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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辰风沉默着,碍于慕容辰熙,似乎不想说。而我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直直的看着他,等着他回答。
最后拗不过我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个性,也罢,索性告诉了我事情的缘由。
“别看我们兄弟几个表面上客气有礼,身为皇子,免不了斗争,其实也是很无奈的。”说这话时,慕容辰风很痛心,原来表面上风光其实暗藏着不为人知的无可奈何。
他继续说道:“三哥待人温文谦逊,兄弟几个也都爱跟在三哥身边,而四哥给人的感觉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所以其他兄弟私下不怎么喜欢四哥,更别说能处得来的了。于是北漠形成了两股势力,一边里是三爷党,一边是四爷党,明里暗里的斗争了不少。今早四哥手底下的人犯了错,被三哥的人抓到了把柄,以利用职权之便包庇亲人犯事为由,借此在朝堂上大做文章,说话句句针对四哥。其他人没几个敢站出来为四哥说情,为了不惹祸上身,要么跟着众人附和,要么站在一边沉默不语。”说到这,慕容辰风眉头紧皱成一个“川”字,想必当时的情景一定记忆深刻。
想到这,我心不由得揪疼了一下,竟为慕容辰熙担心了起来,处在那样众人针对的情况下,加上又是他手底下的人凡事,就算他没有错,面对众人之口,未必可以说得清全身而退,最轻的处罚也得担个管教不当之罪。处罚是小,在皇帝面前,一时的不小心,往后再获得信任须得付出千万倍的努力。
“辰熙他有没有怎么样?难道三王爷也跟着说他的不是吗?”此刻,我竟变得不冷静了,一个劲的问慕容辰风。虽然和慕容辰亦见过的面不多,倒不是个趁机落井下石的人,不然上次锦秋的事情,置身事外的他也不会帮忙了。
不知道当时的辰熙是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他一向遇事冷静,处变不惊,有勇有谋,这次亦会如此吗?
看我如此紧张的样子,慕容辰风忙安慰说:“证据摆在眼前,这次本来就是四哥手底下的人不对,三哥虽没有制止手底下的人但也没有说四哥的不是,而是静静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我一愣,好一个聪明的态度,以不变应万变,发难的是他的人,做错事的是四哥的人,一边是跟随他身边的人,一边是他的兄弟,此刻的沉默是最好的决定,不用得罪任何一方便已赢得了局势,好一个以静制动。看来以前还真是小瞧了他,能让众多兄弟服他,跟随他,必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慕容辰亦会拉拢人心,这一点是慕容辰熙比不了,也学不来的。
我沉默着,一言不发,心想着,辰熙他一向遇事冷静,处变不惊,有勇有谋。这次亦会如此吗?也许是过于担心,我竟有些不确定了。
我的沉默不语,我的慌乱担心,令慕容辰风不由得站起身,走到我跟前,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说:“别担心,事情没有那么糟糕。犯错的那个人自知自己给四哥带了不小的麻烦,况且心系四哥救了他一命之恩,不愿连累四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主动向父皇承认了自己所犯的错误,然后心一横冲向旁边的柱子,以死求得原谅。鲜血侵染了整个朝堂,没有人敢说一句话。我注意到当时的四哥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跟随他多年,忠心耿耿,立下不少功劳的人死去,所有的恨意、怒火,他都刻意压着、忍着,最后事情因那个人的死去告一段落,父皇也没有再深究下去,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慕容辰风深叹了一口气,像是刚刚一块压在身上的沉重的大石头突然释然一般,我想他此刻的释然是因为他的四哥没事比什么都重要吧!
然而,毕竟是死了人,而且又是跟随他身边多年,对他忠心之人,一个不小心丢了性命,就算是一个冷漠的人也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吧!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鲜红的印记时刻提醒着这一切不是偶然。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自言自语的说着这几个字,没事比什么都重要。
一直以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可以相安无事,平平静静的生活,原来我不犯人,别人未必同样如此。
以前对于皇兄**妃子之间的争斗略有耳闻,我从未参与其中,也无心过问,现在想来,宫里头的斗争,明里的,暗地里的,还真是可怕之极,稍微一个不留意,就会丢了脑袋。可能是因为一句话,一个动作,原来人的生命有时候也是这么轻的。
我问自己,皇位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无上的权力真的有那么充满**力吗?重要到可以为之拼劲一切,甚至是性命。
每个人表面上看似笑脸以对,其实内心不似其然,宫里头的人能站在现在的位置的人,并非表面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虑。现在别人已经先行一步开始,若是还站在原地停滞不前,想要的,又怎么会轻易实现呢!
一切的偶然加上就成了必然,而绝非是偶然了。
此时此刻,我才意识到真正的可怕才刚刚开始,一旦搅进了权力的斗争便是血淋淋,宫里头本就是个残酷的地方,每一个决定都会存在潜在的危险。一想到辰熙,他选择的路太曲折,太难走了,这一条路充满了荆棘,每走一步都会步步惊心。既然选择走上这条路,容不得后退,走错一步便会万劫不复。这条路太可怕,也充满了危机感和危险性。
虽事不关己,然而一旦认定了他,不管他选择的是什么,我都会义无反顾的陪着他走下去,即使那不是自己想要的,更不是自己选择的道路,尽管如此,不问结果如何,我都不离不弃。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往后这种事情由不得我们左右,冰汐,你会怕吗?”慕容辰风一脸严肃和认真的看着我,突然说道。
我望向他,脸上渐渐展开笑容,扬起手上的酒壶回道:“这酒味道不错,冰汐只盼能常喝到七王爷的酒。”
说完,慕容辰风不由得笑了起,我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