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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思媛被他逗得噗嗤直笑,连连摇头解释:“你们想哪儿去了,这个村子的资料被销毁又在二十年前神秘毁灭,无论是谁找到了它地火烧林的原因,那都是大新闻,你们忘了,我是奉天时报的撰稿记者,我想拿第一手新闻猛料。”
“哦?!”
两个人长呼一口气,他收敛笑容,微微正色:“但是,宋小姐你应该知道巫棺镇很危险,你不怕吗?”
“你们不用担心,我曾经一个人留学欧洲,也曾经去过很多危险之地,自保的本事还是有的,而且多一个人就多个帮手,我还可以帮你们备齐工具,咱们各取所需,怎么样?”
说话时,宋思媛的眼神异常兴奋,岳观潮心想,要是不带她去估计自己也走不了,而且这桩买卖听起来……还挺划算。
“成交!”
岳观潮斩钉截铁同意,三个人手掌合一,正式达成合作。
翌日大早,岳观潮还在睡梦中,忽被汽车哄闹声吵醒,他揉着脑袋走到屋檐下。
此时一辆轿车驶进院子,宋清阳从车上下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大纸箱子。
岳观潮忙不迭接过箱子,里面的工具他都认得,洛阳铲、飞虎爪、桃木剑、司南罗盘、火折子、绳索、铁皮手电筒、金属手套、口罩、蜡烛、水壶、火柴、防寒毡、黑驴蹄子、糯米、地图册……满当当一箱子。
他翻起箱子里的物件:“宋小姐,没想到你还挺懂行,倒斗的物件整得齐刷儿的,你祖上不会也倒过斗吧。”
“那倒没有,我这些年在报社工作,接触的三教九流多得是,离奇的事情经的也不少,各行当规矩多少知道一点。”
宋思媛说话时,宋清阳从车里抱出另外一个箱子:“假如只是探墓还好说,我怕的是你们遇见活着的东西,所以防身武器不能少,这里面是三杆十三式步枪,奉天兵工厂造的新货,另外还有两把马牌撸子,可以贴衣防身,烟雾弹,维生药品、绷带都可以带上,以防不测。”
他说到最后,放下箱子:“阿姐,你真要跟他们一起去?”
宋思媛点点头,神色没有丝毫犹豫:“这么大的秘密,难道你不好奇?你知道我的性子,越是弄不明白,就越是想一探究竟。”
“你放心,你姐姐我不是菟丝花。”
众人清点完东西,宋思媛在书房展开东北地图,朝两人说道:“我粗略估算了一下,巫棺镇在大兴安岭最北境,与奉天之间的直线距离已经超过2000公里,开车亦或骑马,都不太可能抵达那里,最稳妥的办法,是走沙俄的中东铁路,在距离北境最近的哈伦盟下火车,然后骑马北上,大概一天就可以到地方。”
岳观潮听着她的介绍,脸上溢满兴奋,他低头俯瞰东北舆图,那中东铁路从沙俄延伸到北境诸省,在神州极北方合纵连横,牵连起绵延四千里的原始山峦。
巫棺镇,已经近在咫尺!
……
两日须臾已过,三人顺利从呼伦盟下车。
他们在当地牧民家里停留片刻,买了三匹健壮骏马,沿原始山道奔往北境,终于在天黑前赶到巫棺镇附近。
岳观潮勒马山崖放眼四望,茫茫野山葱郁无尽,那马骆、喀西、昆吾、坞吉四山陡峭险峻绵延不绝,各有其神秘巍峨,如众星环绕拱卫巫棺镇,再往镇前百十里,万千翠螺间平白多出两座牛脊野山,高耸绵延的山体形如一道屏障,将巫棺镇在内的百里旷野完全遮挡,只在两峰之间有一河谷滩,似有古镇掩映其中。
岳观潮拿起舆图,满眼疑惑,他看向宋思媛:“宋小姐,你不是说百里内荒芜人烟,这咋还有座古镇,看着牛脊山的起伏态势,真要绕路不知道绕到猴年马月,想进巫棺镇还必须从古镇过。”
如今的情况,他确实没预料到,宋思媛静默不语,拿起望远镜极目远眺:“那张舆图都近百年历史了,不知道如今的情况也是自然,我觉得既然巫棺镇出事了,那眼前镇子说不定是某些势力故意为之,我们得去探探道。”
看山近,走山难,待他们驾马来到河滩古镇近前,天际昏黄光芒被尽数遮掩,已然日暮西沉。
众人牵马入内,夯土石屋分布在山坡高地,仿如西北黄土原上的敦煌藏经窟,天然去雕饰之感,处处透着原始粗犷气息,偶有村民点燃烛火,偌大河滩闪动漫天星宿。
走近去看,这些村民们穿着粗布青灰马褂,头上顶着辫子,肩膀扛起竹篓和锄头,三两成群来来往往,一些戴抹额的妇人见有生人来,赶紧踩着小脚躲进石屋,小心翼翼打开窗户往外探头,她们时不时和邻居交头接耳,望着岳观潮他们投去奇怪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