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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昌公主小产,皇后赐下了许多药材,等新昌公主稍好一些,皇后甚至将她宣进来亲自抚慰。
关雎宫里,皇后使退了下人,然后恨其不争的指着女儿道:“……你堂堂一个公主,为何非得去跟一个卑贱的东宫妾室计较,你不觉得跌了身份?跟她比,她是瓦罐你是瓷器,你还非得往她这个便宜的瓦罐身上撞,结果没碰碎了人家,倒是先碎了自己……”
新昌扭过身子去,不说话,但脸上却带着满满的怨愤不平。
皇后骂了一会,终于缓下了语气,然后问新昌道:“说吧,那丫头哪里碍着你的眼了?”
新昌怨恨的道:“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长了一副狐狸精的模样,更不该像了那个贱人。你不知道母后,自从那天阿殷在御花园里见过她之后,回去便……”说到这里,新昌却停了下来没有再说下去。
能说什么呢,将自己生活的不如意一点一点都剖开在别人的面前?告诉别人她的驸马在见过那个小贱人之后,回去便常常翻着她的异母姐孝昌的画像?哪怕面对的这个人是自己的母亲,她也觉得难为情。
她不明白,明明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为何她还是捂不热他的心。
就像小时候那样,明明最喜欢他的人是她,可是他永远都看不到,眼里心里永远只有孝昌。哪怕孝昌远嫁,哪怕孝昌最终根本没有选择他,他却仍是心心念念的想着她,永远都不顾及她的感受。
皇后了解这个女儿,自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开口道:“你还跟她计较什么,最终得到梅殷嫁给梅殷的还不是你。”
新昌在心里苦笑,她是嫁给了他,但她真的得到了他吗?
当年是她和母后使了法子让父皇赐婚,逼他不得不娶了她。可是这么多年来,没有人知道她的驸马每个月只在初一愿意跟她同床一次,也没有人知道她的驸马将别的女人的画像藏在了书房里,日日描摹睹画思人。
那一日在御花园里,不过是看到个身形跟她相像的罢了,就能让她含情脉脉的露出那样的神色来。那样的眼神,他甚至从来没有用在她身上,那个东宫的小贱人凭什么可以享受到了。
所以她讨厌她怨恨她,恨不得她死了,只是可惜她棋差一招没能除掉她,反而让太子算计了她幸苦盼来的孩儿。
皇后对她道:“你的性子也该改改,别一遇到梅殷的事,就像个没长脑的蠢货。我早就与你说过,只要你弟弟大事能成,那些你不喜欢的人,要杀要剐还不是悉听你尊便,如今你要做的是忍耐,别为了这点私情就毁了大局。”
新昌没再说话,却多少将皇后的话听了进去。
皇后又道:“这次你小产的事,我们找不到证据,也只能认了这次亏。下次行事多动点脑子,别再莽撞了。要对付那小丫头方法多的是,要了她的命还能让人挑不出理来,你偏偏选了个最笨的方式。”
新昌垂下眼睛,道:“这次是我错了。”
皇后又道:“回去别跟阿殷怄气,多花点心思笼络住阿殷和你公婆,然后和阿殷再怀个孩子。你虽嫁进了汝南侯府,但汝南侯到现在都还没决定站边,别因小失大。”
皇后又叮嘱了她一番之后,然后才让人送了她出宫回汝南侯府。
新昌公主回了自己的院子,在自己的屋子里呆坐了一会,然后便令人去外院将梅殷请了过来,等他来了之后,让屋子里的下人都出去之后,然后新昌才问梅殷道:“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的,太子害了我们的孩子,你就不想为他讨个公道甚至报仇?”
梅殷道:“公主说笑了,您与太子一向姐弟情深,太子怎么会害了我们的孩子。”
新昌气得拿起小榻上的抱枕,直接扔到了他身上去,怒道:“你滚,你给我滚。”
梅殷的脸色淡淡的没有一丝变化,对着新昌道:“那公主好好休息,我先告辞了。”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
结果他刚刚出了院子,汝南侯身边的小厮便走了过来,对他道:“世子爷,侯爷请您过去。”
梅殷沉默了一会,然后才嗯了一声道:“我知道了。”说完转身去了汝南侯的院子。
汝南侯正站在书案前面写字,见到梅殷进来,抬起头来看他道:“怎么,又跟新昌公主吵架了?”
梅殷有些羞愧道:“又让父亲担心了。”
汝南侯却摆了摆手,道:“我懒得再管你们小儿女之间的事了,我只问你,新昌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你对太子真的没有半点芥蒂。”毕竟那也是他的孩子,就是他,虽然有些不喜新昌,但她怀的毕竟是他的孙子,太子伤了他的孙子,他心中也不是没有怒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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