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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苏小曼冻得瑟瑟发抖抱怨着:“张潇,这就是警校高材生想出来的策略,我们就在这蹲点是吗?你怎么知道那个东西今天晚上就会来?你又怎么知道它今天会抓谁?”
“我不知道。”张潇一脸无辜地回答,然后又反问道:“可是你知道吗?”
苏小曼彻底崩溃了,“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又不是那邪祟。”
鹿赤不停地打着哈欠,好像几天几夜没合过眼一样。就在他快要睡着的一瞬间,又猛然惊醒,他瞪大了眼睛,小声说:“来了。”
苏小曼和张潇向鹿赤示意的方向看去,一个十五六岁上下的小男孩背着书包一个人在路灯下走着。距他身后大概十米远有一个女人跟着他,那女人的脚步没有任何声音。张潇不解,问道:“你们看到了吗?那个女人就是怪物吗?”
“嘘!”苏小曼说道,“你们快看她的影子。”
果然,张潇发现那不是人的影子,那是一只巨大的昆虫的影子。张潇下意识地自己捂住嘴巴。
那个男孩一直向前走,脚步很慢,呼吸也似乎很均匀,看不出他有任何恐惧的样子。女人一直跟在他身后,保持着十米的距离。他们就这样一直走着,张潇等三人便不远不近地悄悄跟着。就这样,那男孩独自走出了城,穿过一片林子。
上弦月,月光并不算明朗。
“这孩子胆够大的啊!他一个人跑这么远,这是要去哪儿?”张潇心里想着满脸疑惑的看着苏小曼。
“他可能是中蛊了。”苏小曼已经看出了端倪。
“中蛊?中蛊是什么东西?”张潇急迫地问道。
“别说话,先跟上去。”鹿赤打断了他们。
一行人继续跟着那男孩和女人走到了一座城堡前面。没错,是一座城堡。那城堡有三层楼房那么高,哥特式的建筑风格,那小小的窗子紧关着,一副密不透风的样子。半圆形的拱门上坠着复杂的雕花,墙壁上爬满了爬山虎一类的藤式植物,不过在这深冬里一点生气也没有。城堡前是一个废弃的花园,只有那几根零散的篱笆能辨识出那曾经是个花园,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看起来,这个城堡已经废弃了很久,但里面却有高烛台的灯火点绕。等男孩和女人走进城堡后,张潇一行人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坐下,三人都不敢再向前跟进了,怕打草惊蛇。
这时的张潇已是满头大汗,不知是走的时间太久被累得出了汗还是被这毛骨悚然的场景吓得出了汗。
鹿赤找了一棵树,靠着那棵树坐了下来,而后缓缓说道:“是蛊母。两千多年前我曾见过一只。”
“蛊母是什么?刚才说的中蛊又是怎么回事啊?”张潇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只擅长讲故事的苏小曼当仁不让,说道:“蛊是一种生物,它的外形很像是某种昆虫,早在几千年前便有人开始养蛊。第一个养蛊的人是一个叫‘凉’的女子,传说她相貌丑陋,没有男子愿意接近她。她经常受到人们的欺辱,甚至是毒打。但即使是这样低微的人也有自己的爱情。她爱上了一位才子,那才子风度翩翩,玉树临风,时下很多女子都对他春心暗许。那才子常与佳人同游,凉因爱不得便开始养蛊,她用自己的血豢养这种生物,与之融为一体。蛊借助于人血的力量不断强大,蛊生来便是雌雄同体,蛊长大后会产出小蛊虫,于是凉养的这只蛊便成了蛊母。后来蛊母会钻进凉的血液里,蛊虫钻进其他人的血液里,蛊虫依赖蛊母,蛊母便能控制蛊虫所在的人。这样,凉将蛊虫放进才子的血液里,以此来得到她想要的爱情。”
“啊?用这样的手段获得爱情,这个凉也太恶心了吧!”
“还有更恶心的,”苏小曼接着说道:“蛊是有寿命的,并且蛊的寿命比人要短很多,当蛊母与人的血液融合后,人会衰老得很快,快到她的一天会是正常人的十年那么快。蛊母为了保持她的青春和寿命,就必须从男子那里获得初源中的养分,以此来维持她的生命。”
“初源是什么东西?只有男子有吗?”
“初源就是男人初夜的***小弟弟。”说完,苏小曼摸了摸张潇的头,以表示对张潇这纯洁的少男的怜悯和同情。
“啊?太恶心了!太恶心了!”张潇觉得自己简直要反胃吐出来了,焦急地说道:“那咱们快走吧,快把那些孩子救出来。”说着独自站起来并伸手去拉苏小曼。
苏小曼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我发现你是什么能耐没有,但是心底还挺善良。”
“那当然了!”张潇还挺自豪地拍了拍胸脯。
鹿赤也站了起来,说道:“走吧,看来应该是场硬仗。”
三人走到城堡门口,走在前面的苏小曼突然调转方向,一溜烟跑到了张潇身后,嘴里结巴地念道:“蛊母是女的,她......她......比较喜欢花美男,你去敲门比较好。”
本就在发抖的张潇听说要让自己去敲门更是吓得不行,但回头见苏小曼紧握住自己的胳膊将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他看着那张楚楚动人的脸,瞬间爆发了保护她的欲望,便大步向前走了几步又怂了下来,讨好的,可怜兮兮地看着鹿赤。鹿赤看了一眼张潇,又看了一眼苏小曼。露出一脸复杂的表情。然后走上前去敲响了门。
一个体态臃肿的女人打开了门,她的皮肤很白,像白纸那么白,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血色。她的眼睛很小,两条窄窄的缝里却填满了漆黑。她穿了一件白色裙子,裙子下面露出两条粗壮的腿。在她手里端着一个盘子,里面盛放了一些事物,像是肉类,而一边开着门一边大口嚼着东西。在看见鹿赤那一刻,她手里的盘子忽然滑落,掉到了地上,张潇和苏小曼赶快躲开,才避免了那肉汁一类的东西溅到身上,可怜鹿赤却被溅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