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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昇见罗婉琪身子一颤,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盯着自己。他知道罗医生误会自己了,急忙解释道:
“罗医生,不要害怕。我只是想带你去了一个地方刚给一个人看病。那人伤的很重,我们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看病?”婉琪疑惑的盯了眼越加荒凉的窗外,转头问道:“难道军队里没有军医吗?为什么不请军医去看?”
“已经看过了。但无能为力。”陈昇无奈的叹了口气,而后声音转柔再次解释道:“罗医生,你真的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情况紧急,又很秘密,所以这才失礼了。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婉琪没有搭话,她现在身子紧绷,手掌发寒,脑袋在快速转动着。只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她脑海中滑过了各种可怕的可能。不过,与刚才的惊慌不同,此时的她已经渐渐冷静下来,能思考了。
陈昇边开车边观察着婉琪,不知为何他的手紧紧抓着方向盘,上面亮晶晶的全是汗。他当然不可能送婉琪回去,但他也害怕听到拒绝的回答。
“好!我相信你!“婉琪吐了口气,将身子往窗边挪了挪。”
陈昇喜上眉梢:“谢谢!谢谢你,罗医生。“
窗外夜色渐浓,汽车一路呼啸过旷阔的谎言,朝一个山坳中驶去。
当陈昇在路上的时候,费豫南一脸凝重的坐在营房的窗前。他手中的烟斗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了,但他还浑然不觉。他不知道陈昇能不能顺利找到罗婉琪,更不知道罗婉琪能不能就得了那个濒临死亡的人的命。
但他还是愿意赌一把。他从不喜欢赌博,但当主动权不在你手中时,你手中仅有运气作为筹码。他将烟斗在手中揉擦了几下,然后站起来在屋中踱起步来。
整个世界是那么静,静的费豫南仿佛能听到三十里之外发生的一切。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好似已经听到了车子开进营地的声音。但是没有,外面除了渐渐升起的雾气,什么也没有。
一个士兵悄悄的进来给茶杯中续了热水,便蹑手蹑脚的向门口走去。
“陈副官回来了没有?”费豫南叫住了那个士兵。当听到否定的回答后,费豫南突然莫名的烦躁起来。他不是个容易冲动的人,但就在今天,他已经发作了数次。
他知道,这跟他太在乎的那件事有关。那件事一直是他心里的一道坎儿,一道怎么也迈不过的坎儿。
这时,一道亮光射进了场院里,接着费豫南听到汽车鸣笛的声音。他耐住性子,在屋中坐下,等着那人的到来。
当罗婉琪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陌生营地的时候,她心中不由得对陈昇又起了疑心。如果真的是给人看病,那绝不会是在这种地方。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全身血管被收紧了,难道费豫南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身份,要像杀父亲那样干掉自己吗?
可当遇到费豫南那焦灼而期盼的眼神时,她这可忐忑的心才稍微平复下来。
“罗医生,你能来真是太好了。”费豫南生平第一次柔声细语。
婉琪看了他一眼,似乎不想多跟他说什么,开门见山道:“听陈副官说,这里有需要救治的病人。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可以看病人了吗?”
“当然。”费豫南说,但他还是拉过一张椅子邀请婉琪坐下,“罗医生,在开始前,我想请求你一定要救活他。因为他对我们太重要了。”
“费长官,这不是我能做主的。我是医生,但不是上帝。”婉琪冷冷的说。
“我知道。但我还是相信你一定可以的。”费豫南满怀期待的说。
婉琪不知道,他这几句话是给自己打气还是给他自己打气,她自以为对眼前这个冷酷的人没有同情,但她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看到了这个人冷漠下的另一面。她说不上来,那是什么,也许是一张面具底下的真实吧。
费豫南和陈副官带婉琪去了医务室,在医官的协助下,婉琪开始对病人进行全方位的检查。这时间很短,当她走出急救室的时候,费豫南满怀期待的注视着她,问她病人的情况。
婉琪告诉他,病人体内被人注射了一种病毒,她已经给病人注射了药物。但要想彻底救活他,必须找到一种抗生素。
“这种抗生素极其珍贵。据我说知,只有圣樱医院才有,可是他们出不出售,我也拿不准。”
“圣樱医院?”费豫南听到这个名字眼神异样的动了一下,“日本人开的医院!”
“没错!”婉琪说,“这种药品属于内部药、非卖品,所以能不能买来,很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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