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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见婶婶出去看热闹,也蹦蹦跳跳跟过去。
来到老宅,门口围了一大圈人。
长安从人腿缝间挤进去,就见祖父正举着扁担往外赶人。
赶的正是老赵氏与宋继祖一家。
穿一身灰扑扑旧衣的宋玉凤跪在地上,抱着宋八齐的腿哭泣:“爹!您不能不管我啊!我是您亲生女儿,您不是最疼我的么?为何要这般对我?呜呜呜呜......”
宋八齐眼里闪着泪光,迟迟狠不下心踢开这个老来女。
自己确实最疼她,从小将她当成命疙瘩一样,结果,当自己生病不能自理时,这个老来女经过自己房门口都不曾看一眼,还捂着鼻子毫不顾忌地抱怨,称家里都被他弄臭了,让她娘将自己这个麻烦精送去老宅自生自灭。
“你们都给我滚!”
宋八齐一把推开宋玉凤,指着继妻道:“休书已经给你,立刻带着你的儿孙给我滚!”
“当家的,你不能这样对我......”
老赵氏跪在地上哀哀哭诉:“我服侍你十几年,还给你生儿育女,又将你前妻留下的两个儿子娶妻立室,临老你竟要抛弃我,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啊......”
宋八齐气的脸都绿了。
十几年来,赵氏确实服侍他很尽心,可那也是因为他还有用处的缘故。
自从自己躺床上生受了两个月的虐待,便将之前所有事情都想了一遍,发觉赵氏对他处处都透着算计。
她说亲儿子对自己不亲,不如宋继祖孝顺,可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还是三顺真心待他好,不想他死,想他好起来。
她说长安是灾星,会刑克身边亲人。
可长安跟自己一起编草编,还端饺子给他吃,又与他一起赶庙会,自己不仅没被刑克到,还挣到三百多文。
现在他总算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在造谣,目的是离间自己与亲儿孙。
而且自己生病期间,赵氏已经承认,宋继祖根本不是他的种,所以没义务照顾他、养着他。
宋继祖更是叫嚣着,改姓宋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他本就姓胡,是胡家子孙。
“你们都给我滚!别在我面前装可怜,我躺床上不能动时,可没人可怜我!”
宋八齐一脚将老赵氏踹离门廊,砰地关上院门。
老赵氏从地上爬起来,心里真的绝望了,转头看看躺在地上的儿子,又恨又心痛。
若不是他将家里仅剩的钱给赌没了,一家人实在过不下去,她怎可能再回宋家村求这老东西?
唉,也怪自己当时想岔了,以为老东西命不久矣,结果他不仅没死,还恢复了健康。
早知如此,自己就不该将退路堵死。
这下可好,儿子腿被人打断,那些人还想将她的玉凤拉去抵债,迫不得已,她只好舍去儿媳妇,保全儿子与闺女。
长安瞧这一家子狼狈模样,正看得起劲,忽然小手被人拽住。
扭头一瞅,是陆景州。
“这里人多,容易被踩踏,去开阔地方玩儿。”陆景州拽着长安出了人群,随即放开。
长安低头瞅瞅自己小手,特别想洗一洗。
心里这么想,她也这么做了,倒腾着小短腿跑到水塘边洗手。
陆景州跟了过来,轻声道:“你堂姐冒充你去京城的事,我已经写了封信寄去,你娘应该快收到了。”
长安一顿,立刻站起身,望着他问:“你怎么知道?”
“是你小舅舅告诉我的。”陆景州道。
长安眨巴下眼:“你怎么知道我娘在哪里?”即便她年纪小,也知道寄信需得知道对方地址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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