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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一阵隆隆的鞭炮声,声响之后,白色的硝烟经过风的牵引,钻入人们的鼻孔,似乎还夹杂着一股浓浓年的味道。
大家齐声喊着,“老师,新年快乐”,于是新的一学期,在年中就这样开始了,没有任何的繁琐的东西。当同学们陆续的走进教室,打开书本,新学期就开始了,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是中学时代里最后的一学期。
教室的墙上挂着”高考倒计时“的字样,精确着高考的时期,只要抬头就可以看见。老师们的目的是要大家时刻的想起高考的时间的短暂,要大家争分夺秒的努力学习。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记时的页码也一天一天的变少,在页码变成零的那一刻,警示我们即将面临的高考。可是在不经意间,“时间页码”也把别离牢牢的印在每个同学的心里。
时间总会在某一刻预示着别离。
高三短短几个月里,除了每天不变的看着那些书以外,生活似乎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生活是个有规律的东西,我努力的向他一点一点的靠近,可是它却看不见,也摸不着,无从寻起,可当我放弃的时候,却分明的感受到它的存在。我处身在这规律的漩涡中,拼命的想看清楚些什么,无奈水流湍急,我最终消失在水底。很久以来,我都被迫跟随着这些固定形成的格式,一点一点的去完成它,当夜幕降临,一天也随之结束。
夏香艾抬头看着教室黑板上的几个大字,原本是“勤学多思,拼搏奋进”八个大字。这几个字经过很长的时间,最后慢慢的剥落,只剩下“勤思、博进”几个大字。后来老陈觉得这要有些影响班级形象,于是索性连这几个字也叫同学摘了,自己挥墨在宣纸上写了一副字,摘自《论语》中的一句,名曰:“敏而好学,不耻下问。”然后经过装裱,横挂在黑板的上方。
字是老陈按照古人的写法写上去的,从右到左,从上到下,当然也不会有标点符号。字被挂上去的第一天,张枫就读成了,“问/下耻,不学/好而敏!”后来大家都这么读,这话传到老陈耳朵里,老陈微微的生了一下气,不过也没搭理。毕竟装裱费可是很贵的,而且大家要这么误解古文,就算再换上一张也没用。
现在抬头望着那字的时候,纸张已有些微黄。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匆匆的流逝,在我们不经意间,曾经我们以为三年很长,知道高三的时候我们才发现,我们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还没来得及轰轰烈烈的谈一场恋爱,甚至连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一次表白都不曾有过。还没来得及和最要好的朋友享受着夏日午后的阳光,谈谈理想什么的,三年就要这样结束了。
初春午后的风还有些微凉,学校的红梅开了,在红梅盛开的地方,一点点好似冷漠拼凑成的身影一点点的远去。覃超坐在石椅上,一点点粉红零落在他的肩头。在美丽面前,视而不见,是因为心里看到了更多的忧伤。
覃超的头深埋在臂弯里,悠然的风悄悄划过,生怕惊扰了落寞的人儿。
陈江丽并没说过多的语言,只简单的说了句,“我们是同学嘛。”
多么无声的拒绝啊!覃超看着她盈盈一笑的样子,没有丝毫的不自然。那一刻,他觉得陈江丽离他好远,他和陈江丽似乎是没可能了,可心中缠绕的那一丝丝感觉让他久久不能忘怀。
覃超和陈江丽分开了,或许也称不上什么分开,这个词现在对覃超来说很奢侈,因为至少可以证明他们曾经在一起过。而事实上他们却从来没有在一起过,又怎么说得上是分开,而覃超到现在也没对陈江丽说过什么“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之类的话。因为如此,他们谈不上是男女朋友,用陈江丽的话来说,只是不清不楚的“同学关系”。
那天,覃超看到陈江丽和陈宇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而他却因为他们,躲在角落里,看着他们从自己的面前走过,覃超心里那一刻的伤感,他想陈江丽是怎么都不会明白的。
他想问问陈江丽是怎么回事,可是他没有这个勇气,甚至连问她的理由都没有,是啊,他是陈江丽的谁啊,同学而已。
陈江丽转身离去的时候,覃超的世界相思湖缺了一角,因为那一角,整个世界支离破碎。
