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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乔熙的时候,乔熙一身西装的出现在林墨然眼前,头发也剪短了,身板挺得直直的,显出独特而成熟的气质。
林墨然找了好久才看到他,找到的时候乔熙刚打完一个电话。两年多没见到,记忆中的乔熙像换了一个人,不论是穿着和谈吐,林墨然还以为认错了人,这和记忆中那个爱穿t恤的哥哥简直判若两人,只是不变的是那双有神的双眼。直到乔熙笑着试探性的喊了句,“墨然?”林墨然才反应过来,眼前的那个人的确是很久没见的哥哥,走上去相互寒暄了几句。乔熙拉过林墨然,说,“呵,这才几年没见啊,都有我高了,还变帅了。”
林墨然也笑着,显然有些激动。不过林墨然刚做完车,有些难受,不想多说话。乔熙就带着林墨然向他的住处走,乔熙的房子并不大,是租来的,一张床就占了整个房间的很大一块,还有一个写字台,一个衣柜,这就是整个房间的全部。林墨然感觉少了点什么,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安顿好林墨然,乔熙就带着林墨然楼下面的小餐馆吃饭,算是接风洗尘了。
乔熙点了很多的菜,可是林墨然却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小碗,就放下筷子,一边和乔熙谈谈家常还有这几年遇见的趣事儿什么的。
乔熙是城里长大的,林墨然以前的家和乔熙的家只有一墙之隔,那时候乔熙总是带着林墨然到处玩。记得那个时候,家门前的街道,有很多开着红色像一支小喇叭的花,密密麻麻的,长在道路的两旁,长在行道树的背后,行道树为她们的娇艳,挡住了大部分灰尘,或许正因为如此,她们才会那么美丽的盛开在城市里。
乔熙带着林墨然低着身子,两人隐没在花丛里,稍有心的行人,会看到花中的那么一小丛沿某一条线路,有着轻微的触动。
记忆中的那朵花很甜,美丽的花朵被他们一朵朵抽下来,然后把尾部放入嘴边,轻轻的吸走花中的蜜水。直到玩累了,两人才并着肩回去各自的家中。
林墨然喜欢种树,不过都是些果树,因为嘴馋,年幼得总想着有一天可以吃着自己种出的果子。
树都是他和乔熙挖来的,那时候林墨然很小,乔熙也不过比他长三四岁而已。他们哪儿认识那些树啊,不过他们见过那些树的叶子。他们就照着叶子去找,地点就是家附近的大园子,那里已经荒废了很久,破败的房屋,斜倒在一边。不过那里却成了他们的乐园,有时候他们挖来的是一株苹果树,有时候是一棵桃子树,挖来之后就种在门前的一小块田里,那里有母亲种的十几株草莓,不过草莓从来没长出来过。草莓种下的时候,林墨然就天天的守在旁边,稍长出那么一点儿,就被馋嘴的林墨然给偷偷的摘了,然后塞在嘴里。每次想到这里,乔熙就会忍不住笑话一下林墨然。
后来林墨然问起乔熙那几棵树的时候,乔熙说:“那几棵树啊,你走后没多久就都死了,不过死的是几棵都是桃树,现在只有那棵苹果树活了下来了。”
“哦?是么,我应该有十二年没去过那里了吧,那棵苹果树现在也应该长得比我高了才对,只是不知道它结没结果,味道如何。”林墨然说着,很怀念的样子,仿佛像是吃到了那颗果子一样。
乔熙拨了一下眼镜,“这个嘛,结倒是结了,不过结的倒是有点小,到它结果的那一天,我才发现,原来我们当初挖回来的那棵苹果树啊,其实是棵黄果树。”
“哦?是么?”林墨然问,两人哈哈笑起来。
“没想到吧,不过那几棵桃树倒是货真价实的桃树,只是都没活下来。”乔熙说着,一边吃着饭。
林墨然却又不由的怀念起那个时候,那个时候的时光感觉很短,却又很长,像是棉细的线织成的网,千丝万缕。像林墨然小时候无意中掉落的一颗花生,在不知不觉中,偶然路过,才发现当初的那个花生已经生根发芽,最后长出茂密的根茎。
林墨然吃惊的趴在地上,好奇的看着那个花生米长出的“生物”。最后找来铁锹,将它连根拔起。
一颗花生变成了很多花生。
后来林永和带着林墨然回到了家乡,林永和生病了,他自觉地自己时日无多,想回到故乡,将自己的身体埋在故乡,林墨然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回去过那里。可后来林永和还是活得好好的,只是身体大不如以前了。有时候林墨然就会默默地想,要是当初自己林永和没又生那场病,他现在的生活会不会有所不同呢?他会遇见夏香艾么?他会遇见张枫他们么?
有时候他觉得这是一场冥冥中注定的。
不过在人的社会里真的又注定的东西么?答案是有的,因为人的特殊情感,如所以有了注定。我们有时后不相信世间真有巧合,但是我们却往往把它们都归结于了命运。巧合和命运之间,我们都选择了这个更深邃和看似不现实的东西。
乔熙和林墨然分开的时候,林墨然不过六岁,乔熙个不过十岁。不过每年放假的时候,乔熙会到林墨然家里玩上那么一段时间,乔熙很喜欢林墨然的家乡,或许是因为这也曾是他的家乡的地方。
有时候我们走一段路需要很长的时间,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或许更长。不过回忆却来得很短,我们用了十几年走过的一条路,在脑海里仅仅需要花几分钟就可以走完它的全部。
林墨然喜欢去回忆,他总是认为过去某些东西很美,那些东西是自己现在已经没有的。不止他,还有很多人都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有人说世间最美某过于“得不到”和“已失去”。
林墨然时常会想念儿时的那个音乐盒,当黑夜降临,林墨然就会拿着自己的音乐盒,走到小树旁,音乐滴滴答答很好听,不过只有一首,林墨然一遍一遍的听着那不变的曲调,他以为小树也会听见,不过小树真的会听见么?我想会吧,至少这个让他相信了很多年。不过现在想来有些幼稚了。最后走的时候,林墨然把那个音乐盒埋在了小树下。如果小树叶会怀念的话,他希望有一天再见面的时,小树看到他时,至少不会那么陌生。
就是那棵,那棵不是苹果树的苹果树,一直像这样陪伴了他们很久,最后深深地埋藏在童年的记忆里,像清晨洒露的微光,闪耀在林墨然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