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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兵丁们便送来了早饭。送给周小白的早饭也被送到了乐知秋的房中,兵丁们都以好奇的目光看着周小白,心道:乐大小姐服丧期间也能留一个男人过夜?这个少爷看来挺有本事的啊。
早饭很清淡,只是几个馒头、两碗白粥。乐知秋吃的细嚼慢咽,看上去吃的还挺香,看来是习惯了这简单的饭食。周小白看了一眼乐知秋:“怎么也没个乳黄瓜?”乐知秋淡淡道:“我平日里就只吃些简单的清粥,怕你吃不惯,要厨房拿了一些馒头来。你说的黄瓜要到天气暖了才能吃到,现在也就只有腌制的白菜萝卜之类了。你若喜欢我就叫他们拿来。”:“恩,好。我吃萝卜干。那味道嘎嘣脆,不错。”乐知秋便吩咐兵丁们:“你们去厨房要一些萝卜干来。”不一会儿,萝卜干拿来了,周小白吃了一个:这果然是绿色纯天然无污染的萝卜干,连酱油都带着黄豆特有的浓香,吃不出一点味精的味道,好吃,太好吃了。
这萝卜干吃的周小白眼泪都快下来了。
乐知秋看他神情怪异便道:“你怎么了,莫非嫌弃太清淡了些。”周小白长叹一声:“不是的,我只是从来没有吃到过这么纯天然无污染的农副产品,心里这个感动啊。”乐知秋疑惑道:“什么是农夫产品?这萝卜不就是农夫种的吗,你说的那个产品是什么?”:“哦,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感觉这个萝卜干很好吃。”周小白打个哈哈,蒙了过去……
见两人吃完了,兵丁们躬身行了一礼:“将军已经在码头备好了船只,请两位随我们来。”来到码头,只见一艘渔船停靠在码头上,为什么说渔船呢——因为有渔网的嘛。渔船上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皮肤粗糙,手上也满是老茧,面上灰扑扑的,一看就是常年日照雨淋所致,看那打扮,就是一个地道的渔夫。
夏猛正在码头上候着了,见两位到来笑道:“大哥和二哥昨日吃酒吃的太多,还没醒来。之前已经吩咐过了,让我送你们上船。”:“有劳将军(夏伯伯)了”。夏猛让兵丁拿出一封银子来,大约一百两:“这是大哥的一点心意,路途盘查,有用到的时候。”周小白道:“恭敬不如从命,替我谢谢将军。”
夏猛又将一把宝剑提了来对乐知秋说:“乐小姐,这是上好的青锋剑,大哥让我送与你,也好有个照应。”乐小姐将那剑取来,拔出来一看,剑光闪闪,寒气逼人,是一把上等的好剑,不禁心中欢喜。夏猛又与那船上的汉子交代了几句,这才道:“时候不早了,你们还要赶路,这就上船吧。”
周小白和乐知秋道了声谢,便登上了船。渔夫划着船,走了没多久,小岛却看不到了。长江之中水域复杂,若不是常年靠江吃饭的人,定会辨别不出水路的险阻,往往还会迷路,这就是长江天险的诡异之处。看那汉子驾轻就熟,兴致来时,撒网一兜,还真能打上几尾鱼来。过了两个时辰的功夫,船终于到了岸边,那汉子对着船舱里的两位笑道:“少爷,乐大小姐,地方到了。”两位道了声谢,起身上了岸。
这个地方距离金陵还有一百八十多里路,那汉子道:“少爷,乐大小姐,你们沿着大路往东一直走,就看到金陵城了。前面有关卡搜查,小的也只能送到这了。”周小白取了十两纹银递给他道:“一路辛苦,这些银子拿去买酒喝吧。”那汉子一喜,接过了:“多谢少爷。”
周小白和乐知秋就这么沿着官道,往东徐步而行。走了二三十里路,终于见到了一个茶棚。茶棚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茶字,老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与自己的老婆子守着这茶棚赚些小钱,也开了有些年头了。
:“两位客官,喝什么茶?”见到两位进来,老头打量了一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和小姐,立马迎上前来。“王老吉。”周小白下意识的答道。
那老头一愣:“这位公子,你如何得知老朽姓名?”
这话把周小白听得呆了:“你是王老吉?”老头点了点头:“老朽姓王名吉,年岁大了,迎来送往的也多了,认识我的人都叫我王老吉。”:“你会做凉茶?”老头摇了摇头:“我做茶铺也有年头了,只知道大碗茶,您说的凉茶可就是这大碗茶?”
