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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笑道:“大哥,冯公公已经被请进来了,就不要压着啦,他老人家不会再反抗啦,你这人高马大的,别压坏了公公的老胳膊老腿。”
魏忠贤赶紧放开自己还勒住老太监脖子的胳膊,从他身上爬起来,心中惊疑不定,翻来覆去打量这臭哄哄的老太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
老太监冯保捂着嗓子咳嗽几声,爬起来坐正在地上,也不顾肮脏,靠在一个粪桶上,口中低低嘶哑地笑了几声,看着小宝几个人,叹口气又摇摇头。
魏忠贤惊叫道:“你,你果然能发声,我地乖乖,要不是我兄弟发觉,老子还不知道要被你这老杂货骗多久,快说,你装聋作哑要做什么?”
说着话,上前又要去踢,他踢打这老太监已经习惯成自然,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小宝赶紧阻止他,将他推到一边,单膝点地问了个安,笑嘻嘻道:“小的丁小宝,锦衣卫总旗,东厂七品大档头,给冯公公请安啦。”
魏忠贤在一旁瞪眼插嘴道:“小宝兄弟,你给这老杂货请安作甚,你让开,让哥哥拿拳脚来跟他说话,奶奶地,骗了老△10,子这么久,是何居心?”
小宝正色道:“大哥休得无礼,过来,给冯公公请安。”
魏忠贤一愣,见小宝神色不像是戏耍,犹豫道:“真……真要给这老杂货请安?”
冯保又是嘶声低笑几声,摆摆手道:“罢啦罢啦,小魏子公公拳脚厉害,还是别惹恼了他,咱家又要受皮肉之苦。”
小宝陪笑道:“哪能呢?从今儿开始,我保证冯公公从此再也不做这下贱粗活,小宝愿意恭恭敬敬奉养您安度晚年,过一过富贵人家老太爷的生活。”
冯保叹口气:“咱家老啦,富贵生活已成过眼云烟,看来恭妃娘娘想必把咱家的老命交给了你,丁大档头你想要做什么就直接说吧。”
小宝还是一副人蓄无害的笑容:“您叫我小宝就可以啦,在您面前,大档头这三个字,不过如同土鸡土狗一般,上不得台面的。”
魏忠贤在一旁越来越一头雾水,忍不住冲过来插嘴道:“小宝兄弟,这老杂……老太监究竟是谁?当得起你这般恭敬对待?”
小宝叹口气道:“哥哥你不要再问啦,以后有的是机会给你细细解释,你现在只需要知道,从现在开始,这位冯公公,你就当亲爷爷亲祖宗一样供着他,保证日后飞黄腾达,不在话下。”
魏忠贤撇撇嘴不信道:“我供着他?我要是认了这么一位老祖宗,可别下半辈子都在这净军里面掏大粪。”
小宝面色一板,沉声道:“哥哥莫不是不相信小宝?”
此时他已经官居七品,眉眼语气之间不经意已带有淡淡的上位者官威,此言一出,魏忠贤顿觉心头一凛,不敢再顶嘴,乖乖地趴下来冲冯保磕了个头,嘴里嘀咕道:
“好啦,老杂……公公,我兄弟既然说出这番话就有他的道理,我魏忠贤是个浑人,以前多有得罪,您老人家大人大量,别放在心上,以后大不了就当我多一个祖宗罢了。”
冯保将身子坐直,双手随意搭在大腿上,脸上笑容收敛,双目之中精光暴射,凛然之间不怒自威,上位者气势一览无余,看的魏忠贤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冯保淡淡道:“好啦,丁小宝,别再跟咱家绕弯子,我知道是恭妃安排你来的,这个女人忒是精明过了头,莫非是河还没过就想拆桥不成?”
小宝仍然保持恭敬的语气道:“您说的没错,的确是恭妃娘娘安排小宝过来的,不过娘娘的意思不是拆桥,而是担心公公的身体,长期做这种脏累的苦力活,万一有个闪失就麻烦了。小宝斗胆,请公公移步至小宝的庄子里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冯保冷声道:“你回娘娘的话,就说咱家身子好得很,不劳她操心,咱家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小宝陪笑道:“这个嘛,就由不得公公您的意思了。”
冯保怒道:“大胆,你敢逼迫咱家?”
小宝低低一笑:“您可别这么说,当今万岁爷见了您也不敢逼迫您,就别说小宝我这种小人物了,不过无论公公他日如何处置在下,今儿您必须得要出宫,就在今夜,别无选择。”
冯保瞪了小宝半响,见小宝始终嬉皮笑脸,根本没有一丝害怕的神情,眉眼之间顿时黯淡下来,低声道:“咱家这一走,没有任何征兆,宫内很多人群龙无首,势必将引起慌乱,这对娘娘的大计也多有损伤。”
小宝道:“这个不怕,公公只需要留下亲笔,说您计划有变,出宫去另有谋划,以后的联系人就是这位小魏子公公。小宝会及时把信送到您指定的人手里,当然,公公的信物相信不会遗漏的,他们见公公计划周全,也就不会大乱啦。”
冯保冷笑一声:“你以为咱家会这么听你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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