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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珈瑶的话中,虽然恨意并不明显强烈,但是,谁都不能做到冷静自若的说出这种伤人伤己的话,即便是冷意弥漫,但是藏在冷静下的依旧是深刻的不能自拔的在乎与不原谅。
闾丘瀚看着这样的陈珈瑶,冷嘲热讽,躲避,甚至是故意做出的小聪明……闾丘瀚似乎是叹了一口气,陈珈瑶听的并不真切,更像是她自己的幻听。她看着闾丘瀚的脸上的表情在她的话语落下后有土崩瓦解的趋势,但是只一瞬间,又是一副从容自若的样子,仿佛陈珈瑶控诉的人并不是他,他连认识都不认识。
陈珈瑶说话这两句话后,憋在心中这么多年甚至已经发酵成了渣子的质问全都想要一吐为快。
“闾丘瀚,你,你怎么还你觉得我被你害的还不够惨是不是,工作没了,孩子流产,遭人白眼,连亲爹都被自己给活活气死了,你现在居然能一脸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出现在我面前,让我跟你回去?闾丘瀚,我再怎么蠢,也该学会教训了。”陈珈瑶越说,情绪越是控制不住,她的两只手稍微抖着,这是三年前的一次意外留下的后遗症。直到过了很久,她也才知道那并不是什么意外,而自己还能平安的活着才真是一个意外。
如果说有些感情上的伤害只是留在心里,但是陈珈瑶的身体上却留下了最直接的痕迹,这些真实的印迹让她即便想释怀想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都做不到。
闾丘瀚看到陈珈瑶两只手在桌面上颤巍巍的抖动抽搐,像是痉挛一类的,左手尤为严重。闾丘瀚伸出手握住陈珈瑶的手腕,而陈珈瑶像是被蛇碰触到一样猛的缩起了双手,闾丘瀚并不死心,只是将手臂伸的更长了,两手也稍微用力握住了陈珈瑶的手。陈珈瑶拉不回自己的双手,最后只是瞪着闾丘瀚的脸,两只手却抖的更厉害了。
闾丘瀚低着头,视线肯定放在陈珈瑶的手上。陈珈瑶的手很细很薄,掌心手背上几乎都没什么肉,尤其是手背上,能清楚的看到吐出的筋脉。她的手很凉,带着一种潮湿的凉。闾丘瀚松开陈珈瑶的一只手,然后用右手握住她左手的手腕,右手将她的手指轻轻的拉直,张开放在桌面,他按着她的指尖,按摩着她手上的说是肌肉其实根本就没有,只是一层薄薄的皮肉罢了。陈珈瑶的手上心上有一道旧伤疤,颜色发白,正好将掌心的生命线感情线什么的隔成两段。闾丘瀚按摩了一会后,又给陈珈瑶换成了右手。
等两只手都按摩了一圈后,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情了。这期间,两人谁都没有说一句话,安静到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陈珈瑶的手已经停止了抽搐,经过闾丘瀚的按摩,甚至有点了温暖的感觉,陈珈瑶从闾丘瀚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然后反复张开握拳,那样子,简直像是在试用假肢一样。
闾丘瀚看着她垂头盯着手,微微笑着说:“都过了三年,我这技术是不是一点都没有生疏?”听那语气,似乎还有点得意邀功的意思。
陈珈瑶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用一种事不关己的冷漠口吻说:“其实,那时候干脆剁了这只手算了,一了百了,你也不用装模作样的学什么按摩,况且,你这点技术也是在我这只手上练出来的。或者说,干脆就不要再见面,起码我的手不会哆嗦的这么厉害。”
如果是普通男人的话,见到女人这种不吵不闹只是冷嘲热讽的态度,一定早就打退堂鼓了,可是,这个人是闾丘瀚,是直到现在陈珈瑶还惧怕惦念着的闾丘瀚:出奇的自信,出奇的冷静沉稳,出奇的执着。闾丘瀚的脸色虽然随着陈珈瑶的话在一点一点的发生变化,但是始终没有出格,还是维持着平时的样子。
也许正是这种不解释没诚恳从从容容的简单态度,才让更让陈珈瑶生气。没错,就是生气。负面感情有许多种,说恨太血腥,更何况,与其是在恨着闾丘瀚,陈珈瑶最恨的人其实是自己。说怨的话,这个字又太女性化,面对男人时的绝对的女性化,而这个男人和女人也是相互属于的,这个字是带有归属感的负面情绪,所以,怨也没有资格。于是,只有道不明说不清的怒气之类的,在心中霹雳巴拉的蒸腾着。
