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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汐城,一场雨断断续续地下了三天,残红遍地,虫鸣寂寥,仿佛刚过去的冬天再次回眸,将初春的温度都拉低了许多。
青灵山脉外围,夜深露重,山林寂然,不时传出一声枭鸣,尖锐刺耳,更添几分寒意。这时,在一处茂密林间,忽的蹿出五道黑衣身影,个个面蒙黑巾,周身散发着森冷的黑暗气息,目光疲惫却是难掩其中的喜意。五人身影疾行,马不停歇地朝着离青灵山脉最近的西城门赶去。
临至城门前,已是夜阑人静,城墙上的守卫士兵一个个东歪西倒,不是扶着旗杆打盹,就是靠着城墙入睡,俨然一副酣然入梦的景象。
五个黑衣人身轻如燕,脚下轻点便凌空跃上了城墙,见士兵尽皆安睡,也不作停顿,悄然掠入城内,消失于茫茫夜色之中。
南城区,风家大院。
一间封闭的密室中,各个角落都点着一盏明灯,中间放置着一个鎏金香炉,其内檀香袅袅升起,闻之使人神清气爽。紫檀木书案前,两道身影正商谈着一些事情,其中少年面容俊美,尔雅温文,谈笑间尽得风流韵致,正是风家二公子风云乱。另一中年人则身材清瘦,五官端正,相貌堂堂,若非眸光似鹰隼般锐利,眉间透出一丝久居上位的威严,说是书生也未尝不可。显然此人便是风家的一家之主风镇岳。
此刻,两人正在看一副月汐城的城防布局图,其上圈圈点点,将一些布防严密亦或是松懈之处分别标记注释,甚至将守城的将领都一一罗列出来,写在布局图右侧空白处,可谓详尽之至。
忽然,家主风镇岳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开口道:“乱儿,你二叔此去,已有三日了吧?”
“确有三日,父亲怎地突然问起此事?”风云乱抬眼看来,眉梢一扬,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当真算得上谦谦公子,温润如玉。
“乱儿,你做事为父向来放心,只是你二叔……”
“父亲信不过二叔?”
“倒也不是信不过,只是二叔这人,修为虽高,却是小事精明,大事糊涂,做事向来少有分寸,难保他此次不会出现差错,误了大事。如今更是三日未返,让为父怎么能放心的下?”风镇岳叹声道,对自己这个弟弟,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风云乱放下手中秋毫,淡然一笑道:“父亲无需多虑,这项任务二叔定会全力以赴。况且此事最合适的人选便是二叔。尚且不说他的修为已至七纹启命境,是风家难得的高手。在速度和隐匿方面,二叔凭借“匿风遁术“,除了爷爷和三叔,连父亲都比不上他,而此次任务便是要借助二叔的天赋命术,方能成事。”
“原来乱儿打的这个主意。”风镇岳听闻,心中也安定了一些。
就在两父子相谈甚欢之际,却听得门外有着细微的声响,只见风云乱眉头一挑,笑道:“父亲,该是二叔回来了。”
说着,他轻轻扭动案桌旁的石质灯座,“咔擦!”轻微的机关开启声响起,东面的墙壁忽然裂开一个幽暗深长的密道,密道中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一盏盏灯烛亮起,忽的一片通明。而这时,五个黑衣蒙面人穿过密道,来到了密室之中,一个个眼露喜意。
见此,风云乱温和一笑,道:“此行辛苦了二叔,二叔漏液赶回,怕是急着要和我们分享一个好消息罢!”
“云乱何必取笑你二叔,事关重大,我怎么敢有所懈怠。”为首黑衣人取下蒙面巾,露出一张粗犷含笑的脸,观其眉宇倒是与风镇岳有几分相似。
“大哥,幸不辱命,带回了灵物。”说着,老二风守岳手中银光一闪,手掌之上便出现一个羊脂白玉盒,玉盒温润洁白,莹透纯净,已是价值连城,却不知这玉盒中所放之物该是何等珍贵。
“二弟,做得好!”风镇岳骤然满面红光,语气中抑制不住喜意,走过去打开玉盒,只见玉盒中静静地安置一根寸许长的玉骨,玉骨晶莹剔透,温润致密,比之羊脂玉更加美丽,其上更有着一层淡淡的月白光华,远看宛如一弯皎洁月牙。
“乱儿,你且看看。”风镇岳观察片刻,便小心翼翼地将那莹白玉骨递给风云乱。
风云乱接过玉骨,轻轻一闻,似有一股奇香,随即温和的脸上罕见地浮现了一丝红润,欣然道:“果然是月尺骨!”
闻言,风镇岳鹰目含喜,满面春风,手掌拍着二弟风守岳的肩膀,大笑道:“此事当记二弟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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