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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跟印度比。”梁讲师说道,喝了口水,“人口上,我们就比不过人家。”台下有人“噗嗤”笑出声,气氛就缓和了下来。
他将老干妈的盖子拧好,又转过身“刷刷”往白板上画了几笔,“你看,他们那儿,那关系乱的唷,哨兵歧视普通人,普通人歧视向导,向导互相倾轧,高种姓的看不起低种姓的,低种姓哨兵或向导又敌视高种姓的普通人,加上男人女人、家族争产、勾心斗角,都能写一部教你如何成为内斗之王的年度大戏了,资源都消耗在这些破事儿上了,啧啧。”
梁玉诚说着,举起教科书拍了拍,“你们看看课本,第一页怎么定义哨兵向导的?拥有异能的人类?对不对,没有说天使、神仙或者怪物史莱克吧?都是人类,相煎何太急。”
看到学生们翻完书,抬头看他,梁玉诚将手撑在讲台上,做一个前倾的姿势,语重心长地说道,“——哨兵向导,在成为哨兵向导之前,首先是一名普通人。”
顿了顿,他又说,“何况在我看来,普通人其实就是尚未觉醒或着无法觉醒的哨兵向导。哨兵向导呢?就是觉醒了的普通人。所谓觉醒呢,就是一个从没有异能到有异能的过程。这么一来,也可以说,哨兵向导不过就是有点特殊的普通人。换句话说,普通人就是哨兵向导,哨兵向导也就是个普通人。这里有人肯定要说我偷换概念了,哈哈~”梁讲师笑着让一名举手的向导把手放下,后者有些窘迫地收回了手。
“那么失了感的哨兵向导呢?”他问,“大家有没有想过?也许你们百年漫长的一生,只有三十多年能够当哨兵向导,剩下的六十多年也许都要作为普通人度过!而拿你们的一个短暂觉醒过程,去嘲笑一个理所应当的现实结果?是谁给了你们这样一个美好幻觉?”
教室里只剩下呼吸声和水风扇转动的声音。
梁玉诚短促地嗤笑了一声,“既然都是凡人,也就,根本无所谓歧视敌对。只是特殊条件,特殊对待罢了。就像我们说早年一些特殊行政区,歧视内陆的,何必呢,大家都是一个中国,分什么你我他。你们也是,都是中国人,何必呢,搞什么哨向普?都是劳动者,只是不同能力,不同岗位工作方式,我这样说,有没有道理?”
学生们都瞪大眼睛看着他,屏息似地过了好几分钟,不知道是谁先第一个鼓起了掌,然后很快地,稀稀拉拉的掌声连成了一片,居然还有口哨声和欢呼声,明明下课铃还没打响,就闹得像放学了一样。
梁玉诚拿起课本,抽风似地大吼一声,“阶级斗争!”
众人被他吓了一跳,刹那回归肃静。
“我们说,国家是阶级统治的工具,同学们,我们是哪个阶级?”他问。学生们连忙去哗哗翻书,但他不等人答,又开口,“人民民主专政下,我们牺牲的又是谁的利益?”
这回总算有人赶上趟了,是个哨兵,当下嘹嗓子喊了声,“人民的敌人的利益!”
“答对了!”梁玉诚挺高兴地回了一句,“不加分。”
班上人马哗啦啦笑成了一团。
“就像第一章所讲,我党代表的是广大劳动人民的根本利益,谁是劳动人民?”他拍拍书本,扫视班上同学,眼中浮出笑意,“……就是劳动者。……你们中,有些人已经成为了劳动者,有些人即将成为劳动者。
比如说已经进入研究所实习的同学们,比如说已经彼此绑定的哨向们。——还是那句老话,劳动者是光荣的。但,你们今天坐在这里,就比外面的清洁员高贵吗?我看不见得。”
他手一指窗外,停了停,又收回来,“只是每个人所在的位置不一样,所要做的事情不一样,但本质都是在为这个国家你们的人民付出和奉献。没有谁,应该理所当然地坐享其成。
——所以说,”他做了个结论,“我们要团结在党的周围,以稳定为前提,发展生产力为核心,共建符合中国国情的、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大家庭。”
这老师太厉害了,三句不到居然又扯回了毛概,令人叹为观止。紧接着,又让众人挨个念课文,分析段落,这才精神了几分钟的课堂,很快再次陷入了一片昏昏欲睡。
下课后,可以看到几个人几个人地聚在一块,有讨论英国的,有嘲笑岛国的,有唏嘘印度贱民生存现状的,仿佛一时间都从别的国家身上找到了优越感,肖少华收拾书包的时候,听到旁边的一个向导女生对她同伴说,“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国家还是不错的。”
“本来就很不错啊。”她同伴,也是个向导,笑着答了一句。
“我听我美国一个亲戚说,他们那还有普通人专程拿枪上街打向导呢,真是吓死我了。”女生说着抚了抚胸口,一副害怕的表情。
“别去美国了,在这待着多好。至少咱这儿的普通人都是正常人啊。”她同伴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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