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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街贯通京华,可以直接出城,
黎明过后,天光微亮,街道上已经有稀稀落落的行人,见到秦荀,纷纷躲避,炼魂丹药效神奇,但也只是将他身上的腐肉祛除了,黑白分明的脸颊,走在大街上依然很吓人。
秦荀心中一阵失落,不知自己这副样貌还有没有回复的可能。
前方传来沙沙的扫地声。
穿着麻布灰衣的扫街老人佝偻着身子在大街上缓缓挪动,一如往昔的敬业。
秦荀从老人身边走过,想要如往常一样点头示意,但随即想到他这副模样也许会吓着老人,于是没有再做任何动作,继续向前走去。
“以后再也没机会跟这敬业的老人一起喝豆花了吧!”
他心中这样想到。
不大不小的竹扫把轻轻掠过地面,树叶打着旋儿向一起聚拢,老人抬头看了一眼秦荀,眼神意味深长,布满皱纹的脸依然像往常一样笑成了花儿,他没有说话,继续低下头,颤颤巍巍地清扫着街道。
走了大约两个时辰,秦荀终于走出了京华。
站在宽大宏伟的门墙外望向远方,可以明显看到两座巍峨的大山,东边是中皇山,西边是青丘山。
不出半天,太子秦荒肯定会被人找到的,再去中皇山已经没有意义,秦荀决定先到青丘山上天雷寺旧址去看看,天雷和尚既然是天雷寺余孽,那么他很可能就藏身在青丘山上。
他刚欲前行,身后又传来沙沙的扫地声,秦荀心中疑惑,他转过身来,看到城门内缓缓扫地的老人,心中一惊。
秦荀站在原地看了片刻,老人始终在城门内缓缓挪动,没有走出城门,也没有离去。
他走到老人生前,点头示意。
老人抬头微笑,嘴巴紧紧抿着。
“老前辈跟着小子莫不是还想让小子请您吃豆花了?”秦荀笑问道。
他心中已经确定,眼前这个老人,绝不简单!
听着秦荀问话,老人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他停下手中的扫把,伸手入怀,掏出一块拳头大小的黑色石头,递到秦荀面前。
秦荀接过石头,入手一沉,仿佛有千斤重,他赶紧两手用力,但仍感觉吃力。
老人枯瘦如柴的手不知何时拖住了秦荀的手,另一只手在黑石上缓缓写了几笔。
秦荀根据笔划,隐约看出是个“禁”字,但黑石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老人松开手,秦荀顿感石头变得轻了许多,他心中诧异,刚想再问,眼前老人的身影已经消失。
秦荀怔怔地看着手中的黑石,恍若如梦。
青丘山位于京华南面五百多公里处,秦荀饿了吃些野果,渴了喝些泉水,走走停停不觉已经走出三百多里地。
扫街老人送地黑石很神秘,一路上秦荀将它放在胸口,明显感觉到从黑石上有一股温和的气息不断涌入自己体内,这股气息从他的胸口流入,流遍全身,最后又回到黑石中,循环往复,肉体被这股气息滋养过后,生出勃勃生机,魔浆带来的后遗症也大大地缓解,坐卧行走时肉体与地面接触也不痛了。只是半黑半白的样貌仍然没有丝毫改变,一路上吓到了不少行人,秦荀只好在一处农家借了一顶斗笠,将脸遮住,路上遇到过两拨拦路的毛贼,秦荀很干脆地将斗笠去下,毛贼惊呼而散,这让秦荀感到很无语,心情很复杂。
又行了两日,终于到了青丘山脚下。
天色已暗,青丘山被一团雾气笼罩,不断有野兽的嚎叫声远远传来。此时上山太危险,秦荀决定在山下住一晚,等天亮找些防身之物再上山。
山脚下有个镇子,叫青丘镇,里面来来往往的大多是修行者。
秦荀在镇子中找了个叫‘仙来居’的客栈走了进去。
客栈不大,人却不少,一眼望去,要么道骨仙风,要么精气外露,各个不俗,十几张桌子都被坐满,只有角落里一张桌子只坐了三个人。
秦荀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走到那张桌子旁毫不客气地坐下。
三人组合很怪异,和尚,道士,还有一名极为美艳的女人,除了女人看不出年纪,和尚和道士都很年轻。
秦荀将斗笠拉地很低,而且还用一块灰布将脸遮了起来,外人根本看不到他的容貌,平添一股神秘感。
三人对望一眼,各自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秦荀,然后一同看向秦荀。
“小师傅请了!”秦荀对和尚行了一礼道。
和尚还礼,没有说话。
秦荀继续说道:“在下也是信佛之人!”
和尚面露微笑,对秦荀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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