闾丘瀚的抿了抿嘴唇,只是不经意间注意到这个动作,陈珈瑶便猜着他应该是准确说点什么了她是如此的了解她,当初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她用上了学生时代学习的劲头与努力来研究他这个人,从生活习惯到一举一动背后的意有所指。不过,现在看来,她并不算成功。
陈珈瑶静静的等着,等着闾丘瀚能说出什么话来。她心中希望他能解释,最好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让自己好受点的解释。可是,另一方面,她心中念着的却是,无论他能说出什么理由,都比不上事实的恐怖,所以,她要是还有点脑子的话,一定就要保持清醒,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跟这个人扯上任何关系了。
“谢晟莫输了,现在华都是我一个人的,只要你回来,没有人再敢对你怎么样。”
谢晟莫是闾丘瀚的哥哥,同父异母,跟的是母姓。虽然不姓闾丘,但是第一继承人的身份可是威胁了闾丘瀚许多年。而闾丘瀚这话的意思,明显就是他已经控制了整个华都集团。
闾丘瀚的话让陈珈瑶忍不住的摇头,明明是想冷笑的,可是眼泪却先流了下来。眼泪顺着脸颊滑到咧开的嘴角里,又凉又咸。
“闾丘瀚,你还是不明白啊,明明让我觉得害怕的人是你,根本就不是谢晟莫他们,不是什么刀枪,不是什么突如其来的危险,你才是那个毁了我的人。回去,回哪去?为了还你的钱,我的房子早就被卖了,还是要我回我妈那里,让左邻右舍的看笑话?闾丘瀚,如果说你想谈的事情就是这件,那么就算了,没什么好谈的。闾丘瀚,即便你不看在我跟过你的情分上,就当是可怜我受了这么多的无妄之灾,我好不容易才开始的新生活,我求你,你别再毁了我。”陈珈瑶站起来,拿过自己的皮包,从她的话说完后,她的视线一直都没有放在闾丘瀚身上。她从钱夹中掏出二十块钱放在桌子上,然后穿过桌子与椅子间窄窄的一小段距离。
闾丘瀚始终没有说话,他的话是那么的少,态度也是波澜不惊的,偶尔的波浪也不过像是一块石头扔进海中那种程度罢了。他的视线放在桌子上的那张二十块钱上。他能听到陈珈瑶的中跟皮鞋在地板上敲击出的声音,这个声音无疑在告诉他,陈珈瑶在离开。
然而,脚步声却停住了,闾丘瀚随着那脚步声的停顿也稍微顿了一下,停的是他的心跳。好奇也许是种本能,但是,他却没有转过头去,只是听到身后有个声音响起,声音不低不高,声线平平缓缓,用一种让他能听得到的同时又尽量不让更多的人听到的音量。
那语气听起来,似乎只是在给旁人提一个意见。
“对了,像你这种身份身价什么的,下次挑女伴的时候还是注意点好。姿色先不讲究,可气质再怎么说也该拿秦筱尹秦小姐那样的水准做参考对象是不是?昨天上班的时候听说那小姑娘把豪华套间折腾的一塌糊涂,你们吵架打架也别在这种地方,赔偿对你来说是小意思,可传出去还是丢你的脸面。”
这句话说完后,有节奏的脚步声接着响起,然后渐渐地远去,消失。
闾丘瀚的视线始终停留在桌子上,那儿有陈珈瑶才喝了一口的鱼肉粥,一笼小笼包子没动一点点,闾丘瀚能感到它们在渐渐冷去。还有就是桌面上的那张红色的二十块钱的纸币,半新不旧的,感觉竟然有点陈珈瑶,普普通通,拿到手中,却比崭新硬邦邦的钞票更舒服。
闾丘瀚坐着,身子绷的笔直,他伸手将自己对面的那只白瓷碗端到自己面前,白瓷的汤匙靠着碗沿上,还是满满的一碗的样子,看不出被人动过的痕迹。闾丘瀚捏着汤匙开始喝粥,慢条斯理,模样似乎很认真,可是对于面前的一碗简单的粥品,似乎这态度有些过了。
等最后一口粥下肚后,闾丘瀚拿过那张二十块面额的纸币,将它整整齐齐的摊进自己的钱夹中,然后又从里面抽出了一张一百的放在桌上。
闾丘瀚站起身想要离开的瞬间,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之前陈珈瑶似乎在哭,就在自己说带她回去的时候。他并不是后知后觉到这种地步,只是陈珈瑶的那副无奈悲伤的样子忽然又闪进他的脑中,让他清楚的看见那个印象。
她在哭,而他,却没有安慰,他只想着自己带她回去,也只准备了这么一句,可是,她却在哭,然后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