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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里坐着不少人,慕容瑄坐在首位,其实是四皇子慕容琰,再下来是夏向魁,坐在夏向魁下首的则是慕容衡。
夏家何德何能,竟然让当朝三位皇子同时驾临,夏向魁一个小小的六品官,早就高兴的不知道东南西北,只傻傻的望着自己的女儿笑。
二皇子喜欢霜白,看四皇子的眼神,似乎对霜白也有那么几分意思,如果四皇子也喜欢霜白,这可要怎么办?
时前陈大人家那个傻儿子他还不知道要如何交待,现在又凭空跑出来两个皇子,谁知道这夏霜白竟然成了抢手货?
慕容瑄一脸泰然,安安稳稳的坐在主座上,一手托着茶盏,一手抹着盖子,刮开茶面上的浮茶,轻抿一口香茗,而后又放回桌上,一双眸子微微眯起来,似是瞧着夏霜白,又似是没有瞧她,墨眸流转,端得是临风玉树的光华。
四皇子慕容琰,生母是当今愉贵妃,关于这位四皇子,坊里传诵的大都是他的英雄事迹,十岁便能上山擒虎,有万夫不挡之勇,只可惜此人无心朝争,既不笼络大臣,也不结交达官显贵,终日喜欢吟诗做乐,对他的这三位兄弟都是情深意重的紧。
慕容琰一身淡淡的碧色,那颜色却又不是碧色,比蓝清浅,比青通透,手捻一把纸扇,纶巾长绾,怎么看都是从江南烟雨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慕容衡就坐在他身旁,对于这位痴傻弟弟,他倒是疼爱的紧,不时的拿扇子给他扇扇风,也会关爱的问他渴不渴。
在这位四哥的跟前,慕容衡乖巧的紧,就像只温驯的猫儿一般,安静的趴在慕容琰的怀里,神态安然至极。
夏向魁对这位六皇子毫无好感,但又碍于他的身份,不敢得罪,只假装无所事事的四处乱瞄。
夏沫原来只请了慕容瑄和夏向魁过来,就是想请他们瞧瞧夏红芒的真面目,谁知道慕容瑄竟然把他的两个弟弟都带了过来。
尤其是那慕容衡,一个傻子来凑什么热闹?
可是当夏沫一瞧见他脸上天真的笑容,顿时又舍不得责怪他,这样好看的人,怎么就是个痴傻儿呢?
不过,看慕容琰对慕容衡的态度,倒觉得这人真算得上是个好哥哥,竟然能这样耐着性子陪慕容衡玩。
夏红芒一进来就给夏沫下了一块绊脚石,然后才向着众位皇子一一行礼。
“红芒的脸不能示人,还请诸位殿下谅解。”
夏沫冷冷一笑,“二姐,我是不是来看你笑话的,你心知肚明,人在做,天在看,你别以为很多事没人知道,夜路走多了,总是会遇到鬼的!”
一上来,两姐妹就针尖对麦芒,看得夏向魁好不心慌,下意识的去看三位皇子,竟然都是处之泰若,抱着一副看好戏的心态。
倒是慕容瑄的脸色有些难看,却也没有吱声,这说明他既不支持霜白,也不支持红芒,夏向魁在心底暗暗记下来。
“霜白、红芒,当着三位皇子的面儿,你们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别这样扯来扯去的,皇子们时间紧张的很,哪有工夫理会你们这鸡毛蒜皮的小事!”
父亲之前一直对自己疼爱有加,再加上她给了夏向魁不少银子,所以,父女间的相处非常好,如今乍闻夏向魁说这话,夏红芒立时就不高兴起来。
“爹,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事?红芒的脸被人毁了都叫小事?那在父亲眼中,什么样的事才能称之为大事呢?”
夏向魁被她堵得面色一暗,讪讪的垂下头,倒是没再说什么。平日里这个女儿可是给了他不少零花钱,光是谢氏给的那点银子怎么够用?
他这个人一向重酒重欲,如果不是有二女儿帮衬着,他哪里有钱喝酒,依着他对二女儿的了解,这事儿八成是二女儿搞的鬼,所以,他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谁知道这夏霜白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没经过自己同意,便把三位皇子都叫了过来,他又能说什么?
慕容瑄抬了抬眼,淡淡的看了一眼夏向魁,“夏大人,女儿家的容貌最是要紧,父皇选妃第一看得便是貌,第二才是品,怎么能说这事是小事呢?”
夏向魁吃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索性也不出声了,低下头去,干巴巴的笑了笑,“殿下说的是…”
夏红芒看着慕容瑄,这会儿她遮了面纱,脸上的毒和伤口都处理过了,并没有那么夸张,但是,女为悦己者容,她还是不希望自己难看的一面被慕容瑄看到。
再说了,女人有时候对男人保持一点神秘感,也算是调节生活了。
慕容瑄在夏红芒那里听到的说法是夏霜白毁了夏红芒的脸,在夏霜白那里听到的是她没有毁夏红芒的脸,二人之中必有一人说谎,今儿把这说谎的人揭出来也好。
若是霜白说谎,以后他就离她远一些,少念着她一些,若是红芒说谎的话…
他就把感情少放一些。
慕容琰笑意浅浅,看了一眼夏家的两位美人儿,拍了拍手,“二哥好福气,咱们当朝的两位绝色美女都倾心于你,叫四弟好生羡慕!”
他说这话无非是想调剂一下气氛,他一到夏府就剑拔弩张的,多不好!
可听在慕容瑄的耳朵里却不是这么回事,什么两个美人都倾心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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