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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等小壑儿回来再说吧。”
陈堪一锤定音,朱瞻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屁话。
陈堪也没有继续理会他,兀自起身出了房门,将雅间全部留给了朱瞻基。
朱瞻基终究还是年纪小了点,看事情不够全面。
当然,从小在蜜罐子里长大,一时间反应过不过来人心险恶也是正常的。
陈堪这一次带他出来,本来也是为了加快他成长的速度。
见陈堪出门,朱瞻基便坐到陈堪方才所坐的位置上开始沉思起来。
陈堪的用意很明显,这件事情最终就是要交给他去解决的。
否则陈堪刚才完全没有提醒他的必要。
既然提醒了,那就是要他去思考。
和陈堪相处多年,他很清楚他的老师是个什么样的人。
想到这里,朱瞻基忽然起身寻来纸笔,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
大数据辨别信息之术,是陈堪这一门的必修课。
即以海量的信息,推测事实的真相。
当然,大数据是陈堪的说法,大明人更喜欢把这门本领称作御神算而测无常。
不多时,刘广方才所言的信息便跃然纸上。
潭州官场,潭州守备司,刘广......
按照刘广所说,整个潭州军政两界都已经烂了,指挥使与府衙互相勾结,背后更是牵扯甚深。
既然潭州的情况是这样,他一个小小的守备都司又怎么可能有机会跑来找他们告御状呢?
朱瞻基不排除刘广能力强悍,能够避开潭州军政两界所有人目光的可能。
但刘广若是当真能力强悍,为何在来之前,不先安排好家人呢?
难道他打算献祭全家换来潭州军政两界的安定?
若刘广当真是那样的圣人,那见到陈堪之后,就不可能主动请求庇护家人。
稍微理了理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朱瞻基不由得苦笑出声。
难怪老师方才骂他是蠢货。
还真是没骂错。
他确实是个蠢货,脑袋一热,连兼听则明偏听则暗这么简单的道理都忘记了。
有些意兴阑珊的靠在椅子上,朱瞻基随手将桌子上的纸张撕碎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就以现在的信息,他能够拼凑起来的真相有限,更何况许多事情都是他和老师的猜测。
万一刘广真的是圣人呢?
万一他真的是一心精忠报国呢?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枯坐片刻,朱瞻基起身拍拍屁股便出了房门。
老师说得不错,当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按兵不动,等壑弟调查的信息传回来再对症下药。
至于朱瞻壑能不能调查出来真相,他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疑虑。
就像他手中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力量一样,以老师的性子,不可能一点东西都不给小壑儿准备。
朱瞻基出了房门,见陈堪已经像是没事人一样抱着凤阳在那里玩闹,思索片刻,转头走出了房门。
......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这三天时间,陈堪基本上都待在酒楼里,堪称是宅神转世。
侯府的家眷和下人,得到了陈堪的知会,除了必要的采买,基本上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反倒是朱瞻基,这三天时间一直神神秘秘的,就连吃饭都很少能看得到人。
陈堪知道他还是动用了朱棣给他的一些力量,但陈堪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还是那句话,朱瞻基已经长大了,人要成长,不能只长年纪。
他能对此事如此上心,也算是他成长途中的一部份。
而朱瞻壑出门三天就没回来过。
一群人虽然疑惑,但得知朱瞻壑是得了陈堪的命令出门之后,便也不再追问。
直到第三天下午,朱瞻壑才一脸风尘仆仆的带着一个穿着朴素的妇人和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回到了陈堪下榻的酒楼里。
“老师,刘广的家眷已经带到。”
朱瞻壑将带回来的妇人孩子交给云程安置之后,便来向陈堪缴令。
陈堪随手将刚刚写好的信件交给一旁伺候朱瞻基,抬起头看着一脸疲惫之色的朱瞻壑,笑着点点头道:“辛苦了。”
朱瞻壑咧嘴一笑,摇头道:“没有的事。”
陈堪也没有多说,转过头对着朱瞻基吩咐道:“派人将信送去给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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