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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凰镯中凤展眸便江山易。谁能告诉我,只有一只凤凰睁了眼这又是怎么回事?
众人对着我叩拜,左相眼中难掩欣喜之色,声音激动得有些颤抖问到:“不知姑娘可是我凤池国人士?”见我点了点头,嘴里喃喃自语,“真是天佑我凤池,天佑我凤池啊!两百多年了,终于有人令双凤展眸!”
我看着左相因流凰镯中双凤展眸而一脸的兴奋,有些尴尬地抬起自己的双手,悠悠地对着左相道:“左相大人,只有一只凤展了眸!”
左相以致在场的所有人一听,表情一滞,左相脸上的兴奋瞬间降了一半,他一愣,“什么?只有一只?怎么会这样?”连着三个问号,左相整个人痴了一般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也不明情况,转过头看着皇兄,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现场气氛尴尬起来。
“流凰镯既是神物,要唤醒它必定需要一定的契机,它既然找到了主人,那另一只展眸之日想必也是指日可待,大家又何必急于一时呢?”欧阳止缓缓开了口,大伙皆朝他看去,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了想,他说得也是,毕竟几百年来没人见过双凤展眸是什么样的情形,也许正如欧阳止说的这般还需要契机呢,于是都认同地点了点头。
欧阳止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深邃的眸子里全是复杂的情绪,我与之对视,看不懂他眼神中的含义。
经过一番折腾,宫宴仍在继续,因为流凰镯所有人的目光都不时会落在我身上打量一番,弄得我如坐针毡一般难受的紧,我用手拐了拐欧阳止,凑到他耳边,“这里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见他微微颔首,我便稍稍地退出了大殿。
夜色凉如水,月亮像是被谁咬了一口般缺了个角,孤零零地挂在夜空中,柔柔的月光洒落一片光华,映得树影婆娑如鬼魅一般,大殿外静的只闻得风声过耳,还伴着丝丝甜腻腻的桂花香。
我顺着鹅卵石小路向东华殿方向走去,我记得从前父皇命人在那里种了不少花草,各种各样的,春夏秋冬一年四季常开不败,现正值深秋,东华殿南苑的桂花正开的肆意,借着月华漫步其间,被香甜的气息包裹着,素手摘下桂花在经累月酿成美酒,徜徉在月色里,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光是想想都快醉了,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东华殿比较偏,路上基本上见不着什么宫女太监,路有些黑,像一条蜿蜒的蛇一般向前延伸着,幸而借着几分月光尚能看清脚下的路,两侧树影斑驳,像鬼魅一般张牙舞爪地向我扑来。
我紧了紧衣领,这东华殿就是因为太偏僻而且还闹过鬼,宫里一般没事没人敢踏进这里。我虽重生现代受科学文化的影响不信鬼神,可是有些东西却也是科学解释不了的,再加上如此场景,我心里多少有几分发毛。
不多时,我竟不觉已经到了东华殿大门外,宫门虚掩着,朱红的木门被岁月浸染又无人修葺已经严重地掉漆显得有些破败,我心里哀叹了一声,父皇在位时,这里是宠妃静妃所居的宫殿,虽有些偏,却曾是整个凤池皇宫最热闹的地方,静妃喜爱花草,父皇便命人在她的宫里便种奇花异草,一年四季应有尽有。
那时候我总跟母后嚷嚷着要来静妃这里玩,母后每次都找理由拒绝了我。父皇宠爱静,甚至连母后这个皇后得到的都不及她一分,漫漫长夜,母后总是抱着我眼巴巴地朝东华殿这边望着,望穿了秋水也没换来父皇的身影。
东华殿也成了我心里一直以来的一个执念,静妃在世时,我被母后束缚着不曾踏足一步,后来静妃去世,传闻她冤魂不散,日日在此啼哭,吓坏了不少宫女太监,流言四起,各种荒谬的说法一时间流传整个皇宫闹得人心惶惶。父皇一怒之下命人封了东华殿,不准任何人出入,伺候静妃的宫人大多被赐死,静妃的死因成谜,据说牵涉甚广。
一阵甜腻的桂花香味扑鼻,我鬼使神差地抬手,老旧的宫门像一个垂死的老朽一般发出“嘎吱”的呻吟被推开了。
东华殿内一片荒芜,正值深秋,满园的花花草草哪里还有昔日朝气蓬勃之貌,都似垂死之人一般在这里等待死亡来临,四处杂草丛生,地上铺满落叶,一脚踩下去,像是踩折了它们的筋骨一般发出“咔擦”的哀鸣声。宫灯桌子倒落一地,杂乱不堪,不远处有一丛菊花开得正茂,黄白相间,像极了再哀悼亡魂。
我寻着花香一路向南苑走去,四周阴森森的,不时有阴风乍起,我穿得有些单薄,不禁打了个寒战。
突然,一团黑影一下跳在我面前,吓得我“啊”地惊叫出声,黑影又“嗖”
地一下很快地窜进了不远的屋子里,喉咙里发出“喵呜”的一声阴惨惨的叫声。原来是只黑猫,我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继续走向南苑。
穿过拱门,一片桂花树在清冷的月光下映入眼帘,甜丝丝的桂花香钻满了鼻腔。南苑并不大,只有正对拱门和左手边有两排房屋,右手边是一方石桌,石桌旁架了一座秋千,在风中“吱嘎吱嘎”地低吟着。
我迫不及待地钻进桂花林中,伸手拽了一支桂花凑在鼻尖,细细地嗅着,仿佛闻到了桂花酒的清冽甘甜,我感觉自己在这甜腻中开始犯晕,好似喝醉酒一般。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扰乱了我的心绪,我矮身躲到了一颗较粗些的桂花树后面,借着月光,我看见来人是一男一女,隔得太远看不清模样,两人似乎在闹别扭,女子急急得走在前面,男人从后面拉住了她,“别这样好吗?”
“哼!你还知道来找我啊?”女子嗔怒地埋怨着。
我躲在暗处,一脸哀怨,我不过是来看个桂花而已都还能撞到人在此偷情,心中不快,但是大气不敢出,继续观察他们要做什么。
男人把女子狠狠一拉,娇柔的身躯便跌入了他的怀里,女子在他怀里奋力挣扎着,却不料男人将她抱的更紧了,语气柔了下来,“最近风声太紧,不是我不想来见你,而是抽不开身,别怪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