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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洛秋的手放在车门上,耳朵里灌进的是霍老师的轻嚅,“爸爸,妈妈……”
推着轮椅走来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在料峭的春风中显得格外的单薄瘦小,推着轮椅的脚步却极稳,一双眼透着晶亮的精光,时不时还跟坐在轮椅上的老伴儿说上几句笑。
轮椅上的老头儿结结实实地捂着帽子,围着围巾,只半露出张脸,听着老妇人的念叨,不应不答,只半仰着表情僵硬的脸,眼中有笑。
“我死的那年,父亲就中风了。”,车里响着霍老师浓浓的自责,起先是附在谭文君的戒指上还有去看过老人家几次,但每一次见过家人,年老体虚的父母都会生上一小段时间的病。
霍家兄姐猜度着可能是老人家见着即将嫁入霍家却无缘的文君想起小儿子伤感,但等霍老师被洛秋收留之后,却知是自己的鬼气不知收敛的伤人。所以,后来他也再没提出过回去再见父母。
“秦子轩下车,去帮下忙!”,车门被许洛秋拉开了,人没坐进去,反倒拽下来一个。许洛秋也在自责,同在S市,自己就想着早了霍老师的愿就得,额外的事根本就没多想,由秦子轩这个专业带鬼工具带着,其实很多事情可以做。
一向别扭的小伙子乖巧得象只听话的小狗狗,晃着头摇着尾,向着前方的那对老夫妻追去,特意从脖子里翻到领子外的一对紧贴着的铜钱在旭阳之下闪闪发光。
车子照旧在原地扔着,李霁索性也下了车,跟着洛秋走了过去,霍家老父母的身边瞬时围上了这一群年轻人。
得知了身边的几个是来自T大的学生,坐在轮椅上的老头偏侧的头撅得更高了些,嘴里唔唔的发出声响。霍妈妈一边利索地拿出一方帕子为丈夫擦去嘴角溢出的涎水,一边扬着脸儿笑着,“他是想对你们说,谢谢!”
谢谢?这声谢太沉重,特别是在得知老俩口一大早过来是来看着这儿施工进展的,许洛秋不自觉地低下头垂下了眼眸。
“打过了年,工人们就没都回来,就上工的这些,就不好好做,天天就是在楼外收拾收拾……我想找施工方的负责人要个说法都找不到人!”,跟众人攀谈熟了,霍妈妈的抱怨也自然地出了口。
啥?工地一直从年前就一直停着,等于那个闹鬼的小阵也只是“锦上添花”?紧盯着工地里的情形,确如霍妈妈所说,许洛秋的脑子里开始蔓长了一堆荒草。
几个人就这么着在工地外呆站了几个钟头,直到中午,霍妈妈才在几个年轻人鼓捣下一起离开,“中午我跟老头子请你们吃饭,不用坐你们的车,直接走去就得了……”
轮椅被秦子轩推着,霍老师的一双鬼手从他的胸前伸出,一起搭在推行扶手上,尽不了力,也要尽心。霍妈妈走在洛秋的身边,一脸笑意,轻车熟路地把他们带到了离南河中学不远的一个小餐馆里。
南河中学原本就是个镇中学,这一片居住的多数还是当地居民,中午小餐馆的生意并不算好,但是店家的手艺很好,上菜速度也快,更难得是超乎寻常的热情。
店家里一直跑前跑后招呼洛秋他们这一桌的,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跟刚才见着霍家爸妈过来就奔出店外帮忙的男店主兼大厨长着一模一样的圆脸儿,一看便知两人是父子,显然今天是周日,店家直接用了儿子来当童工。
但是,不只这么简单。等饭吃好,叫做闵哲的少年,利落地收拾了桌子,又泡上了一壶清茶,乖巧地坐在了霍妈妈的身边,一双热乎乎的小手捂住了霍爸爸的大手。看着如同祖孙似的交流,自然熟稔。
闵哲,是当初被霍老师救上的少年之一,现在在南河中学读初三,品学兼优。
在闵家小店坐了很久,众人才送霍家爸妈回家。家,就在小店的不远,一个平房小院不足四十平的一间,几人进就一下子挤得满满当当。对着洛秋代提的疑问,霍妈妈还是满脸笑,“在这儿住了大半年了吧,一切挺方便的,这里空气比起S市来不知好多少倍,还方便老头子进出……”
只是觉得方便?让小鬼扯走了依依不舍的霍老师,告别了老俩口就沉下脸的许洛秋,急急带着众人又回到闵家小店。
“你也一直希望那楼倒掉吧?为什么?”,征得闵家人的同意,单独跟闵哲坐在了他的小屋里,关上门,许洛秋劈头盖脸地就直接地问出问题,同时示意着跟进来的几只鬼保持沉默,别吵别闹,听就好。
在闵哲和霍家爸妈在小店里谈话的时候,许洛秋也附合着看过闵哲拿来汇报近期学习情况的试卷,在帮忙放进书包时,手指尖按上一本日记,没翻开却也直接读出了怨,象是或更确切说就是昨晚在未完工的图书楼里读到的生怨中的一缕。
“嗯?”少年的小圆脸上一双黑油油的眼亮了,显然聪明的他听到了那个“也”字。
起先南河镇上老少对镇里的南河中学居然能获捐一栋据说比实验中学还要好的图书楼,是很受欢迎的,何况这楼的设计者曾救过镇上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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