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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华一直睡得不安稳,胤禛终究放心不下,当夜没有再出去。
他拥着妍华,神思一整夜都在半梦半醒之间游离。妍华一有惊动,他便突然醒了,然后便柔声安抚。
他将事情的经过想了一遍,难以断定这件事情是巧合抑或是人为谋害,毕竟他答应妍华出去看花灯这事儿,也是临时起意,事先并不会有人知晓。有可疑的孙远这两日不当值,并不在贝勒府,这让他稍稍安心了一些,他并不希望这件事与宋氏扯上关系。
他想来想去,猜不透谁有可疑。
或许,这只是个意外?
第二日他去上朝时,妍华还未醒,只是已然睡得安稳了。他摸了摸她的脸,也不管她听不听得到,在她耳边柔声安慰了两句,而后才去上朝。
胤禛下了朝回来时,魏长安已经回了府,正守在雍华殿外面。
“可问清楚了?”胤禛冷着脸看了他一眼。
魏长安一时之间不知道他问的是哪件事,可看到胤禛担忧地朝雍华殿内看了一眼,立马便明白了:“奴才已经审过那几人,他们都是那一带的混子,只说昨儿有个蒙着面的男人给了他们领头的一些银子,让他们将格格……”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得出口,但是胤禛已经了然。
胤禛微微眯了眸子,吐出几个字:“那人是谁?”
“领头那人并未看到那男子的样貌,只说个头不高。此外……木槿似乎也是被他们几个辱了的……”这一点倒是意外所获,只是,这样一来便证实了一件事情,木槿受害以及妍华被掳之事,都是有人背后差使,而那人是谁,他却查不出来。
“贝勒爷,格格醒了。”有个丫鬟出来的时候看到胤禛,忙跟他禀了一声,便继续退身下去给妍华准备早膳。
胤禛闻言,冲魏长安说了一句:“全部审好之后直接交给官差。”顿了一下,他微微眯起眸子,“这些人,轻饶不得!”
“奴才知道!”魏长安深以为然,沉声应道。
胤禛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去办事,转身便大步走进了寝殿。
妍华已是醒了,只是想起昨夜的事情就觉得害怕,忍不住瑟瑟发抖。她又想起胤禛当着她的面直接砍下了那个人的双手,而她从未在胤禛的眸子里看到过那般嗜血的神色,只觉得是自己害了他变得那么恐怖,心里又泛起汩汩歉疚。种种感情掺杂在一起,搅得她胃里翻江倒海,一直犯恶心吐酸水。
“婵婵?”就在她趴在那里抹眼泪时,胤禛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妍华忙爬了起来,直接扑进了他怀中,嘤嘤抽泣起来:“我……好怕,我好怕……对不起,是我……是我害你担心了,害你拔刀见血了……我怕……”她语无伦次地表达着心中的情感,依偎在他怀里哭得伤心彻骨。
“婵婵……”胤禛长叹了一口气,自责道,“怪我,怪我没有护好你……好在及时赶到了,否则……”否则他定要将那几个人千刀万剐,即便如此也不得解恨!
他想起那个背后指使之人,心里便一阵恶寒。
究竟是谁,先是对木槿下手,如今又要对妍华下手?接下来呢,又要轮到谁?那人,是在他府邸之中吗?他身边何时有了那样一个心如毒蝎的人?府里那几张脸一一在他脑中过了一遍,平日里个个柔情似水识大体……他轻轻甩了下头,将脑子里的怀疑甩开了。
妍华当日下午才回万福阁,胤禛本意是让她就在雍华殿养着,但是她担心自己会扰得胤禛一直不得好好歇息,执拗地回了万福阁。
灵犀夜里一直在雍华殿伺候着,所以没有抽出空回来跟盈袖说一声儿。盈袖只当妍华又在雍华殿侍寝了,所以心中本来并无多大担忧。待灵犀搀着她回来,盈袖看到她脖子上涂了膏药时,才吓得惊叫起来:“格格这是怎么了?”
妍华瘪了瘪嘴,看到她脸上的担忧,鼻子一酸,又落下泪来:“盈袖……”
盈袖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见她这个样子,心里焦急万分,忙抱住她一个劲抚着她的背,暗暗给灵犀使眼色询问情况。
灵犀阴着脸,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说到情急之处,也忍不住落下泪来。盈袖听得一愣一愣的,听完之后恨恨地咬了自己手背一下。
“盈袖姐,你这是做什么!”灵犀忙阻了她,只是拉着她手背一看,已是明显咬出两排血印了,严重之处竟是已经渗出血来。
盈袖的泪水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恨恨道:“都怪我,没有照顾好小姐……”
她之所以恨,是因为妍华担惊受怕的时候,她却少女怀春了一晚。
昨儿下午魏长安不知何故来了万福阁,面色阴沉,看着很是阴郁。他也没像往常那样太过避讳,径直就拉着盈袖进了屋子。盈袖怕被人看到,忙盖下门帘将门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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