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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奉命去勾引陈轩,可算是把小狐狸愁坏了,她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少女,让她吃喝玩乐容易,可是这勾引人却是让小狐狸愁坏了脑袋。
她看那陈轩姿容确实是天下无双,可是男人长得漂亮有什么用呢,又不能吃不能喝的,还平白给自己添了这么些麻烦,小狐狸越想越气,恨不得把陈轩当成鹿肉嚼碎了吃了。可是没办法,谁让她是个没骨气的弱女子,王兄的话不得不听。
正想要去问问沈枫,向她讨个主意,毕竟她与陈轩曾经有过婚约,想来是知道他的喜好的。刚把主意打定,就听见外面讨论,说明日正是卜算出的吉日,说什么千古难得一遇,大吉之日,宜纳采、订盟、嫁娶、祭祀……宜这个宜那个,总之是个万事皆宜的好日子。
她打小就被王兄灌输了一通长大之后的夫君是陈轩的念头,成日里陈轩长陈轩短地烦人的很,她虽然讨厌极了那个漂亮的王爷,可她对那个未过门的轩王妃,嗯是了,也就是她如今的嫂子沈枫却还是挺投机的。原本想王兄强留沈枫只是吓她一下,难不成还真让他把这婚事给抢了去?连她都能看出来,轩王那日对沈枫暗送秋波,一双桃花眼冲着沈姑娘瞟啊瞟的,丝毫也没避讳是在打量旁人的未婚妻,如今……如今可怎么好……
小狐狸越想越急,只能急冲冲往轩王爷的住处去了,跑的急了些竟一下子与一个人撞上了,抬头一瞧竟是陈轩那厮,小狐狸顺手一拉他,陈轩本来就不善的脸色显得更难看了,然后她就被绑起来了……陈轩那个人居然让亲卫把她绑起来了!她还未来得及发作,陈轩就黑着一张脸走了,也不知去了哪。小狐狸委屈得不行,自己好心好意有心成全陈轩和沈枫,自然也有些小私心,因为那样她就不用嫁人了,可是陈轩这个王八蛋居然绑她,她一口气对着陈轩发作不出,只能冲着陈轩的亲卫发火。
“你好大的胆子,我可是北疆的公主,若是让我王兄知道了,小心你的性命,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喂!”卫影在一旁十分难受,他显然没想到这个公主如此聒噪,公主不应当都是贤良淑德温婉恭亲的么,这个又是怎么回事,王爷让自己把她绑回使节府就是个错误,吵死了。
小狐狸看卫影捉摸不定也不说话,愁眉紧锁的模样,以为是自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厮终于听懂了要给她松绑,卫影眉头一舒,小狐狸心下大喜:他终于要把我放了。
卫影走过来,抬手一掌干脆利落地把小狐狸敲晕了,屋子里终于清静了。
思齐的动作也是快,短短一天时间,整个北疆的王宫都变成了喜庆的红色,红绸一夜之间全部装扮完毕,显得原本稍有些局促的北疆皇宫也大气了许多。
思齐也脱下了与他人一般黑的袍子,换上了绣娘赶了半条命才赶制出的喜服,所谓是人靠衣裳马靠鞍,思齐身上这一袭红色穿起来,原是比那身黑好看多了,至少眼底的阴鸷一扫而空,一打眼倒是个爽朗的少年模样。
陈轩也是,人家大婚当天,穿一身白,且这白衣简朴到了极点,远远看着与丧服无异。虽说像是一堆妖艳的红衣鬼魅中不染尘埃的白莲,可这实在是公然削北疆大王子的脸面。陈轩这厮满面春风,正与前来赴宴的北疆的各位重臣、部落首领们你来我往,片刻间熟得跟一家人一般。
思齐的脸色好不容易在喜服的帮衬之下缓和了少许,如今却是更为阴郁了。只是阴郁的还是太早了些,陈轩眼观八方,心想这才哪到哪啊。果不其然思齐第二天上朝的时候便拟了道旨意,北疆连年欠收,牛羊也因此削减了不少,因此北疆的朝廷已快要支持不住,承蒙各位贤臣慷慨解囊,上下一干臣子俸禄削半,部族进贡加二成。
北疆近两年分明雨水丰沛,何来欠收之说,至于牛羊也是肥美多产,全都是无稽之谈。只是上上下下都知道发生了这种事,迫于思齐上位之时立下的威严,眼下都无人敢做出头之鸟,不敢去触他的眉头罢了。
陈轩笑得如意春风之时,思齐的内侍突然过来对思齐附耳言语了几句,思齐当场就翻了脸,饶是多年在权谋中浸着的骨血,此刻也压不住心头的火气。
还有三刻便要行礼了,沈枫不见了。
喜娘跪在地上颤颤巍巍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本来是由喜娘陪着沈枫梳妆打扮的,正拿了胭脂预备给姑娘擦上,可未曾想闻到一股极好闻的香气,身子就软了下去,再后来就没了意识。直到吉时将近,外头的丫头来催才发现新娘子丢了。
迷药自然是沈枫配的,沈枫虽被困在这北疆脱不得身,可法子还是有的,配些迷药之类的倒还难为不了她。沈枫坐在一处池塘的假山上,丝毫不见半分当新娘的样子,倒像是来出游的旅人,她知道思齐定然不会放过她,不出半日就能把她找出来。反正她也没想跑,只是半日之后,北疆的脸面就全都散尽了。
前几日遇上江玉玦,他偷偷塞给沈枫一些药材,还问沈枫是否有什么需要他的地方。沈枫拐了几个弯大致也明白了,江玉玦是为了自己才进了北疆的皇宫,进了什么司药局。自己受了恩过意不去,本想送他些什么权当还了这个人情,可他都辞了,只说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沈枫才想起来在陈国时,自己倒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也就承了这个恩情。
昨日听得思齐散了明日便大婚的消息,沈枫觉得陈轩定然会闯宫,只能让汝儿在半道上拦住他。本来是说自己绝不会有何危险,也做了万全的准备,请他不必忧心于自己的安危。可是他不同意,说什么也不准我与那思齐拜天地。
陈轩说,他确实想不起来与我的往事,可是他清楚他心上之人一定是我,原来未见着便不觉得,可如今见着了,哪怕他与我素不相识,他也会不自主地想接近。他说,他绝不允许我为别人披上嫁衣,这才使了下下之策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