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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唐军营扎的道路上,江如济飞马疾驰,路旁密林向后撤去,鹰扬撕下一绺战袍,简单扎了手臂上的伤口。
行进西南最重要的隘口,唐舒瀚一路大声喊道:“开门……开门。”
接天的高高城墙上戍防的一个都统喊道:“报上营属,亮出令牌。”
唐舒瀚恼怒道:“什么拿出令牌?你瞎了吗?连我也不认得了?”三连问后,一阵剑雨袭来,唐舒瀚惊骇,边退边扭头问江如济:“这是怎么回事?”江如济抓住一支箭,看到上面的金字,道:“是宣南王的蜀中军,暂时先进去再说。”
他示意鹰扬回复,鹰扬大声喝道:“不要放箭,我们是北郡侯府治下西南剽骑营属,有令牌在此。”
闻声,里面走出一队骑兵,接过令牌验看,大门才缓缓打开。
上将军主营帐
“我这是在哪?”唐舒瀚看全营都换成了蜀地兵士,金夜狄身穿绣金便服,端坐上将军的位置,旁边还有几个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歌舞伶人,拨琴艳舞,座下蜀中将领呼声不绝,闹声此起彼伏。
金夜狄笑盈盈从食案边站起:“唐将军提前回来了呀,正好赶上了开宴,来人,倒酒。”
两个婢子垂首上前斟酒,双手奉给他,唐舒瀚不愿难为小小婢女,接过仰面喝干,问道:“请问小王爷,我爷爷现在在哪?”
金夜狄惺惺作态,“哦,上将军大战告捷,追敌三百里还未来得及赶回来,不过小王相信,凭他身经百战,一世威名,定能凯旋。”
“我爷爷年近七旬在外与敌厮杀,小王爷却在此轻歌曼舞,不合适吧!”唐舒瀚扫了一眼四座,心生悲凉,扭头就向外走去。
“慢着。”
金夜狄手托一轴圣旨道:“圣上怜爱唐家忠义,让小王带来旨意,西南军权移交蜀中军,也就是由我代管,我本想等上将军回来,在宣读圣旨,谁想到少将军先回来了,你既然先回来了,就接旨吧!”
鹰扬侧头看了江如济,见他撩衣跪下,他也臭着脸跪下来,青淮按剑不动,一双杏目如电似要射穿金夜狄,他早听说青淮的名号,巾帼不让须眉,杀敌比男人还狠辣,今天一见她,如同带血的玫瑰花,脸上血痕未干,飒爽英姿,金夜狄不敢招惹她,清了清喉咙,声音略低道:“雁偏将,还不跪下?”
唐舒瀚知她是为了自己,手搭在她肩膀上,示意她不要妄动,听了圣旨,唐舒瀚也料想到宣南王会来几个阴损的招,黑着脸,怼了金夜狄句:“见招拆招,我们走着瞧”。
江如济一直沉默,替他接过圣旨:“唐上将军疆场归来,若是胜了,全是宣南王的功劳,若是败了,你们还要问罪于唐家吧!你们这个算盘打的好呀!”
甚至,若是唐上将军回不来,只怕要担负失去西南的罪名,连带着埋入坟墓,只是战场忌讳,他无法说出口。
唐舒瀚一只脚已经迈出主营的腿又拔了回来,凶狠地对着金夜狄道:“我爷爷若是有事,我唐家不会和你们干休。”
江如济拉着唐舒瀚,鹰扬、青淮跟着,他们知道现在安全接回唐上将军比什么事情都重要。
金夜狄盯着他们的背影,冷笑一声,阴沉道:“你们唐家在西南经营这么多年,该收回来了。”
唐字军旗冽冽招展,插满山岗,唐纪巡视一圈,见到唐家军虽然被困锁龙峡谷,但是军威不减,一切井井有条,如同铁板一块,很是欣慰,然后回帐内和几个随他出生入死的亲信议事。
“军备、粮草、伤药都快没了,最多撑不过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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