的暗中庇护,萧龙的人能持续半年的时间阻挠康桥施工?不太现实。
如果不是萧龙信誓旦旦,说完成这事就帮他营运一个副厅级的位置,张大志不会上他的贼船。张大志在县处级实职岗位上已经呆了接近8年,如果再提拔不起来,这一辈子的政治路径就到头了。
如果不是萧龙再三保证,骆志远背后的世家力量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出头,张大志也不敢跟骆志远站在一定的对立面上。开玩笑,京城的骆家和谢家是什么身份,他哪有那个胆量公开蚍蜉撼树。
如果不是萧龙背后的大人物公开表态插手进来,张大志还是不会“关照”萧龙的人。所谓县官不如现管,京城世家的震慑力远不如现任的省领导威慑大。
所以,种种的因素促成之下,张大志背地里跟萧龙走在了一场,吃了萧龙几顿饭,收了一点点的小礼物,也得到了一个升迁的承诺。
焦向阳在傍晚时分抵达省政府,很顺利,见到了分管副省长老薛。
老薛之所以同意见焦向阳,答应为这件事出力,原因是他跟萧家关系很深。他是萧龙叔叔的老部下,老领导有事安排下来,他当然要不遗余力。
焦向阳诚惶诚恐地进了薛副省长的办公室,这还是他第一次直接面见省级领导,多少有点紧张。
“薛省长!您好,我是郊县的副县长焦向阳。”焦向阳毕恭毕敬地问安。
老薛哦了一声,淡淡地挥手一笑:“你坐吧,我还有事,只能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薛省长,是这样,我受县里主要领导的委托,来向省领导汇报康桥项目的事儿……”焦向阳不敢怠慢,梳理着自己的头绪,尽量用简短的语言来说明问题。
老薛沉默着,聆听着,神态威严。
片刻后,他点了点头:“你们地方上的处理很适当,没有过激行为,既考虑到了社会稳定大局,也没有因为盲目发展经济就忽视群众利益,这一点很好。”
“康桥这家公司,我知道。最近沸沸扬扬,名气很大。不过,再大的公司在基层搞项目,也得遵守法律法规,接受地方党委政府的监管。否则,那还得了?你们郊县的这个项目,群众的意见很大,不少群众来省里上访,省里主要领导责成我来负责。”
“根据现在的情况,这个项目是不是还需要继续上,我看值得认真思考。这样吧,你先回去,明天我会带有关部门的同志下去,对这个项目进行实地调研,同时跟上访的村民座谈一下,充分倾听群众的呼声。在我去之前,你们县里需要做的就是确保稳定,不允许出任何乱子!”
老薛的声音变得极其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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