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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公子……”暴龙的吼声远远传来,“不要跑了,再跑马掌就要裂了,快停下……”
吼声惊醒了宝鼎,思绪迅速从虚空中拉回,这时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跑了太久时间,身下骏马体力消耗太大,已经难以为继了。宝鼎抓住马鬃,用力拽了几下,又轻轻拍拍马颈。骏马迅速减速,缓缓停了,但依旧亢奋不已,不停地扬首嘶鸣,似乎刚才那一阵酣畅淋漓狂奔激起了它压抑已久的野性。
宝鼎从马上跳下,亲昵地抚摸着骏马的长鬃,心里异常平静,一种温馨而满足的感觉随着血液遍布全身。忽然,他感觉自己的灵魂悄然融入到痴儿宝鼎的生命,他感受到了痴儿宝鼎的快乐,这一刻也是他的快乐,前世那早已遗忘的久违的快乐。
“公子,你的骑术太精湛了,我自问望尘莫及啊。”暴龙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笑嘻嘻地说道。
“拍我的马屁?”宝鼎笑骂道,“你也会拍马屁?我告诉你,不要溜须拍马,我看到这种人就来气。”
暴龙奇怪地看看他,又看看马屁股,不解地问道:“拍什么马屁?”
宝鼎尴尬地笑笑,这才想起来现在还没有拍马屁一说。看样子自己以后说话要注意了,不能像前世一样信口开河,搞得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自己,最后还落个粗鄙野蛮的罪名。
“我的骑术很好吗?”宝鼎岔开了话题。
暴龙用力点点头。
“我的箭术如何?”宝鼎随口问道。
“我在乌氏的时候,曾看到公子用三石强弓射杀林胡虏。”暴龙神情恭敬,语气十分敬佩。
宝鼎吃了一惊。三石弓,那要多大的力气才能拉开?我有那么大力气?宝鼎望着暴龙背上的角弓,脱口问道:“你这弓几石?”(战国时,一石约为61.5斤。)
暴龙不好意思地笑道:“公子,这弓就一石多一点,嘿嘿。我过去用得弓比这强,将近两石,可惜丢在代城了。”
到了牧城后,苍头不知从哪弄来一车兵器分给了众人。兵器多了,大家的胆气也就壮了,不像在大山的时候,因为武器严重不足,根本不敢和追兵照面。宝鼎也拿了一副弓箭,但他没敢试,担心出丑丢脸。现在听暴龙这么一说,好象痴儿宝鼎不但剑术出众,这射术也颇为了得,顿时便有了试试的心思。
宝鼎回头看看来路,人迹全无,“他们人呢?”
“公子纵马狂奔,早把他们丢后面了。”暴龙笑道,“苍头说,他改变撤退路径了,打算直接翻过泰戏山进入太原,所以现在也不着急赶路了。”
宝鼎迟疑了一下,隐约觉得这里有名堂,按道理苍头好不容易摆脱追兵,应该以最快速度离开代北才对。
“我们摆脱追兵了?”
“当然。”暴龙非常肯定地说道,“最危险的一段路程就是在代城附近,只要跑出来了,黑衣那些鸟贼就休想找到我们。”暴龙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下,得意洋洋地说道,“代北这么大,四处都是山,黑衣到哪找我们?哈哈……”
暴龙笑得很夸张,可见心里很得意。宝鼎却眉头微皱,大约猜到了苍头的用意,他要拖延进入太原的时间,拖得时间越长,河北大战的战局就越明朗,假如河北大战秦军赢了,自己也无需再去拜见蒙恬,直接打道回府,就当这事没发生。
宝鼎苦笑无语。苍头不相信自己,更不相信秦军会在河北大败而回,所以他考虑良久,最后的决定就是尽量阻止自己与蒙恬见面。宝鼎想了一下,觉得这办法也不错。历史上没有记载这一战的具体时间,但应该不会拖得太长。只要历史轨迹不变,秦军败北,桓齮退出历史舞台,那自己跑去见蒙恬的时机应该正好合适。
宝鼎决定听从苍头的安排,乘着这段难得的时间,尽可能熟悉这个时代的环境,了解这个时代的风俗习惯,另外抓紧时间练习武技,除了长剑,射术更是要娴熟,否则将来到了战场如何杀敌?还有荆轲教授的内视之术,这个要勤加练习,不但可以提高剑术,还能治疗自己的病。这个一动手就疯狂的毛病如果得不到有效控制,上了战场必死无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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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过了牧场,随即在向导的带领下,弃马上山。
苍头有意拖延速度。众人穿山越岭,不急不忙,时而驻足看看风景,时而偷闲打打猎,时而比试一下击技之术,每天晚上一大群人围着篝火天南地北的一顿乱侃,常常嘻闹到半夜方止。
太子丹果然是个人物,能屈能伸,看到留在代北无望,随即放弃了这一想法,转而考虑逃离咸阳之策。他知道田光肯定要去咸阳,张良也会倾力相助,至于李牧,更会不惜代价营救自己,所以他暂时放下心事,刻意周旋于这群奇怪的护送队伍中间。
这支队伍的组合堪称神奇。有尊贵的大秦公子,但这位公子竟然是刺客;有黑冰秘兵,不过这位秘兵不受大秦公子的节制,相反,大秦公子还要听他的指挥;有美若天仙的神秘少女,这位少女和大秦公子非常亲密,但他们的关系却扑朔迷离,让人无法看透;人数最多的就是一伙马贼,其中有赵人、燕人、中山人、楼烦人、林胡人、东胡人、匈奴人、空同人……十二个凶神恶煞般的大汉,不过现在都成了这位大秦公子的手下,而这位大秦公子竟然与他们称兄道弟,还兴致勃勃地学习他们的语言,如果不是眼见为实,太子丹永远都不会相信世上还有此等不可思议的离奇之事,这位大秦公子到底还要不要自己的尊严?有没有考虑过王族的脸面?
宗越虽然叛离了燕国,但一路上谨守本份,小心侍奉太子丹。太子丹也不为难他,坦然接受,好言相向。宝鼎和苍头等人倒是因此愈发看重宗越,觉得他值得结交,苍头甚至考虑劝他留在宝鼎身边,毕竟这样的人才可遇不可求,但考虑到宝鼎黯淡的前景,他踌躇良久,还是没有开口,只是向宗越隐晦地暗示了一下。
太子丹与宝鼎的关系不知不觉有所改善。太子丹想摸他的底,将来有机会定要报复,以雪今日之耻。
宝鼎则无所谓,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对一个预知未来的人来说,太子丹其实很不幸,命运很悲惨。太子丹有理想,有报国热忱,也有出众的才华,但可惜他生活在一个特殊年代,这个年代有千古第一帝嬴政,有强大到无可匹敌的秦国,不管是他本人还是燕国的命运,已经天注定,非人力可以挽回。
当然,这是后世人的观点,站在二千年之后指点今日之江山,未免太过轻易,不知道今世人身在局中的那种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恐怖感觉。就说秦王政吧,他现在哪里会料到再过十二年他将成就千古霸业?此刻的他,恐怕正在咸阳宫战战兢兢、夜不能寐。
宝鼎同情心一起,对太子丹的厌恶感便淡薄了许多,有事没事也找他聊聊,聊过之后宝鼎就自惭形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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