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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自是感激二哥,知晓他终归是不忍,放了我们一条生路。
可我心里也深深的知晓着,我和他没有退路。
我打开包袱,里面果然放着干净的衣服和碎银,心里一惊:二哥他怕是早已猜到了吧。
可再也顾不得其他,我拿出干净的男士长衫给宋子渊换上后,才堪堪将自己的仪容也整理好。
二哥刚刚已经暗示过,现在无人知晓是他掳我,自然就不用再担心出去会被人通缉捉拿。
现在当务之急,是得带他去看大夫。因着绝望里又来了些希望,我重拾回些力气,扛着这个比我体型大半个的他向洞口外走去。
“子渊?子渊?”我一路走一路唤他,期待他能有些意识。
可他毫无回应。
我走出洞口来才知晓他夜里竟一路带着我来了山里。
风里夹杂着寒意,外面如墨一样的树林透着阴森,像张着血盆大嘴的怪物,我瞧着心里也怕,但我不能生出半分的退意来。
外面的雨此刻停了,但是天还未亮,加上山路泥泞,并不太好走。虽然我久居阁楼,此生亦未受过苦,但因着生出来的渺小希冀,还是咬着牙,一步步半抗半背着他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颈上有热气传来。
“阿梨,别走。。。”他呓语着。
“爹。。。求你。。。”
“不!不要!”
他竟然开始说起胡话来。我心里骇的紧,又无地可以置他下来,想看看他是否烧的又重了也无法子可行,眼泪噙在眼里,又叫我生生逼回。
再坚持一会儿,下山找到大夫就好了,千万不能急,我安慰着自己。
突然间,树林里不知道蹿了什么出来,我一惊,脚下一滑,竟连带着他翻滚下去。
不知道是石子,还是碎树枝,又抑或是其他,扎的我皮肤生痛,我满心绝望,只将他紧紧抱住,想替他挡些伤害。
余势渐缓,终于停在平地上。这时候,又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我看着已经陷入昏迷,不再呓语的他,满心疲惫。伸手一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嘴唇都白的起了皮,周身被石子割出来小伤口,渗着些许血迹。我试着起身,脚踝又传来一阵剧痛,掀开衣裙,已经是肿高一片。
真可谓是天要亡我。
“子渊,你醒醒,可好?”
无人应答。
月亮早已经躲进云层里,四周皆是黑压压的一片,举目尚不能及,呼救更不会有村民来。黑暗里,还有小虫和不知道名兽的低鸣声,若此刻有猛物来,便是只能丧命在这里了。
自上面滚下来,包袱也沾了泥泞,我打开它,里面还躺着一个哨子,那是当兵常用的口哨,二哥连同衣服一起给我的。
我心里没有比任何时候明白的,没有选择的余地。
“咻-”的一声,哨声嘹亮,林中的飞鸟也惊起一片。
“阿梨,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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