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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万两白银?严大人真以为我小小的徽玉钱庄富可敌国?户部一年的银例也不过四五百万两。严大人真是敢开口。”玉穹德抬了抬眉毛,怒声道。
“这位老者,且慢动怒。杂家李纯德,添掌东厂,想必以您之位多有了解。据杂家知晓,您家钱庄一年营收过账何止白银数十万,严大人所提区区五万想必不是难事。”李纯德面色温和,貌若春风地说道。
玉穹德深深地看了一眼李纯德,这位藏拙的东厂督公当真不可小觑,今日严世蕃携锦衣卫、东厂之势,身后还跟随着不少身着雪城、盐帮等江湖帮派服饰的弟子,现在玉穹英负伤,那些不知意欲何为的黑红袍人似乎还萦绕在徽玉钱庄周围。局势波诡云谲,只怕这番曲折侮辱玉族今日只能忍痛而吞,就算想反戈一击,恐也要再积蓄些力量底蕴才能做到。严世蕃倒真是会挑时候!
玉穹德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五万两诚然过重,本朝亦未有之先例,本座与徽玉钱庄今日甘愿领罚,三万两盘结现银今夜车队奉送东厂监,另外还请几位大人善待我玉家京铄长老。”
“玉太上深明大义,通法晓德,严某人佩服!”严世蕃抱拳一礼,面容整肃,同发才略显乖张的模样判若两人。
陈寅和李纯德对视一眼,知道这时候严世蕃在前冲锋披荆斩棘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自己只需要收割成果,监督着将罚银压入内帑库即可,说不定嘉靖一时高兴赐下千两赏钱,较之自己那些微薄的俸禄和有些缩手怕的贿赂,这些赏银可以拿的心安理得,花起来也没什么顾忌。
严世蕃拱手告辞,直接转身离去,不曾有丝毫犹豫。
将将踏出徽玉钱庄的大门,严世蕃抬头看了一眼略微刺眼的夏日烈阳,手中的玉骨银丝扇加快了闪动的频次。
“少爷,老爷寻您呢!”一个略微出乎严世蕃预料的人突然出现在了严世蕃眼前——严府的官家严守一。
严世蕃有些诧异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不紧不慢地向严府踱步而去。
话分两头,白墨生营救得李成梁后一行人回到墨阁京师分舵,坐落于顺天府东南明时坊的一处宅院。
“巨子,掌阁使!”门口一直候着的弟子瞧见众人来到,连忙打开大门将大家迎入内院。
内院内,宋驰与赵香主正坐在堂屋内交谈着些什么,看见楚伯颐和白墨生归来,纷纷起身行礼:“巨子!掌阁使!”
楚伯颐挥了挥手道:“宋长老身有伤势莫要多礼,养伤要紧。”
白墨生望向赵香主问道:“赵香主,昨夜跟随那玉族人士为何再未出现?”
赵香主和宋驰对视一眼,恭谨地说道:“某正在和宋长老交流昨夜的见闻,既然巨子和掌阁使都已来到,便请稍座,属下详细与诸位分说。”
谢怀远左瞧瞧右看看,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些尴尬。
楚伯颐发现了谢怀远做出的窘态,哈哈一笑,调侃道:“老谢,没人拿你当外人,莫要做那姿态了!”
谢怀远听得楚伯颐的话,也不埋怨挖苦,亦是哈哈一笑道:“我老谢只是口有些渴,腹中空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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