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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汉快步到了容斋北内院,不出所料,褚疏已经醒了,正歪坐在庭院所设低榻的锦席上,一手撑着头,一手扯着徙东的衣摆。
“宗主…”见着许汉,徙东恍若见到了救命恩人。
“你叫他作甚,”褚疏瞟了许汉一眼,“我又没强迫你做什么,这不跟你商量着嘛。”
“怎的了?”许汉盯着褚疏的手,已经不红了。
“想请你这近卫帮个小忙。”褚疏撒了手,徙东赶忙退到一旁。
许汉在褚疏对面坐下,问一旁如获大赦的徙东,“做甚?”
徙东是决计不会转述的,许汉这语气明显有些不快了,多说只会惹他生气,只能垂着眼道,“还是女郎说罢。”
许汉皱起了眉头,别回头看着褚疏。
“好好好,我来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褚疏活动着手腕,“兄长那边的人入蓬莱后便撤了,我也找不着人,想着反正有东南西北之中的一个,就想徙东帮着寻下人。”
褚疏一向厌烦人跟着她,这点许汉是知道的,但她也不会要治他们,便问,“寻人做甚?”
“想麻烦他们将我那儿的栀子花摘了送到周庄去给广心。”褚疏瞥了眼徙东,嘟囔了句,“不晓得在担心什么。”
“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徙东小声反驳。
“之前如何说的?”许汉抬眼看着褚疏。
“怎么不是这样说的了,”褚疏不乐意了,“不过是要好好摘花萼、掐花梗罢了,哪儿不一样了。”
“我们做不来的,”徙东低着头,“女郎别为难我了。”
“所以我改口了呀,”褚疏是打定了主意的,“随便摘摘就好了。”
徙东没话说了。
“为何要他们做这些事?”许汉突然开口问。
“不能让伯逸抢了我这功劳啊。”褚疏这话说得有些赌气的意味。
“徙东。”许汉唤了徙东一声,徙东知道许汉这是应了的意思,褚疏的要求并不过分,竹苑本也是留了人的,只是因着褚疏的要求高,徙东怕他们这些舞刀弄枪的会做不了这些细活,会搞砸,如今她没甚要求了,所以也不是什么难差事了。不过就在他转身准备退下去时,许汉又添了句,“也叫人送些来庄里。”
徙东应声退下,褚疏下意识说了句,“送庄里来做甚,我都不知道有多少呢,还分到这边来…”许汉瞥了眼褚疏,她张了张嘴,将后头的话憋了回去。
“伯逸兄与周姑娘?”许汉听出了些端倪。
“有意思罢,”褚疏有些得意,“你见过广心吗?”
“见过。”许汉答得漫不经心,周广心与周广怀,虽然后来不再来往,但也算是儿时的玩伴了。
“我把你给忘了,”褚疏“诶呀”一声,拍了下大腿,“嫁给你更好的。”
许汉看着有些懊悔的褚疏,顺着她的话问道,“为何?”
“许家总比天家好,”褚疏见许汉接她话,来了劲,“怎的,你也喜欢广心?”没等许汉说话,又抢先道,“晚了,人家与伯逸都已经得周家父母许可了。”
“周家应了又如何,”许汉不以为然,“得皇帝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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