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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策内府的人被夫子一言说得七窍流血,重伤倒地,这是代表经纶院向天策府宣战么?
看到天策府的令牌,端羽脑中瞬间冒出了一个念头,但很快就否定了。
经纶院和天策府自开院和开府以来虽然学子间冲突不断,但也仅限于学子之间。做为大周的左臂右膀,双方即使有矛盾,也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开战。
若是双方站起来,那可要比前两天的暴风雨更让丰京民众恐慌。丰京承担不起,大周也承担不起。
经纶院和天策府就是两扇守护丰京乃至大周的门,缺了任何一扇,另一扇都会形同虚设,挡不住风,挡不住雨,更挡不住周边随时都想从大周身上挖下一块肉来的诸国。
兴许是给天策府一个教训吧。心中如是想着,端羽不想多参和,也懒得管地上的人是死是活,抬腿即走。
没走两步,数个如猿猴般矫捷,从远处踏着屋檐疾奔而来的天策府修士进入了端羽的眼帘。
端羽才走出数步,那几个修为少说有莲华期期的修士就已经飞纵到了端羽身后,将那地上垂死的内府修士带走。
端羽在行走间,回头看了一眼,心中只觉那重伤之人真是可怜,被夫子拿来开刀,纵使死不掉,怕是也要受一番苦痛。
夫子果然是天下至高之人,也只有夫子敢在丰京如此行事。
言出便是法随,回想起刚才满城的浩然气,端羽的内心再度澎湃起来,对夫子的境界是满怀向往。
人生若是能够修到那般境界,一言既出,众人畏服,该是多么惬意之事。不知道何年何月,自己也能有那般潇洒。
脑中幻想着自己今后要是也能有夫子这般修为就好了,端羽回过身,却是撞到了前方一人的身上。
被撞之人血肉如铁,撞人的端羽反被震退了数步,只觉撞到那人胸膛的额头痛得厉害,像是要裂开一般。
这种感觉,就如他刚入经纶院,不知那广场古钟深浅,冒然拍出一掌后带来的反震之感如出一辙。
有修为高深的jing修挡道!
惊惧间,端羽连忙抬头,只见前方站立着一个老者,不仅头发苍白,连胡须和眉毛都是。
老者神se寻常,说不上亲近,却也没有敌视之意。但端羽目视着前方的老者,仿佛自己看见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山,一座横亘在他眼前难以撼动的山。
巍巍气势如山间云雾一般从老者身上汹涌而来,端羽只觉此刻的自己像是顶着一尊塌下来的天,重压之下,快要被碎成稀泥。
这让端羽想起了自己初见正贤之时。
十岁那年,父亲带他前往明王寺还愿,正贤表示只见他一人。
在父亲鼓励下,端羽只身入明王寺,见到了坐于一株莲花之上的正贤。
那朵莲花,并非莲台,而是一朵真莲,仅有手掌大小。正贤坐于其上,如同一缕风。
一是巍峨泰山,一是柔软微风。
虽然两者带给他的感觉不同,却有如殊途同归,给他相似的感受。
气由心生,升华有质。让无形之气,能够生出质地,唯有四境以上修士才行。
天策府霸王血气,经纶院书生意气,都是将气化形的绝学,不到四境不可学。
这老者该到了怎样的境界?端羽难以揣测,只知道他很高,高到一弹指定然能让自己血溅当场。
“入我天策府,准你上玉宇。”
老者一言,石破天惊,让端羽骇然难言。
玉宇,是天下多少jing修向往圣地,这位老者却是开口就让他进入玉宇。放眼世间,有能力如此说的人,有多少?
端羽想了想,大概不会超过三个。
天策上将赵匹夫是一个,那不知名的内府府主是一个,剩下一个定然不是眼前之人。
因为剩下那人叫韩韬略。先天残疾,生来无足,也无法习武,但jing通兵略。从未出天策府半步,却能遥控天下战场,决胜于千里之外,是比赵匹夫更让诸国畏惧三分的“鬼才”。以外府学子身份,代赵匹夫执掌玉宇,自天策府建府以来,仅他一人。
而面前的老者,四肢健全,当然不可能是韩韬略,也不可能是老而弥坚的赵匹夫。因为以赵匹夫之尊贵,岂会随便现世,那自然眼前的老者只能是天策内府的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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