叶知秋在一旁听得认真,知道周小白又作怪了便道:“老板你别听他的,上一壶茅山青峰,再上两碗阳春面就行了。”“好嘞。”老头说完,就下去了,不一会儿,拿上来一个茶壶,普普通通的陶瓷茶壶,两个陶土茶碗。又不多一会,再端上来两碗热气腾腾面条。
“多少钱?”周小白问。老头忙道:“两位客官慢用,钱还是吃完了再给不迟。”周小白拿出一个银锭递过去:“给你了。”老头吃了一惊:“小店本小利薄可找不出这许多碎银子。”:“我不说给你了吗。赏给你了。”老头眉开眼笑道:“客官如此大方!小的谢过了。”
正要去接银子,旁边走出来一个老妇人又将银子塞回周小白手里:“客官虽有好意,老身不敢愧领。”又对老头道:“就一壶茶两碗面,何能收客官如此多银子,你也不怕惹祸上身!”老头看了一眼乐知秋身后的宝剑,暗道:还是老妻说的对啊。
乐知秋道:“我家少爷赏你们的,不妨拿着。”老妇人却道:“这一锭银子,足有十两,这些吃食加上茶也不过六十文钱。老身不敢要。”说完又道:“两位坚持要给,小店就分文不取,算是结个善缘。”周小白带着今生的记忆,这才恍然:十两银子,价值万钱还多,却是给的太多了。叶知秋将银子拿过来,抽出了宝剑,轻轻一挥,砍了一个小角,递给了老妇人:“这总可以拿着了吧。”老头看了看老妇人,见她并没有反对,口中称谢,这才接过了碎银。
周小白和乐小姐吃过了面,喝好了茶,时间已经过了晌午。两人便启程赶路。又走了十来里路,过一片林子,看到前方有一个驿站,周小白这时却是走的有些累了,又想歇息一下。乐知秋道:“刚走了十来里路如何又累了,这般歇息,今日怕是赶不到金陵了。”周小白道:“我们走路毕竟太慢,看看驿站之中能否借来马匹,也好赶路快一些。”:“驿站之中,都是接待的官场中人,如何能让你借得马匹?”周小白笑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试试看吧。”
两人来到驿站,门口有一个驿卒走过来问道:“两位是何人?”周小白道:“在下乃是应天府的生员,今日带着家眷过来想投宿的。”驿卒一听,原来只是一个秀才,但毕竟也是有功名在身,却是一个读书人,面上还是要应付一番:“原来是秀才相公到了,只是我这里实在是住不下了,两位还是到前头的江口镇投宿吧。”:“也罢,我们走吧。”周小白听得江口镇,脑子里一下回忆过来,自己虽然只有十四岁,但是因为喜欢游历,对金陵周围的地理位置还是很熟悉的,知道离这里不过三五里路就到了。
果然,往东又走了三里路,就隐约看到了一个镇子。只是离镇子一小段路的官道上设有关卡,有六个官军看守着,验看来来往往路人的路引。周小白的路引早就丢在江里了,这可如何是好。乐知秋道:“前面就是关卡,还需小心行事。”周小白道:“不必担心,我自有应对,你却将面纱拿下来就是了。”
来到关卡前,见两个官军正在验看路引,另外四个却是在一旁闲聊,并没有多少戒备。周小白旁若无人的走着,排开众人,乐知秋紧随其后。周围百姓看到周小白穿着一席白色的襕衫,头上戴着一方儒巾,知道是一个读书人,都自觉让他过去。守关的两个官军想也不想,直接让周小白过去了。轮到乐知秋的时候,周小白道:“这是我家娘子。”只一句话,两个官军就挥手放行了。
待过了关卡,乐知秋才舒了一口气。周小白道:“只要正大光明,关卡一般也不会搜查读书之人,所以我们才能顺当走了过来。你若是带着面纱,反倒有遮蔽相貌的意思,却会引人怀疑,所以我才让你取下来。”
进了镇子,来到一处客栈。周小白花了一两银子雇了一驾马车,与乐知秋两人坐在车里,晃晃悠悠,直奔金陵而去。
有了马车,速度快了很多,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金陵城下。刚要进城,却被盘查的守卫拦住了。只听一个官军喝到:“下来!车里面坐的什么人?”周小白下了马车,让乐知秋坐在车里,自己走上前去傲然道:“我乃是本地的生员,与我家娘子回城,汝等为何阻拦?”
那官军见到周小白一身读书人的打扮,不禁客气起来:“原来是秀才相公,我等也是奉命盘查,还请打开帘子让我等看上一看。”本来是要说搜上一搜的,也是因为客气,说成了看上一看。周小白叹了口气:“也罢,只是我家娘子生性胆小,莫要惊吓与她。”转身对车内道:“娘子,你且下车。”乐知秋慢慢悠悠走下了马车,官军见她年纪并不大,却是一个美人的身段,只是脸上戴着面纱,看不十分清楚。
见那官军盯着乐小姐,周小白咳嗽一声:“还需要摘下面纱吗?”官军被这么一问,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忙走到车前,将车帘子打开了,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人。于是放行。
两人终于到了金陵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