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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连仲把云垚子、余天凌分开关押,让他们不能互通消息,反正是三日后就要死的人,到时候连他的徒弟一并杀了,也没有必要审问。
余山博当即被摘去官帽、扒了朝服,押着回了余家,金夜狄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一路上托着圣旨,把余家围了个水泄不通。老百姓不知道余家发生了什么事,都围在宅院旁,窃窃私语。
余家被封,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只等处斩云垚子之后,余家便要流放到千里之外的西域边境。
江如济没有紧跟着去刑部看望江星磨、云垚子他们,也没有去余家,而是直奔乐寿宫而来。
谢太妃年老体弱,吸入大量香毒,江如济颇为担心,他想先去看望谢太妃,再找陶公公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陶公公也会想知道这银钗的来历。
路上他没有遇到三皇子,就径直去谢太妃的寝殿,果然谢太妃回来就卧床不起,陶公公坐在床前,握住谢太妃放在被褥外的一只手,见到江如济进来,也没有松开。
江如济觉得他太于理不合,此时千头万绪,他竟然不知道先说哪一头。他理了理头绪,主动把银钗是罗木葵送给他的事说了,他琢磨了多日也不明白她为何要给他银钗,也想到了会不会有机关,只是不知如何开启。
陶公公站起来,拉好谢太妃胸前的被褥,走到外面把银钗还给了江如济,“今天发生的一切,证明不止是罗木葵是那个神秘人的手下,也许宣南王或者三皇子、都有可能和他有关系。”
“三皇子,不会的,”江如济当即否认,思忖道:“宣南王倒是很有可能,他可能在云霄子的丹药里动了手脚,借他的手除掉太子,云霄子成了替死鬼,帝后没有依靠,以后朝廷就是他的天下,他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就算少主说的对,那云垚子的丹药又怎么会让圣上窒息而死,那香毒又是谁放的?难道是你说的那个黑衣人?”陶公公反问道。
江如济点点头,又很快摇头,“不过,他为何要除掉云垚子,我和他交过手,他武功深不可测,怎么不直接动手?何必还利用燕纹下香毒?”
“云垚子是世外之人,虽然早年做过官,也就短短几年时间,而且,余家世代都是观测星象的司天一职,余大人也从不与人交恶,有理由这么做吗?就算和余家有仇,也不用做出害死皇帝、太子那么泼天的大手笔。”陶公公喝下一口茶道。
“难道他和皇上和余家有仇?或者他想要篡位,就像罗木葵说的那样,另立新主?”
“没听说,青帝还有别的孩子,流落在外,青帝的儿女本也不多,除了太子、二皇子、三皇子,就还有两位公主,难道是远在闵地的二皇子的人?”
江如济把他所有的猜测一一和陶公公说了一遍。
“今日没有头绪,容我回去想想,我找您来,是想看看太妃情况如何,还有云垚子道长和余天凌的事。”
“余天凌杂家听说了,这小子胆子不小,他应该还不知道他师父的事,你和一人配合,才能救出他们两个。”
“樊胥来了。”外面的宫人道。
江如济敛着眉头,仔细看樊胥骨瘦而神飞,他挠了挠头,关上了房门,抱拳道:“少主,您想救出他们,内城是你,外城有我,只要给余天凌一个逃跑的机会,他一定会救走他师父的,出宫并不会难。”
不用问,樊胥也是金死士,江如济看了陶公公,他正色点点头。樊胥低声道:“金连仲手下有个李班头,他是自己人,金连仲这个阳奉阴违的小人,他这几天只会假装留在刑部审讯,其实他是个酒鬼,定会喝得烂醉,李班头找个机会,拿到金连仲的钥匙给余天凌,让余天凌去救云垚子,这样最好。”
“他们逃走之后,帝后会不会迁怒余家人?”江如济觉得帝后是个情绪化的女人,疯起来完全没有理智。
“杂家已经告知谢大人宫里情况,他连夜上本给帝后澄清厉害,圣上、太子的死是瞒不住的,三日后大葬,天下尽知,西南、闵地也一定会有动作,说不定宣南王也不会安分,她应对都来不及,哪里还敢诛杀余家满门,引得天怒人怨,余山博怎么也是三朝元老,又是司天鉴。”
听了陶公公的一席话,江如济觉得有道理。
樊胥默默点头之后,道:“北郡侯爷还在刑部,少主。”
“帝后还用得着我,不会把我阿爹如何,何况谢太妃也警告过金连仲,帝后再信任宣南王也不能不要谢家和江家的。你放心。”
樊胥插嘴道,“其实,少主只要告诉我姨母,她定不会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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