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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看了一眼绣桔,没有说话,径自走到妆台前面,打开自己的首饰盒子,捡了一支纯银的镙凤钗,拿在手中掂了掂,笑着看向快要傻个的绣桔,再看了看年纪尚小的青杏。随意地说道:“你们去外面看着,见到表姑娘进门,就派人通知我。”
绣桔看了一眼自家姑娘,觉得眼前这个人还是原来那个人,但是似乎又有那里不同了。想劝,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劝。
“绣桔姐姐,”青杏拉了一下绣桔的衣袖,向她呶了呶嘴,笑盈盈地说道:“姑娘,还是我去盯着吧,绣桔姐姐还要帮姑娘梳洗呢。”说完一阵风儿似的跑远了,空气中似乎还回荡着她的话音。
看着青杏已经消失的方向,贾迎春笑了起来,这种笑是绣桔从未见过的,好像好像在贾府,在大观园中都没有见过她如些的笑过,就像是什么呢,对,就像是春天。
绣桔看着她的笑,久久未回神,直到贾迎春走到她的面前,好脾气的拉起她的手,学着青杏的语气笑道:“绣桔姐姐,你想什么呢?快来给我梳头吧。”绣桔这才过神来,两人一坐一站开始梳起头来。
青杏像一阵风儿似的吹走,不一会儿,复又吹了回来,跳着进屋,脸上带着笑道:“姑娘,绣桔姐姐,表姑娘到了。”
“这么快?”贾迎春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头也未回地道。
“奴婢以为这表姑娘是多么尊贵的一个人儿呢,没想到却也一般。一大早主人还未起,她倒是大大方方地走亲戚来了,而且事先也未知会一声。”青杏接着喋喋地说,“要说模样,啧啧,也只能算清秀而已……”
“掌嘴!”不知道青杏这张嘴还要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绣桔历声道:“主人家的事儿,也是你能妄议的?”
听到绣桔的话,青杏也知道自己失言,低下头,脸红彤彤的,一双小手不停地拉扯着自己衣服的下摆。道理她是懂的,只是今天看到姑娘今天这样亲切,所以才一时兴奋,失言了。
贾迎春摆摆手,笑道:“绣桔,算了,她也就是小孩子心性,无心之失罢了,以后你多教着她些也就好了。”
青杏见姑娘没有骂她,反倒让绣桔以后多教着她,感激地跪了下去,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张口结结巴巴地,反倒失了刚才的伶俐。
对于原来的贾迎春来说,个把奴才下跪磕头不算什么,可是现在的贾迎春躯壳里面可是一个现代的灵魂,所以对于这个小丫头过激地行为,还是感觉很是不习惯,连忙站起身来,让绣桔把青杏拉起来,以后就在屋里面伺候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贾迎春带着绣桔和青杏一路有说有笑地向正院上房而来。还未到,就听到里面一个女子用尖历的声音正在大吼,远远地就能感觉到她现在正在愤怒当中,真正是怒火中烧的样子。
贾迎春跟身后的两个丫头对望一眼,青杏微微地点了点头。两个人正要进入,只听里面那女音稍做停顿,最后吼了一句,“把这个不长眼的贱人给我扔出去。”然后,正院内再没有别的声音,一会儿,几个老妈子抬着一个满身是血,批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小人儿从里面出来。那个人很瘦,个子小小的,年纪很轻的样子。只是现在她却没有一丝少年人应该有的生气。
绣桔看在眼里暗暗地叹了口气,果然,奴才的命不叫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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