覃超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越来越远的,像初中时候那样,只是双方的发生了变化,先离去的那个人是陈江丽,他们终于扯平了。
就快高考了,林墨然却还在看着那些与高考无关紧要的书。有时是佛经,有时是老庄哲学,还有一本厚厚的散文,在桌子上码了一大堆。结果被老陈看见了,勒令林墨然把这些课外书都拿回去。还对他说要高考了,要懂得什么是本什么是末,不要本末倒置才好。于是林墨然放下那些书,又拿起那些课本,尽管他已经背了无数次。
在这个时候,或许最闲的就是张枫和王学贵,张枫不想死读那些书,只把书中重点的部分抽时间记了记,然后使劲的做题,当然都是在网上。
王学贵呢,在那次溜冰场之后,就找林墨然要了林若巧的联系方式,很明显,王学贵想追求林若巧。只是不知他们现在到底怎样了,林若巧又回到了冷冰冰的模样,低头看着书,连座位也很少离开过。
在高考前的几周,第三轮复习基本已经结束,上课的时候,老陈就搬来一个椅子,一边和大家聊天,一边讲一些学习上的问题,还给大家传授一些“考试技巧”什么的,平时说什么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抓住还是要小死一遍的,但是高考就不同了,毕竟老师也希望大家多考一点,即使手段有些不光彩。往些年基本上有钱就可以买到高考的答案,或者高科技什么的,现在不行了,考场安了监控,你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还有信号频闭,高科技根本带不进去,带进去了也没信号,所以最好的方法,也是最原始的方法就是纯粹的靠眼力,我们称之为“打猪草”,能打多少就看自己的本事了,当然是在监考老师不知道的情况下。
老师们有时候就会给大家讲他监考那些事儿,话说有一年徐哥监考时候,遇到这样一个女生。那女生把小抄写在腿上,又穿的是一条裙子。考试的时候那女生就在翘个二郎腿,一边写一边抄,徐哥过去的时候,那女生就把裙子给撩下来,装作认真答卷的样子。徐哥当然知道她是在作弊,谁会考试的时候没事儿老盯着自己的大腿看啊,看完灵感就来了,马上答卷。这样都行的话,那考场指不定都成什么样儿了。不过徐哥也没拆穿她,徐哥首先是个男人,然后才是一个监考老师。这种事儿,当时要是说出来的话,对那个女生也不好看,对自己也不好,指不定大家会怎么笑话他,笑她监考的时候啥都不管,老盯着人家女孩的大腿,这还像什么样子,要是这话传到师母耳朵里,那可就不好喽。而且那女孩还很年轻,还有很多的路要走,说出来对她的名声不好。很明显,那女孩最后作弊成功了,她的成功是这个严格的时代里很少有的一笔,不过后来可没她那么心高胆大的女生,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考场里也有牛人的出现,老陈就给大家讲他监考的那些事儿。老陈的监考史比较长了,他那个时候,高考还没现在这么严格,但也没现在这些作弊的高科技手段。
有次老陈监考的时候就遇到一个男生,座位在教室的最前排。考前几分钟,那家伙就一直问老陈,还有多久发卷子啊?还有多久发卷子啊,为什么还不发卷子?发卷子当然不是监考老师说发就能发的,要等到广播通知后才能发。最后卷子发下来了,那男生写好名字和考好,然后不慌不忙的从兜里掏出俩色子。一边摇色子,一边填选择题。老陈就看不明白了,俩色子,选择题abcd四个选项,他是怎么做到的。老陈看着,慢慢的发现了其中的奥秘。原来那家伙把色子摇了摇,然后丢在桌子上,俩色子加起来的点数是多少,就abcd挨个儿点,色子的点数点到谁就选那个。比如说色子的点数加起来是十一,那么应该点到的就是选择题的c。老陈眯着眼睛,因为他眼睛很小,笑起来就眯成一条缝。老陈就那么看着那男生,抄着手咧着嘴笑。
忙活了十几分钟,那男生终于把选择题给忙活完,后面的题连看都没看一眼,倒头就睡了。
考试考了一个多小时,广播响了,是提醒各位考生时间还剩十五分钟,让大家抓紧答题什么的。这时候,那男生又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因为睡得太熟,答题卡黏在了他的脸颊上。他取下答题卡,脸上全是黑色的油印子,也可能是铅笔印。只见那男生又把色子给掏出来,然后又开始摇,摇完还在答题卡上改改画画。老陈忍不住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那男生想也没想的说道,“没事儿,我再检查一遍!”
说完,全班都哈哈大笑起来,不过这次老陈却没有阻止大家,任大家开怀大笑。有些个同学以为老陈会说大家,不一会儿就停住了笑声,但是半天也没看见老陈并没说什么,于是又大声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